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晚上不睡觉怎么办?”
是不是你不行啊兄弟,多吃韭菜和生蚝,补肾!
汇源肾宝也不错,某宝就能下单。
失眠吧!
有病要治。
睡前运动有益身心健康,亲测有效,嘘!
……
“老婆沉迷无脑剧该不该阻止?”
一看就是刚结婚,老婆看剧的时候你要准备好零食奶茶水果,哦对了,水果记得切块。
陪她一起看,这样才有共同话题。
可能内心太空虚了,多陪陪她,给她找点事做。
……
“怎么才能杜绝老婆追星?”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支持她啊!
追星怎么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又不是出轨,你们男的在街上不也爱看美女吗?还会讨论谁胸大谁腿细,你们能看我们就不能看?
男人大概不懂,我们女人要上班要生小孩要照顾老人要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生活压力这么大,也只能靠看看帅哥聊以慰藉了。
把她喜欢的明星约出来吃顿饭,很多时候粉丝都是活在对明星的自我想象和美颜相机之后,见了真人就醒悟了,只要钱到位,你老婆还是你老婆。
……
贺之樟看完网友的回复,更加确信互联网是个乌七八糟的地方,这都说的什么鬼东西?
在网上找不到答案,贺之樟决定用自己的方式解决,对着手机轻轻吐出两个字。
“艾莎。”
“贺先生晚上好,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切断电源。”
“切断电源会对您和夫人的生活造成不便,通常情况下女生都比较怕黑……”
“闭嘴!”贺之樟喘着粗气,“执行命令,立刻马上!”
“好的贺先生,马上为您切断电源。”
机械音消失的同时,头顶的水晶灯灭了,整个别墅陷入一片黑暗。
“停电了?”
外面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季南堇打开手机照明,抹黑进了房间,“贺之樟,你睡了吗?”
说完就看见一个人影坐在床边,季南堇举着手机走过去,这还是她住进来后第一次停电,怪吓人的。
“怎么停电了?”季南堇问。
“不知道。”
贺之樟连敷衍的借口都懒得想,拨开她对着自己照的手机,黑暗中能感觉到这人紧张的情绪。
“可能晚点会来。”贺之樟掀开被子上床,“你要等等看?”
“……”大半夜的谁会等?
季南堇懒得绕去另一边,直接从他身上爬过去,结果手机没拿稳,‘啪’地一声拍在了贺之樟脸上。
“……”
“抱歉抱歉,手滑了。”季南堇忙不迭把手机拿走,敷衍的在他脸上揉了揉。
手要拿开的时候被人抓住,通过手机光线,她看见男人脸上危险的表情。
“就这样?”
砸了人揉两下就想跑,想得美。
季南堇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一点不服软,大眼睛直直瞪着他,“要不让你砸回来?”
贺之樟气的差点岔气儿,长腿一顶,把半边身子还在自己身上的人掀到床上,“你说过不跟我吵架。”
这您倒是记得清楚嘿!
“没吵架啊!我什么时候跟你吵架了?”季南堇装无辜,“怕你不高兴我还亲自开车去接你。”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这心里怎么这么堵得慌?
“你在生气。”
贺之樟语气肯定,他不是傻子,这个女人在唐洛面前言之凿凿说要等他,一转身就变了卦。
“你不跟我说话。”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贺总!”季南堇眼底全是笑意,“我现在是在跟鬼说话?”
“……”果然学霸不吵架则以,吵起架来谁都不是对手。
贺之樟翻身躺回床上,自暴自弃道:“你就是生气了。”
季南堇的确有些生气,她刚病了一场身体本来就虚,又连轴转了两天,身心疲惫,结果他还要离家出走。
还有他那个什么‘朋友’,以前从来没听他说过,他有很多事瞒着她。
嘴上说等他敞开心扉那天,可心里还是会不舒服,她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黑暗中,两道呼吸此起彼伏,却都没有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季南堇开口了,“那个唐医生是你朋友?以前没听你说过啊!”
“……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
季南堇忍着怒意继续问:“他是gay?”
“噗……”
贺之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了好几声才答道:“不清楚。”
“跟你表白过?”
“……”
“那就是没有。”季南堇像是在自说自话,“既然不是gay,就不存在感情上的纠纷,那他为什么那样说我?”
“不用理他。”贺之樟跟唐洛根本算不上朋友,顶多就是医生跟患者的关系,之所以那样说,大概是觉得季南堇的存在影响到病人的康复。
真是多事!
贺之樟这段时间对唐洛的表现很不满,甚至怀疑他是故意把人引到那里,或许是时候换一个心理医生了。
想到在那里见到季南堇的时候,贺之樟心跳到现在还不太平静。
“以后不要去那里。”他抓着女孩儿的手腕命令。
季南堇没有回答,贺之樟转身看着她重复,“不准去那个地方,也不准见那个人,听见没有?”
季南堇侧过身跟他面对面,她问:“那你去吗?”
