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听着也是有些心惊,不管怎么样。现在的局面对栗天麟很是不利,这边境上报给朝廷的说的是有五千精兵,说是那敌军也就仅仅两万人左右。
这倒是和真正边境上所看到的是一模一样的。纵然栗天麟再厉害,在这么大的差异面前也是没有人有信心栗天麟能够打得过这一场战事的。
这老百姓的眼中,栗天麟就是他们的守护神,对栗天麟有着绝对的信任,在这一刻老百姓尚且不相信这场战事能够胜利,就更不要说是那些本身就在作战,对双方实力清楚的兵士了,这行军打仗,若是没有信心怕是不管领军的人有多大的威望也是无济于事的。
那妇女叹了一口气,显然向欢阳的话她并没有听得进去,这如今边境生活的一些人一个个都是垂头丧气的,显然都已经是绝望了的。
只是听着栗天麟已经来到了边境,才有的心里有了一丁点的希望,但是这生起了希望的毕竟只是少数。
“既然栗王爷来了,说明朝廷已然是已经开始重视边境的事情了,朝廷的援军很快就能到了。”向欢阳这般说着,希望能够让眼前的人多一些的希望。
“纵然真的派了援军,但是谁知道能不能赶上呢?”那老爷子的脸色很是不好,说完这一句话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那妇女赶紧拍着老人的后背,给老人顺着气。
“爷爷身子一直不好,姑娘不要见怪。”向欢阳只觉得心酸,怎么会见怪呢。
向欢阳随意和这妇女聊着什么,只到了晚上才带着红裳去休息了。只是说是休息,心中一直乱的厉害,又怎么可能真的能够休息好呢?
红裳走到了向欢阳的身边:“郡主安心才是,王爷定然已经将真正的情况告诉朝廷了,这边境至关重要,朝廷一定会慎重处理的,援军一定很快就能够到了。”
这分明就是安慰自己的话罢了,要是要到,总应该有些风声才是的。
“我想出去走走。”边境的天气不像是皇城一般燥热,这昼夜温差相差得厉害,白日还只觉得酷暑难耐,这到了晚上竟然觉得比皇城的冬天还要冷了许多,好在这一家人是好 的,给向欢阳和红裳一件大棉袄,衣裳是破旧的,上边许许多多的补丁,看成色也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了,好在整洁。
向欢阳伸手摸着那袄子,那质量着实是说不上好,在皇城只怕这样的袄子也只有城门口的乞丐才会穿的。
只是现在向欢阳穿在身上,却是温暖得很,好似自己过去的绫罗绸缎也及不上这粗布麻衣的十之一二。
那眼中的同情被红裳看在了眼中,只是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
“红裳和郡主一起。”明明赶到边境的时候就是不眠不休的,早已经是疲惫不堪了,但是就是不想就这么睡去。
向欢阳带着红裳出去并没有惊动任何人,一出门那寒风扑面而来,向欢阳忙拉紧了身上的袄子。
不知不觉就带着红裳往栗天麟在的方向去了。红裳看着向欢阳走的方向,小声道:“郡主要是想念王爷,不如就去见一见。王爷看到郡主也是会高兴的。”
这话说得是不假,但是现如今边境的状况实在是不乐观,倘若向欢阳去了,栗天麟为了向欢阳的安危考虑是一定会让向欢阳回去的。
正在向欢阳纠结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红裳心下一急,忙拉过了向欢阳,躲在了一棵树的后边。
只见那男子突然出现在了向欢阳和红红裳刚才站着的位置,男子环顾了一下周围,见着四周没了人,才在一棵树下埋了什么东西,向欢阳眉头轻轻蹙起,月色下看不清男人的容貌,只是看那身量应该不过十多岁罢了,更是消瘦得很。
等到那人离开,红裳赶忙出现在了那人方才埋下东西的位置,在里边掏出来了一张布匹,展开来在月色下可以看见一串字,那些字写法是比较常见的,这种字体不容易被人看出是谁的笔迹,想来写下这些字的人应当是做了不少给人传递信息的事情。
向欢阳借着月光,将那布匹放在眼前,那上边分明是写着南陵国这边境军中的状况。
共五千兵马,其中五百伤病,约两千的人是强制拉来的没有经过训练的年轻人,真正能够行军打仗的只有两千五百人,而这里边的精兵不足三百人。城中的粮草不足五日,这南陵国大抵是守不住了。
向欢阳原本来到这边境,就知道形势不容乐观,但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看着这人是将消息传递给别人,莫不是这军中竟然好友叛徒?
想一想如今的形势,明知道已经守不住了,有人卖国求荣也是正常的,更何况是这边境缺乏管理,指不定原本的兵士当中就有别国的人呢?
向欢阳整颗心都乱了起来,眼前的局势实在是不乐观,这朝廷根本就没有支援的消息传来,那说好的援军也根本就没有任何动身的迹象,这粮食也已经支撑不住,只要是那三国发动攻击,这边境必定是守不住的。
如今那三国按兵不动,不过是忌惮栗天麟罢了,更是怕栗天麟是带了人来的,只怕是栗天麟将带来的人都藏着,也不知道有什么打算呢。所以才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要是这手上的这些关于军中的消息给传了出去,这边境就会瞬间成为别人的领土,而后那十万大军长驱直入,也不知要掠夺南陵国多少城池。
红裳也将那布匹上的字看得清清楚楚,看向向欢阳的目光很是紧张:“郡主,我们要如何是好?”
向欢阳看着天上悬着的月亮,压下自己心中的恐惧:“也不知道这消失是要传递给谁?”
红裳立马懂了向欢阳的意思,忙将方才埋下那布匹的地方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而后和向欢阳一起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