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向欢阳只对采春说自己下颚的伤是起夜的时候不小心伤着了,采春也没有怀疑,只是和向欢阳讨论着酒楼的事情。
向欢阳想了想,与其在府中想一些不知道能不能可行的方法,倒不如直接出去逛逛,指不定能够遇到什么贵人呢。
只是又不能够让蝙蝠知道自己要开酒楼的事情,为了让蝙蝠不要跟着自己,向欢阳和采春互换了衣裳,采春在屋子里装作是向欢阳,而向欢阳却借助采春的身份偷偷溜了出去。
过去两人就经常采用这样的方法出门游玩,从没有遇到过任何问题,却不想这一次像黄洋才刚一出府,就有一个丫头打扮的人出现在门口,目光死死盯着向欢阳离开的方向。
“小姐,采春出去了。”那丫头不慌不忙地走进了向梦云的院子里,在看见向梦云的时候却一副慌忙的模样。
“采春出去了关你什么事?”才听到采春的名字,向梦云脸上就已经是一片铁青。
采春也好,还是其他什么人也罢,只要是和向欢阳有关系,她都不会让他们好过,虽说六王爷已经答应了自己做侧妃,可是她还是气啊,毕竟她如今也是名誉全毁啊。
虽说她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但是她心中却已经认定了这事情和向欢阳脱不了干系。
“小姐,穿着采春的衣服出去的可未必就是采春本人啊,我看那背影可真是像极了云宁郡主呢。”那丫头的话带着长长的尾音,分明就是在诱导向梦云。
“红裳?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丫头是向欢阳生辰那日回到房间后看见的,当是红裳衣衫褴褛,满面蓬垢,看起来狼狈极了。
那时候红裳只说自己生来就是一个乞丐,从来没有吃饱过饭,这才偷偷溜进了府中,只是希望能够偷一点吃的。
向梦云本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更何况那日还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向梦云气得直叫丫头婆子将这个乞丐打出去。
可是却在丫头婆子追赶红裳的时候,从红裳的身上掉出来了一块红色的手绢,向梦云记得清楚,那手绢分明就是向梦舞的。
以为是红裳偷了向梦舞的手绢,心想着今日向梦舞也为自己说了话,于是便想着好好折腾一番红裳,以讨好向梦舞,却没有想到从红裳口中得知这次的事情尽然是向梦舞一手操纵,连同那带有春药的点心也是向梦舞给的,于是向梦云这又恨上了向梦舞,红裳又将向梦舞骂了好多遍,说什么向梦舞丧尽天良,这些话说得向梦云心中高兴,于是又将红裳给留在了身边。
也不知道这个红裳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竟然让向梦云废了原本的一等丫鬟,反倒将自己一个小乞丐放在了心中。
最开始还有许多人说红裳的坏话,都说红裳不过是会拍马屁而已,却没有想到才过了几天,这些人却再也没有开口说过红裳的坏话,看到红裳都是规规矩的,因而向梦云对红裳更加的信任了。
再看红裳,不过是长了一张普普通通的面庞,虽然说不上有多丑,却是放在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的那一类,而且身形瘦弱,面色蜡黄,大概是和从小营养不良有关系,实在是看不出来有任何出众的地方。
“小姐,红裳可什么都没有说,红裳也只是猜想而已。”说话间一口热气吐在了向梦云的耳边,那一双难看的眼睛眯起来就这能看到一丝缝了。
向梦云看向红裳,那紧紧蹙着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那还不简单,红裳你去找人将她抓回来啊。”
红裳眉毛一挑,但还是恭恭敬敬地道:“方才红裳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没有得到小姐的命令,红裳不敢轻举妄动。”
“红裳,你就是顾虑太多了,我说了,这府中有我替你撑腰,你想做什么就尽管做去。”向梦云这话说得大气,好像还当自己是当初那个受尽宠爱的嫡小姐,却不知道这个向府的风早就已经变了。
“红裳不过是一个小乞丐,承蒙小姐不嫌弃,才有了红裳的今日。”红裳说着眼睛已经通红了起来,那泪珠一颗颗往地上掉“红裳过去也没有受到什么教育,什么都不懂,就怕给小姐你惹出什么麻烦来。”
说着就已经跪在了地上,对着向梦云就是一个响头叩了下去,那感恩戴德的模样让向梦云很是受用。
最初向梦云也觉得府中已经变天了,也意识到府中的下人对自己的态度都已经变了,可是自打红裳来了之后,向梦云就重新感受到了高高在上的嫡小姐的感觉,让她有了自己还是这个向府最尊贵的小姐的错觉。
“可是,小姐,此时此刻,她应该已经走远了,我们现在未必能够追得上她啊。”在向梦云亲手将红裳扶起来的时候,红裳这般说着。
向梦云眉头一蹙,红裳赶紧一耳光甩在了自己的脸上:“都怪红裳,竟然这样的事情都没有办好。”
“好了好了,红裳,这事情不是你的错。”向梦云在红裳动手的时候没有阻止她,却在红裳已经打过自己之后才假意劝说着,就好像刚才红裳跪下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有说,等到红裳已经跪下之后她才将红裳扶了起来。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红裳面上慌乱,心中却是气定神闲,很明显根本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倒是向梦云傻傻地想了想,许久都没有拿一个主意出来。
红裳眉头蹙了蹙,在向梦云没有看到的时候,不耐烦地整理着自己的指甲。再约莫过了几分钟,这才像突然想到了主意一样对着向梦云道:“小姐,红裳怎么那么傻,这走了一个,府中不是还有一个吗?若是这府中的人不是云宁郡主那不就……”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自然已经没有了再说的必要。
向梦云听了连连点头,本应该立刻出去找向欢阳麻烦的她此时此刻却端起了嫡小姐的架子,偏要梳妆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