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员外十分焦虑,又很无助,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逼成亲,嫁给一个傻人,否则这辈子就毁了。
身在异乡,他已无路可走,只能想方设法偿还袁府的银子,否则无法阻止今晚的婚事。
可是,在这个陌生之地,他既无亲朋好友相借,又没有东西变卖,身上的衣服也典当不了几个钱,去哪里弄银子呀?
徐员外想四处讨要,又难张嘴,即便能张开嘴,这二十两银子不是小数,哪能要得来呀。他望着稠密的房屋、往来的人群,哀叹不已,想想就要被逼嫁人的彩云,泪水流下来。
徐员外怎么也不会想到,好心的袁家会这么对待他父女俩,难道开始帮助他们的时候,就有这种心意啦?
徐家父女虽然度过了病患灾难,却遭遇了这种事情,让彩云嫁给一个呆傻人,并不亚于一场可怕的灾难。面对即将到来的灾难,他无能为力,一阵伤感涌上心头,失声痛哭。
此时,徐员外已经不再顾及自己,心里只有女儿,却没有能力把彩云要回来,眼看着掌上明珠将要葬送一生的幸福。
徐员外在不住地哭泣,既悲伤又愤怒,面对强势的袁府,无可奈何,十分无助,彻底绝望了。
人们在询问,在议论,在叹息,都没有能力帮助可怜的父女。
就在这时,张云燕路经此地,见到了徐员外,深感意外。
徐员外在陌生的异乡见到恩人,大喜过望,抓住云燕不再放手,好像怕她再消失一样,盼望恩人能帮一帮自己。
……
张云燕得知此事,很生气,又安慰徐员外一番。
徐员外止住悲声,问道:“侄女,你能借给我二十两银子吗?”
“我也没有那么多银子。”张云燕怒道,“有银子也不能给那个霸道的家伙,叔叔放心,我一定把彩云妹妹救出来。”说完,她起身来到袁府门前,用力敲打,连声喊叫:“开门!快开门!”
一个家人打开院门,一边打量张云燕一边询问:“你是谁?来此何干?”
“我来找妹妹!”
家人见她满脸怒容,说道:“袁府没有外人,也没有你妹妹。这里正筹备婚事,你快走吧。”
“徐彩云就是我妹妹,闪开,我要去见你家老爷。”
“等一等,我去禀报。”
“何用你罗嗦!”说着,她一把推倒家人,满脸怒气地进入院内。
家人见张云燕这么凶,不敢再拦挡,忍痛爬起来跑去禀报。
袁老爷得知后,刚要询问家人,见张云燕已紧随其后 进入屋内,不由得一愣。他站起身来,一眼不眨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
这个小女子非常漂亮,犹如仙女下凡,难得一见。这么漂亮的女子却是一脸凶相,还带着刀,看来很不一般。
张云燕瞪着这位主人模样的老者,说道:“看来你就是袁老爷了,我也不跟你废话,快把我妹妹送出来!”
“你妹妹就要和我儿成亲了,是咱们两家的喜事。你们父女俩留下来吧,咱们两家人高高兴兴,一起操办大喜之事。”袁老爷心里没有底,不敢驱逐,只能好言应对。
“哼,你乘人危难之时强行迎娶,实在可恨!速把我妹妹送出来,免得动手伤人。”
“我和你爹爹是亲家,为何出此恶语?劝你不要这么暴躁,免得伤了和气。”袁老爷还在安抚。
张云燕怒道:“你是要逼我动手呀,那就怪不得我啦!”
袁老爷闻言很恼怒,喝道:“这里是我家,岂容你蛮横无理,把她赶出去!”
几个家人一拥而上动起手来,哪知,没有几下就被打得倒的倒,退的退,没有人再敢上前。
张云燕怒目而视,哼了一声:“姓袁的,你要是敢说半个不字,我云飞雁决不放过你!”
袁老爷大吃一惊,说话都结巴了:“云飞雁!你是……云飞雁?”