四目相对,贺之樟几乎就要以为她知道了,直到听见她孩子气的说:“我不喜欢这个人,你不要跟他做朋友了。”
喉头滚了滚,最后也只发出一个单音节,然后怕她没听见,哑声补充,“好。”
季南堇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像是在确认他的话可不可信。
沉默像一场无形而又漫长的审判,贺之樟被子下的手紧张的曲起,偏偏他一激动眼睛就充血,昏暗的光线中,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道歉。”
粉唇在眼前一张一合,贺之樟没听清她说了什么,颤抖的瞳孔暴露了他此刻的慌乱。
“我不应该阻止你交朋友,更不应该偷偷跟踪,我知道这样很不好,我就是觉得那个唐医生给人的感觉很不好,而且他还接你电话,我不喜欢。”
“???贺之樟,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十指扣进床单,贺之樟脑子乱的厉害,根本没听见季南堇说了什么,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在这个时候发病。
被子‘唰’地一下被掀开,紧跟着‘哐当’一声,是有人撞上床边的家具,跌跌撞撞往外走。
“贺之樟!”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季南堇刚抹黑把鞋穿上,就听见男人压抑的低吼,“别跟来!”
起身的动作停住,季南堇在漆黑的房间里站了一会儿,然后拿着手机出去找人。
书房里没人,电梯还停在三楼,季南堇耐心很好,一层一层的找下去。
别墅太大,她一个人,靠着手机照明一间一间的找过去,最后在酒窖里找到了。
酒窖面积不大,约摸三十个平方,除了三面墙整体订制的酒柜,没有其他遮掩物。
季南堇站在楼道里,看着半开的房门,想起了贺家城堡里那个地下室,还有那一屋子的动物标本。
不是不害怕,可有人在等她。
季南堇深吸一口气,关掉手机照明灯慢慢走过去。
贺之樟靠坐在柜子旁边,头埋进膝盖。
开门声在夜晚的地下室尤为清晰,那一瞬时空重叠,他仿佛听到那个男人喉咙里的狞笑。
“阿樟。”
贺之樟浑身一颤,抱着膝盖往角落里缩,“他来了,逃不掉的,还是逃不掉!”
季南堇叫了两声都没听见回应,摸黑去碰坐在地上的人,却被他一把挥开。
男人的力气很大,季南堇跌坐在地上,手肘好像破皮了,不过她没时间去管,因为她发现男人有些不对劲。
“贺之樟你怎么了?”季南堇小声叫他,“如果是因为刚才的事,我跟你道歉,别生气了。”
然而她的话,贺之樟根本听不见,曾经被他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记忆,那个不想被任何人知道的秘密,突然撬开一个口钻出来了。
黑暗潮湿的地下室,带着回音的脚步声,还有让他作呕的消毒水的味道。
“呕!”
贺之樟趴在地上干呕,耳边是男人充满恶意的憎恶的声音,“你怎么还不去死?”
“没有人会喜欢你,他们都怕你!”
“你就是个怪物!”
怪物!
我是怪物!
贺之樟痉挛的倒在地上,季南堇吓得直哭,抱着他的头大喊,“贺之樟你怎么了?跟我说句话啊!”
贺之樟抖的厉害,耳边似乎一直有人在说话,男人的声音、女人的声音,还有猫叫。
“贺之樟!”
“贺之樟!”
“睁开眼睛看看我,求你!”
手机刚才摔倒的时候甩出去了,偏偏这时候停电,季南堇哭着在地上找手机,幸好没摔坏。
微弱的光线亮起,刺激到陷入幻境的人,季南堇急救电话还没拨出去,就被一只手按住。
“贺之樟?”季南堇低头看枕在腿上的人,“你醒了?跟我说句话。”
“阿堇……”
“我在我在。”季南堇抓住他无力掉落的手,“你先别说话,我打电话让高雁飞把车开过来,我们去医院。”
想打电话再次被阻止,脾气不好的人甚至把手机给拍飞出去,“我没事,不去医院。”
季南堇不信,没事怎么会抖成那个样子。
见他一直蜷缩着,季南堇手在他胸口小腹上一阵乱摸,“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这里?这里?”
季南堇觉得可能是阑尾炎,时间长了也是要出人命的,于是又去找手机,“我打电话给贺伯。”
贺之樟缓了一会儿已经清醒过来了,闭着眼睛把人抓回来,手臂死死抱着她的腰,力气大的几乎要把人拦腰斩断。
“季南堇。”
“嗯?”
“季南堇。”
“……”
手臂的力道更大了,季南堇忙道:“我在我在,我在这里。”
男人似乎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嘟囔了声‘阿堇’就不动了。
季南堇跪坐在地上,只觉得到脚后跟已经承担不起两个人的重量,要断了。
怀里的人就这样慢慢平静下来,季南堇提起的心慢慢落回去,抱住怀里的脑袋,“别怕,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