听着声音栗天麟就知道是元火走了进来,在元火才进来的时候栗天麟就是一记冷眼向着元火扫去,元火刹那间停住了脚步,见栗天麟就这么抱着向欢阳休息,也明白自己进来搅了栗天麟和向欢阳,当下也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忙快速退了出去。
元亨看着元火拍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倒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只是自己走到了采春的身旁,替采春检查着她身上的伤势。
“并无性命危险。”元火本就不喜欢和元亨呆在一起,更何况是看着元亨给人把脉看诊这样无聊的事情呢,不过是呆了几分钟就已经失去了耐性,带着那伙计一起离开了房间,摆明了要去玩乐去了,在皇城的这些人的眼中,虽然都知道上速度已经失势了,但是谁也无法否认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尚书府还在一天,不管有没有当初的那般兴盛,对于这个小霸王要是他不招惹自己,那些人也都不会去主动惹元火的。
元火也似乎是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只是像是一个纨绔公子一般在揽月楼吃吃喝喝,倒是没有去找谁的麻烦。
元亨的目光落在了屏风上,似乎是透过屏风想象着内室里边的场景,方才元火就这么匆匆跑了出来,想必是栗天麟和向欢阳都在里边的吧?
有些失神,那下手的银针有些不知轻重地插错了位置,采春迷迷糊糊地呻吟了一声,这才让元亨的思绪飘了回来,羞愧于自己的失神,元亨忙整理自己的思绪,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
栗天麟是深爱着向欢阳的,向欢阳的心中顾只有栗天麟一人而已,他们在一起他们彼此才能感受到幸福,自己是绝对没有任何能够拆散他们的立场的不是吗?
更何况这栗天麟是会好好地对待向欢阳的,向欢阳跟着栗天麟着实才是最让人放心的,自己当初做了那么多的伤害向欢阳的事情,如今她能够原谅自己已经是自己修来的运气了,实在是不应该多求什么的。这般想着,心中豁然开朗,竟然也没有了当初看到向欢阳和栗天麟在一起的时候的酸涩。
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手中的银针就要落在了采春的脑袋上,却不想这个时候采春却睁开了眼睛,在看到了元亨的那一刻,采春的唇角微微一扯,想要勾起一丝笑容,可是那自以为的笑容却只是面上抽搐了一下,采春的眼中荡漾着笑意,可是元亨却看不明白。
听到向欢阳让伙计去找元火说这里有人并病重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元亨一定会来的,于是她就这么睁着眼睛,不让自己睡过去,想要在元亨出现的第一眼就看到元亨,想要在元亨踏进房门的时候第一个和元亨说话,只是最终也没有忍住,还是这么昏厥了过去,采春有些懊恼,不知道元亨是不是已经见过向欢阳了,方才自己昏厥的时候可曾做出什么失了体统的事情,莫不要让元亨看了笑话。
那眼中布满了血丝,即便是采春努力让自己的眼中充满笑意,但还是抵挡不住那眸子中散发出来的恐怖。
好在元亨也不是一个胆小的人,看着采春的那一双眼睛倒是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
元亨那妖艳的面庞近在咫尺,将银针插在自己的脑袋上的时候元亨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了采春的脸上,采春只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一种暖流所包围,浑身的疼痛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这样的感觉她或许能够铭记终生。
“可能有点疼。”倘若元亨当初没有因为对向欢阳的爱太过于偏激,而和南彦明末孤走在一起做了一些对不起人的事情,这倒是可以说一直就是一个温柔的人,这话被元亨说出来,是那么的自然。
想要摇摇头告诉末孤自己没事,一点也不疼,但是此刻采春却已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反应了,只是一双大眼睛一直盯着元亨,不愿意从元亨的身上移开。
这样的视线让元亨有些反感,但是采春是向欢阳想要救治的人,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会让采春好起来的,这般自己的内心也能够好受一些,总算是也能够为向欢阳做一些事情了。
“你放心,没事的。”元亨唇角勾起了一丝微笑,过去是自己太偏执了,一心想要得到向欢阳,倒是还不如像现在一般。
采春却会错了意,只觉得元亨的笑容是自己这辈子见过的最温暖的东西,却只当作了元亨是对自己笑了,她早知道,倘若向欢阳让元亨断了念想,元亨是会爱上自己的。
果然,元亨到底是对着自己笑了,是不是说明自己就是有机会的呢。
“元神医……”千言万语,最后说出来的却只是这么一声元神医,采春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一声称呼叫得是多么的情意绵绵,只是在心里暗恨自己伤得太重,连带着说句话都是那么的痛苦,那喉咙撕裂一般的疼痛,她恨自己现在说话的声音是那么的难听。
注意着元亨面上的表情,只希望元亨不要对自己有丝毫的嫌弃。
元亨怎么可能嫌弃呢,从始至终,他都不曾将采春放在心上,又怎么会有心思去计较这声音什么的呢?
见元亨一如既往地平和,伸手拿起银针的动作是那般的小心翼翼,采春心中暖暖的,倘若能够每日看见元亨,能够被元亨这般温柔以待,她愿意一直这么伤着,愿意承受一切 的疼痛。
“好生休息。”元亨转身离开,这采春的目光让他浑身都有些不自在,自己不是怪物,她又何苦这般像是看什么没见过的东西一般一直看着自己呢?
采春不舍,想要伸手拉住要离去的元亨,只是手指动了动,手却并没有能够抬起来。
心已经被失落感所吞噬。却不想走到门口的元亨突然回头,采春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到底元亨是在意他的吧,却不想元亨看的只是那屏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