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冰心打开她的手,直接掏出手机:“你加我的微信吧!”
姚清雪冷冷地道:“你能保护我?”然后重重把门关上了。
下电梯的时候,孙冰心吐槽道:“切,真是白瞎了她那张脸,这女人为了成名,肯定不知道出卖过多少次肉体。”
我说道:“这也是男权社会造就的悲剧,女性只能把自己当成男性的玩物,才能上位。”
孙冰心拿小拳头怼我一下:“哈!你居然还帮她说话?你看上她啦。”
我笑着道:“我哪个字是帮她说话,我只是感慨一下社会的不平等,如果有一天男女平等,那我也可以靠颜值吃饭,傍个富婆什么的。”
孙冰心笑嘻嘻地说:“你不是已经傍上了吗?”
黄小桃虽然是个真正的白富美,可她最近跟我说,以后结婚也不打算要她爸一分钱,对此我是表示很敬佩……我如果是富二代,我一定也要这么有骨气!
离开希尔顿酒店,我看见两名专案组里的警察站在楼下,穿着便装,我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黄队怕这个女演员今晚遭遇不测,让我们在这里盯着。”对方回答。
“考虑得真周到,辛苦二位了。”我点点头。
万幸的是,这天晚上没有发生命案,从犯罪收益和徐江的角度来说,他一定不会让姚清雪死得静悄悄,他肯定要当众揭下她的假面具。
我仰望着星空想,这场悲剧究竟是谁的错?仔细一想谁的错也没有,归根结底,它是芭蕾舞剧团激烈竞争的延续。
无论如何,我不会再让徐江杀一个人!
我们回去好好休息了一晚,隔日早上八点,大家在市局门口集合,黄小桃叫我们别开警车,打的去剧场,还神秘地说有惊喜。
路上我问她啥惊喜,黄小桃死活不说:“我就卖关子,我就卖关子,你奈我何?”
我笑道:“我服了还不行吗?”
这场演出被安排在市人民大剧院,我们陆续来到现场,演出是上午十点,但已经有许多观众在门前排起长队。我们随黄小桃从员工通道进去,来到一间更衣室,屋里挂着一排保安制服。
黄小桃打了个响指:“这就是惊喜,我昨晚已经和安保公司协商,今天由我们扮成保安维持现场秩序!”
我问道:“有奖金吗?”
黄小桃道:“抓到犯人就有,大家换身衣服吧,戴上无线电保持联络,有可疑人员进来立即汇报。”
警员们齐唰唰地答了一声“是”,开始换衣服。
制服当然都是男式的,黄小桃和孙冰心另有两身保洁人员的制服,孙冰心紧皱眉头:“啊?就穿这个?”
“服从命令,孙大小姐。”黄小桃道。
孙冰心不情不愿地换上了,换完之后过来问我:“好看吗?”
我说道:“像灰姑娘!”
黄小桃也问我:“那我呢?”
“胸大的灰姑娘!”
“滚!”两人一齐说。
总共四十多名警察,全部分散到剧场各角落。我和任警官呆在后台入口附近,这厮又是不停地抽烟,如果说他抽的烟比我吃的饭还多,我是完全相信的。无线电中不断传来各处的通讯——
“正门安全!”
“侧门安全!”
“员工通道安全!”
任警官问我:“你觉得他会怎么出现?”
我呼了口气道:“徐江的身份已经被我们知道,他如果来,一定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千万别掉以轻心。”
“他会不来吗?”任警官有些疑问。
我坚定的道:“这个人的性格偏执、冲动,执行能力极强,我认为他一定会来!”
这时一名警员走了过来,我们分为流动哨和固定哨,我是流动哨,于是我沿着黄小桃安排的巡逻路线先行离开了。
很快演出开始,演的是经典俄罗斯芭蕾舞剧《胡桃夹子》,站在后台上看别有一番风味,当然我也没功夫看,我用洞幽之瞳在黑暗的观众席上来回扫视,任何一个站起来上厕所的观众都不放过。
“演出已经过半了。”孙冰心嘀咕一声:“凶手会不会不来啊?”
黄小桃厉声道:“小狗小狗,注意电台纪律。”
孙冰心抱怨道:“自己叫老鹰,给人家起那么难听的代号。”
一些警员在电台里笑了起来,黄小桃喝斥:“都不许笑,别放松警惕!”
就在这时,任警官突然在电台里大喊:“西南方向马路上有一辆卡车全速驶来,附近警员赶紧回避!不要站在墙边。”
话音刚落,后台传来一声巨响,突然舞台灯光音箱全部没了,黄小桃在无线电里大声吼道:“各单位注意,后台有情况,猛虎、山羊、野狼,你们三个稳住观众,剩下的人跟我过去。”
突发情况让舞台和观众席一片大乱,演员们发出一阵惊慌失措的尖叫,三名警员走到观众席中让大家不要乱动。
我从舞台边缘直接上了舞台,对演员们说道:“别慌,我们是警察,留在原地不要动。”
我快速扫视了一下演员,问道:“姚清雪呢?”
一个演员回答:“她这一幕没有出场,在后台休息!”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们百密一疏,竟然忽视了一件事,就算姚清雪是主角,也不是全程都在舞台上的。
可是徐江是怎么如此精准地把握袭击时机的,难道他事先在舞台放置了窃听器?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我冲到后台,这里一片烟雾缭绕,呛得我直咳嗽,空气中除了尘土好像还有面粉。
我勉强才能看清楚,原来一辆卡车重重地撞了进来,整个车头探进了后台。
车前倒着一个女孩,正是姚清雪,她好像昏迷了过去,腿上血淋淋的。
车门打开,一个戴着呼吸面罩的高大男人跳了下来,薅着姚清雪的头发就往回拖,这让姚清雪疼醒了过来,大声尖叫呼救。
“闭嘴,你这个臭表子!”男人重重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不许动,警察!”我大喊一声。
谁料男人右手一抬,我看清那是一把手枪,上面绑着手电筒,这是我最怕的东西。
手电筒打开的瞬间,我的眼睛一下子看不见了,凭着本能朝旁边一扑,一声巨响,子弹呼啸着擦过,好像是贴着我的头皮飞过去的。
我扑在一堆演出服里,按着耳机说道:“他手上有枪,你们小心!”
“宋阳,你别往上冲!”黄小桃大喊:“老任,从后面包抄,你死哪去了?”
伴随乱纷纷的脚步声,一大批警察瞬间冲进来,各自举起手枪喝令他放下武器投降。
然后一阵类似电锯的嗡嗡声传来,我的视线勉强恢复了一些,只见那男人手上拿着一把医用电动圆锯,另一只手勒着姚清雪的脖子,脚边扔着绑有手电筒的枪。
高速转动的圆锯不断接近姚清雪的脸,吓得她尖叫起来,男人喝道:“把枪放下,否则我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