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天麟终究狠下心来替向欢阳拔下了树杈,又撒下了自己的衣服给向欢阳做了包扎。
可是向欢阳的气息却越来越弱,栗天麟越发担忧。
这山脚的大夫他已经问过,却没有一个人敢接下向欢阳的事情,栗天麟在山下找了人去了禹州元火在的客栈,元火元神医的身份他是知道的。
私心里,他不想元火和向欢阳有一丝一毫瓜葛,可是如今向欢阳命在旦夕,他不得不为向欢阳多做考虑。
栗天麟看过了那地道中的箱子,里边正是禹州知府的脏银,栗天麟将这件事令人悄悄上报了朝廷,而后慌慌张张准备了许多药品衣物吃食,就赶忙回去照顾向欢阳了。
回来的时候那外边原本昏倒的采春早已经不见,大概是醒来没有看见向欢阳,就到别处去找了。
栗天麟回到地道的时候,向欢阳依旧昏迷不醒,昨夜向欢阳又发了一夜高烧。栗天麟在向欢阳身边整整陪伴了一夜,一刻也没有合眼,向欢阳如今虽然烧已经退了,但是还是奄奄一息,并没有好转的迹象。
栗天麟将向欢阳抱在怀中,给栗天麟说着过去的一点一滴,包括自己在疆场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
以及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点点滴滴,那些从来不曾对人提起的话,也都在这一刻尽数告诉了向欢阳。
只是此刻的向欢阳依旧昏迷着,对于栗天麟所说的话义军也听不到。
栗天麟将向欢阳抱得越来越紧,生怕自己一松手就会彻底失去这个女子,将她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胸膛,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她。
一个劲地说着能说的所有事情,将自己下山看到的一切一切事无巨细都告诉了向欢阳。
那泪水淌在自己的脸上,栗天麟敢保证,要是自己早知道这么一会向欢阳就会成了这个样子,自己一定守在他的身边,寸步不离。
“欢阳,你要是醒来,我什么都依你,你想要的自有我都给你。”栗天麟这般承诺着,抚摸着向欢阳那苍白的面容,只懊恼当初自己为什么总要让想换啊有那个生气,为什么没有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不一样的女子,以至于两人浪费了太多可以快乐地相处的时间。
过去和向欢阳有关的一切都在自己的眼前重现,他想起第一次见面自己叫她小夭,她什么都不清楚地看着自己。
第二次见面自己捏着她的脖子,她却帮自己审讯犯人。
……
和她在一起的每一段时间都那么的特别,充满了惊喜与意外。
栗天麟想着,唇角扬起了一丝笑容,可是眼里却止不住泪水就这样落了下来。
向欢阳的手指在这一刻动了动,而整个人都在颤抖的栗天麟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想换啊有那个只觉得那熟悉的气息又将自己包围着,好像他就在自己的身边,给自己不停说着什么,他的声音好温柔,温柔得自己好想睁开眼睛看一下他到底是什么人。
“向欢阳,你给我醒来,禹州知府的事情我已经上报了朝廷,你要是不醒来,没有人会知道这是你的功劳,所有的功劳都是我的,你不是想要脱离我的掌控吗,这样就更难了。”说的是威胁的话,可是那语气里明明都是妥协和乞求。
想换啊有那个隐约听到了有人说什么禹州,可是他实在想不起来什么禹州,想不起来那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向欢阳,我们的事情还没有结束,一年的时间还没有到,你的命是我的,我没有让你死,你就不能死。”
“向欢阳,你要是出了事,我就杀了你的婢女……”
栗天麟在向欢阳的耳边说着一句又一句的话,先是乞求一般都说着什么样的条件都答应向欢阳,最后竟然全都是威胁的话。
只是向欢阳不管栗天麟说什么,都始终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好像已经完全没有了声息。
向欢阳明知道身边有人,而且那个人好生奇怪,一会温柔一会霸道,她好像睁开眼睛看一看那是什么人,可是尝试了好多遍她都睁不开眼睛。
脑子里空空的,好像有无数的人想要挤进自己的脑子里,可是又谁都不清晰。
向定也得到了向欢阳失踪的消息,他将手中的文案一把扔在了地上,今日皇帝下令押了禹州知府,说是脏银已经找到,并且对自己好一番赏赐。也对栗天麟给予了夸赞。
向定这就知道是向欢阳将事情办成了,他就知道向欢阳是不一样的。知道向欢阳是有本事的,最初是好生得意。
可是后来仔细一想,为什么没有向欢阳的消息,为什么栗天麟没有回城,他便已经明白向欢阳定然是出事了。
将桌案推到,案子上的东西倒了一地,向定却没有心思去整理。
书房这里没有向定的允许谁也不许靠近,就算是有安慰听到了响声也都是装作不知。
“欢阳啊……”向定的声音颤抖“你怎么这么傻。”
原本只是为了锻炼一下向欢阳,并没有想让向欢阳在此事上出什么事,与他而言,向欢阳还有更大的用处。
“找,就算找遍整个禹州城,找遍整个沧州城,也要找到云宁郡主。”向定对着自己养的一大批暗卫这般说着,只是这事情却只能悄悄进行,他可不敢让其他人知道向欢阳被自己调出去调查的禹州知府一事。
这些暗卫并不明白向定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向欢阳,他们身为暗卫一直在向定的身边,可是清楚得很,所谓的向定对向欢阳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罢了。
既然不成真正宠爱,又何必要大费力气去找她呢?
可是若说是向欢阳一个女子有什么其他巨大作用,这些暗卫又是一个都不愿意相信的。
当然,向定从来不会向他们解释什么。
元火在得知向欢阳遇难的事情后,顾不得收拾东西就赶紧向着沧州而去,不论敢不敢得及,他都不会丢下向欢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