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刻她收起了自己的坚强,不再叫他臭小子,也不再自称姑奶奶。
许是生无可恋,小夭话罢便解下了腰带。缓缓走向洞口,将红腰带抛在了洞口那棵歪脖子树上,四处望望,若是将生命终结于这苍天白雪之中,也别有一番壮阔,只愿下一世自己再不会遇到庄徙南,人生苦短,她不愿再等那么多年。
只是当她闭上眼睛,正要结束了自己时,却听到了自己日日夜夜思念着的声音。难以置信地回首,看到的是庄徙南捂着胸口倒在雪地上,身后是一片血迹,身下也有鲜血染红了白雪。
“小夭。”庄徙南昏睡过去的时候口里是这么叫的。也是这一声小夭便让小夭的一颗心化作了水。
“或许,臭小子,你还是爱姑奶奶多一点。”小夭这般想着,用自己柔弱的身躯将庄徙南拖进了洞中,又仔仔细细给他处理了伤口,好在自己通医理。
原来这一次欧阳婉婉早已经与神秘人勾结,欧阳婉婉替神秘人拿到沧海淀,神秘人助她成为欧阳将军府大将军,当欧阳婉婉从欧阳大将军那里知晓沧海淀在庄徙南手里的时候,只怕自己的事情败露,便找了个机会对欧阳大将军下了毒,又来到这里将庄徙南骗回欧阳将军府,逼迫庄徙南交出沧海淀。庄徙南抵抗,欧阳婉婉便与神秘人联合欲取庄徙南性命。好在庄徙南只是负了伤。
这件事情向欢阳是听人说起过的,这皇城说书的许多还在谈论着这欧阳将军府的事情。
小夭原谅了庄徙南的离去,当夜,春光一片,小夭如愿成了庄徙南的女人。本以为从此便是耳鬓厮磨。只是第二日醒来,她却看见庄徙南手里紧紧握着一幅画卷,展开一看,却是欧阳婉婉的画像。而此时,庄徙南口中却一个劲地唤着“婉婉”。
小夭只觉得那一瞬间自己疼得窒息,一刹那便是大喜到大悲。
“婉婉,原来我小夭及不上欧阳婉婉。”小夭洒下泪水,一脚踹醒了庄徙南。紧接着又是一阵大吵大闹。
当日,庄徙南告诉她,自己手里拿的是欧阳婉婉的画像,口中叫的是欧阳婉婉,完全是因为恨她,恨她杀了大将军,恨她与神秘人勾结,恨她失了是非黑白之心。
爱一个人是卑微的,小夭不愿意怀疑庄徙南,所以她相信了他。因为她不能失去他。
小夭只叉腰笑道:“你这臭小子可不许骗姑奶奶,如若不然,姑奶奶定将你拖出去喂狗。”
强颜欢笑掩藏住自己的受伤与落寞,小夭只想要庄徙南看到自己坚强乐观的模样,因为这样才能让庄徙南不担心。爱你,所以怎么忍心你为我担心难过?
二人相处的日子里,小夭发现庄徙南身子日益消瘦,越来越嗜睡。这才意识到恐怕庄徙南是中了毒,那神秘人特有的毒,此毒名唤香消玉殒。中毒之人将会嗜睡,一日比一日睡得久,一个月之内必定会睡了再不起来。
小夭的世界从来就只有庄徙南而已,她绝不容许庄徙南离自己而去。看着熟睡的庄徙南,终究,她拿起一把剑走出了山洞。神秘人?神秘人?我小夭就去神秘人为你取药。此生此世,我只愿你一世安好。只要能解开庄徙南的毒,便是刀山火海又有什么关系?
向欢阳听着他的讲述,对这个小夭很是有好感,可是想到栗天麟当初也是叫的小夭,两个莫不是是同一人?
想到此,内心竟然有了一丝的慌张。
若是小夭是庄徙南说的那个样子,向欢阳觉得这样的女人是值得任何男人去相爱的。
小夭离去不久,欧阳婉婉便来到了山洞,静静地看着庄徙南,最终疲惫地在草垛边睡去。
当庄徙南醒来的时候第一眼便看见了欧阳婉婉。
“大师兄,你可算是醒了,婉婉等了你好久。”欧阳婉婉在庄徙南的注视下醒来,一把挽起了庄徙南。
庄徙南一把甩开了欧阳婉婉,却不想欧阳婉婉一下跪在了地上,记得她扯着庄徙南的袖摆,泪水淌在脸上,她说:“大师兄,婉婉怎么可能会毒害爹爹,又怎么可能不顾天下道义。婉婉并没有与那些宵小鼠辈一道。当日只是婉婉早知那人已经埋伏在了欧阳将军府,婉婉知道,欧阳将军府出了内贼,爹爹临终前曾告诉婉婉,沧海淀在大师兄手里,所以婉婉定不能让大师兄出事,这才假意屈从了那人,便是为了暗中让大师兄便于离开,幸好如今大师兄没事,也幸好沧海淀没有落入神秘人的手中。”
欧阳婉婉哭得梨花带雨,几次差点哭晕了过去,终究是带着那红肿的眼圈被庄徙南拥入了怀中。欧阳婉婉倒在他怀中才安心睡了过去,醒来时她说:“婉婉知道大师兄最疼的还是婉婉。”
庄徙南不作答。
之后的几日,欧阳婉婉留在山洞照顾她,当她也发现庄徙南中了香消玉殒的时候又哭晕了过去。
“大师兄,你万不能有事,若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怕是沧海淀就没有人能够保得住了。”欧阳婉婉娇柔地倚在庄徙南的怀里,很是担心沧海淀的问题。
欧阳婉婉问庄徙南怎么中的毒,庄徙南没有确切回答,欧阳婉婉不禁怀疑起了小夭。
向欢阳给他递了一杯茶水,如今多有人的都知道欧阳大将军病危,欧阳大将军的女儿欧阳婉婉巾帼不让须眉,倒是能够担当起欧阳将军府,怕是要成为第一个女将军了。
人都知道欧阳婉婉毒害父亲是假,守护沧海淀是真。
竟没有想到原来这其中如此波折。
那日,欧阳婉婉说:“大师兄,那么多年了,物是人非,如今小夭姑娘刁横无礼、小肚鸡肠,只怕小夭姑娘怨恨当日大师兄与婉婉一同离开,这才给大师兄下了毒,只是没想到小夭姑娘竟然是这般阴狠小人。”
么多年年了,庄徙南应该是不了解小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