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我并非是云宁郡主。”向欢阳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这般说了出来,一双明亮的羊眼睛看向向定,向定眉头轻轻蹙了起来,将自己身上的披风去了下来披在了向欢阳的身上,这向定向来宠爱自己的小女儿,向欢阳早就听到了这种说法,所以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震惊。
“欢阳……”向定还是这么叫了一句,原本这个角落也没有什么人注意,向欢阳在这呆了许久也没有人将视线落在向欢阳的身上,但是向定身份尊贵,自然是不一样的,这向定一到了这里,这儿就已经有了许多的人围了过来。
“这云宁郡主不是已经死了吗?”一时之间议论声就已经在这周围响了起来,向欢阳往日并不像是一般的大家闺秀乖乖呆在府中,反而经常就这么在外边,因而这些人有人认识向欢阳也是不假的。
也有一些人并不认识向欢阳,但是听着周遭的人都说这是向欢阳,也就都相信了。
向定眉头轻蹙,目光落在了向欢阳的身上,且不管这个女子到底是不是向欢阳,若是让人知道向欢阳还活在这个世上,只怕自己这个向府就这么保不住了,于是向定那眉头越来越紧,不论如何,都是当真不能让人知道向欢阳还活着的。
自己在府中办了丧礼,本来就已经是得罪了皇上了,若是要是真让人知道向欢阳是假死,还指不定会怎么样。
向定看向向欢阳的目光深沉了起来,心中疑惑向欢阳是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呢,才装作是不认识自己。
那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向定扫视了一圈,而后严肃地看着向欢阳,提高了音量:“你到底是?”
这特意提高了的声音让周遭的人都听得清楚,这下四周的人都震惊了,这人莫非不是云宁郡主?四下了议论纷纷,谁都知道这向欢阳是着着实实死了的,听说是畏罪自杀,这事情早就已经传开了,况且丞相府可是办了葬礼的,死了那么多天的人是怎么也不可能活过来的吧。
向欢阳听了许多的话也没有多余的心思猜测向定的意思,但是自己得到的消息可是向定很是宠爱向欢阳的,想着若是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女儿熟悉也是正常的 ,当下也就没有多心,只笑道:“回大人,小女叫小夭。”
“小夭。”向定的脚步踉跄了一步,自己原本就是想要向欢阳代替小夭呆在栗天麟的身边,注意着栗天麟的一举一动,只是没有想到这如今向欢阳刚出了事情,这个小夭就这么出现了。
这周遭的人听了向定和向欢阳的对话,都已经诧异了起来,只是对于向欢阳的话却是信的居多,这天下之大,要是有两个人长得相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在。”向欢阳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向定说话的时候自己竟然有了一丝熟悉的感觉,但是自己似乎是不认识向定的,要不是元亨给了向定的画像给自己看,自己今日也是万万不知道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向定的。
周围的人看着眼前的一幕,都疑惑了起来,冲来没有听说过小夭这么一个人啊,向定眼看着这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给隐藏在暗处的影卫们一个神色,那些人才出现将这些看热闹的民众都驱离了现场。才一会儿,这里就只剩下了向定和向欢阳。
“欢阳,这里没有别人,你告诉父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向定的目光有些急切,那眼中的担忧就像是洪水一样差点淹没了向欢阳,向欢阳心道这个云宁郡主当真是幸运,有那么一个疼爱自己的父亲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为什么还要做出那么一些没有良知的事情。
心下对向定多了几分好感,这是一个慈爱的父亲啊。
“大人,我真的不是云宁郡主。”小夭摇了摇头,自己是想要获得向定的信任,想要向定将自己带回丞相府,兴许这样自己就和栗天麟的关系近了几分,这般,自己也能够早日完成自己的任务,和末孤与南彦明分担一些忧愁了。可是看着笑得那自然流露出的关爱,向欢阳实在是不忍心欺骗向定,自己就算是丧失了过去的记忆,但是始终还是那般善良的。
向定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向欢阳,注意着向欢阳的每一个表情:“你当真不是?”
向欢阳摇了摇头,肯定了向定的话:“我只是恰巧和云宁郡主长得相似罢了。”
那眼中的坚定却让向定愣了许久,向欢阳倔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若是眼前的女子挡着不是向欢阳,这未免相似度也太高了,向定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本相想念欢阳,冒犯了小夭姑娘额。”
对于向定态度的转换,小夭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好像自己失去了一个快速接近栗天麟的机会,但是自己并不后悔。
“没事。”淡淡回应了一声,疏远却不会让人感受到冷漠,向定看着向欢阳的目光更加的深沉了起来,上下再打量了一遍向欢阳:“小夭姑娘是要去哪里?”
向欢阳一愣,寒风吹过,她打了一个寒颤,向定的披风是极其暖和的,但是在这里仍旧挡不住严寒,向欢阳不自在地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一脸憔悴的向定,这哪里还有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爷应该有的华贵?没有了披风 的向定身影在寒风中显得那么的单薄。
向欢阳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双手奉上还给了向定:“大人,还是自己用吧。”
向定目光微微颤动,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披风接了过来:“小夭姑娘和小女实在是相似,不知道能否在丞相府去喝杯茶水?”
这父亲看到了和自己的女儿长得相似的人而后这般邀请,这是完全说得过去的,向欢阳也没有怀疑什么也就点了点头。
况且,自己本就想要去丞相府给自己接近栗天麟找一条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