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欢阳在哑娘的事情上没有丝毫的线索,心中莫名有些想念自己生活了许久 的丞相府,想起了养育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向定,向欢阳竟然就有了去看一看向定的冲动,毕竟那个人对自己的恩情可着实不是小的。
“欢阳,这些年来爹爹对不起你,没能好好照顾你,你可会怪爹爹。”向欢阳最终还是去见了向定,因向定对自己十分宠爱,自己回到丞相府也是没有人敢阻拦的 ,向欢阳直接去了向定的书房,过去自己也是经常去向定书房的,因而也没有人会阻拦一二。
在向定书房墙上挂着一幅女子画卷,向欢阳倒是听说过,那女子是向梦瑶的娘亲,听闻年少时很是得到向定的宠爱,不然向定也不会费尽了心思锻炼自己了,甚至于让自己以私生女向欢阳的身份呆在向府让自己有更多的锻炼机会了。
向欢阳早知道这书房中挂着自己的生母的画像,往日里倒是没有注意那画像石怎么样的,今个才好生端详了起来。那女子身着一袭大红色的嫁衣,头戴着十二支金钗,烨然若神。尤其是眉间的朱砂痣,更显得女子娇媚冷艳,只是那眼眸却是一片冷然,不带半点情感。
要说这女子也当真是绝色,也难怪向定年轻的时候那般宠爱了。要是自己是男子,只怕也想要将这样的女子留在自己的身边,日日夜夜看着。
向欢阳看得呆了,也没有注意向定说了些什么,只是不经意地点头应了下来。
一直看着向欢阳的向定却是惊喜起来,在过去,向欢阳对他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甚至还有一些排斥与反感,纵然也是不愿意和自己多说什么话的,似乎他们的过去不像是什么父女,更像是雇主和雇员的关系,向定给向欢阳她所想要的 东西,然后向欢阳听从向定的吩咐做着向定希望她做的事情,两人之间很少能够平平静静地说些什么,如今能得到向欢阳的回复,他自是开心的。
向定也将目光看向了这幅画,那视线有些恍惚,想必她和画像上的女子感情是极其深厚的吧,以至于到现在看到这样的画像都还是有些神思恍惚,好似已经陷在了过去 的记忆之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眉头紧紧蹙了起来:“这是你娘亲,可惜你们母女却不曾见过。”
向梦瑶是不曾见过自己的生母的 ,不然若是真的有生母护着,自己也不至当初被向梦云欺辱的那般惨象了。
只是很奇怪,连同向定都说“娘亲”,向定是一个谨遵礼法的人,怎么会乱了规矩让自己叫一个姨娘娘亲呢?若是说这是因为向定和自己的生母情深易笃,自己自然是不相信的 ,向定可不是一个会因为私人感情而乱了分寸的人。
况且向定看着画像的样子凝重得厉害,那举手投之间对那画像上的的人都有几分的尊重,想必这个人在向定的心中绝对不只是丞相府的姨娘那么简单吧。
向欢阳突然想起为什么自己到了向定的书房好多次了,却从来没有对这幅画有什么印象的原因了,因为向定平日里是用一块黑布将这画像遮住的,所以自己才并不曾发现。
对于自己的姨娘,向定为什么要拿黑遮住了画像呢,莫不是这张画根本就不能够让别人看到,这画像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隐藏着什么秘密。
向欢阳平静地瞥了一眼向定,长长的睫毛扇下掩盖了眼里的疑惑,不过瞬间,又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女子的身上,
看这女子身上的配饰,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有的,且不说自己的生母只是一个妾,看这画像上的女子的一身行头可是这向府的当家主母,向梦云的生母管理着这向府的时候也是没有这般行头的,莫不是这向定宠爱自己的生母,竟然宠爱到比这当家主母待遇还要好的地步了,但是向定这样恪守礼数的人,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姨娘骑到了主母的 头上呢?
“是爹爹没有保护好她。”向定叹了一口气,只是以为向欢阳的不言不语都是因为伤心,于是想要安慰一番向欢阳。自打向欢阳在宫中出事之后,向定对向欢阳的态度也就大大的变了,对向欢阳 的宠爱是一丝一毫也不隐藏了,甚至于在私下也是对向欢阳百依百顺的。
向欢阳却避开了向定拍向自己肩膀的手,随后问:“父亲还有什么事?”
自己感念向定的恩情,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根本就不是向定的女儿,向欢阳心中就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向定。
况且,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实在是正常的,这向定却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女儿的,这般却还在自己的面前提到自己 生母,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自己既然是抱养的,这丞相府的姨娘又怎么可能真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向定尴尬地看向向欢阳,随后只是慈爱地笑笑,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玉佩,递给了向欢阳:“这是你娘亲的东西,她一直戴在身上,从不曾离身,直到死的那一刻也紧紧握着。”
说到旧事,向定满满都是伤怀,避开了向欢阳的视线将自己脸上的哀伤之色平静下来,才继续道:“欢阳如今长大了,爹爹就将这玉佩交给欢阳。”
向欢阳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这玉拿在手里,只觉得手掌都温暖起来,向欢阳不懂玉也能够推测出这确确实实是一块好玉。看着这块暖玉上的花纹,却觉得似曾相识,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向欢阳索性也不多想,这些饰品相似的地方本来就多,这暖玉注重的也是材质,这花纹大抵着实是算不了什么的 ,自己也没有必要为了那一点点熟悉的感觉而过多地纠结。
只是向欢阳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自己的不纠结,自己以后竟然后悔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