“没有错,你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想动手吗?”
袁老爷吓得急忙摆手:“不,不,不知大侠到此,得罪啦!得罪啦!”他叹息一声,“我很喜欢彩云这个孩子,想留她为儿媳,唉,也是爱子心切呀……”
张云燕依旧怒目相对:“那你也不能如此霸道,强行迎娶呀。”
“此事我做的是有些不妥,既然他父女俩不愿意,那就算了。”他吩咐家人,“去后宅把彩云小姐接过来。”他又让人把徐员外请入府内,向徐家父女表示歉意。
袁老爷挽留张云燕及徐家父女,要设宴款待。
徐员外哪有心思在伤心地停留,婉言谢绝。
袁老爷为了婚事深感歉疚,送给徐员外十两纹银以表歉意。
徐员外推辞不过只得收下,然后和张云燕离开袁家。他们来到一家饭店,一边吃一边谈,很高兴。
徐彩云又见到恩人,更是兴奋。上次,她被困在洞里的时候,因为黑夜无法看清恩人,今天见思念之人长得如此俊俏,欣喜不已。
她杏眼闪动,娇容红润,感叹道:“姐姐,自从那次救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盼望能见到姐姐。没想到,今日总算如愿,还救了妹妹,太感激了。”
徐员外也很感慨:“是呀,你两次救了我女儿,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才好。”
张云燕急忙推辞:“叔叔此言,令侄女无地容身,这是我应该做的,千万不要客气。”
彩云很敬慕本领超群的姐姐,劝道:“姐姐,今后就和我们在一起吧,我家就是你的家,你就是妹妹的亲姐姐。咱们相伴在一起,也解了妹妹的相思之苦。”
徐员外很高兴,随声附和:“是呀,侄女,你不要四处奔波了,就住在我家里。有彩云妹妹陪伴,就如同自己的家一样,咱们也能常相聚。”
张云燕很感动:“多谢叔叔相邀,也谢谢妹妹关心!唉,我就是奔波的命,哪能住下来呀,我妹夫不见了,还要去找他呢。”
徐彩云有些心凉,又道:“姐姐,你找到亲人后一定要去我家,妹妹很想和姐姐在一起。”说着,她看了看爹爹,希望老人家能把恩人留下来。
“妹妹,姐姐要是能和你在一起,也很开心,怎奈身不由己,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姐姐就是奔波的命呀。”说着,张云燕轻叹一声。
徐员外很想留下这位恩人,又不好再劝,没有说话。
彩云泄气了,叹道:“姐姐,看来妹妹不能和你常相伴了,难解思念之苦。如果有灾难的时候才能和姐姐见面,我宁愿天天有难,也好和姐姐在一起。”
张云燕愣了一下,劝道:“妹妹何出此言,让我很难受,好吧,日后一定去看望妹妹。”
“姐姐,此话当真?”
“我怎能欺骗妹妹呢,放心吧,会去看你的。”
“好,妹妹等着你,姐姐一定要来呀。”
“放心吧,我不会让妹妹空等一场。”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张云燕说完又笑了,心想,“这个彩云,真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这种事还如此认真。”
徐彩云以为心爱的姐姐已经答应去她家相伴,心里少了伤感,脸上的愁容也散去了,有了丝丝甜意。
饭后,张云燕和徐家父女辞别,又去寻找杨宏清。徐家父女恋恋不舍,直到看不见恩人的身影才离去。
张云燕一路走来,既没有见到杨宏清,也没有打听到相关的消息,焦虑不安。她望着飘动的白云、起伏的群山,在不住地叹息。
田野油绿,竹翠树青,鸟儿追逐,花儿芳香,景色幽美,典雅幽静。
张云燕心情焦虑,眼里没有了美景,身心一片茫然,俊俏的脸上露出愁容,一直忐忑不安。她默默地自语:“唉,妹夫,你应该到家了,怎么还没有回去呀,难道又有麻烦啦?”
在广袤的大地上,在人山人海中,云燕无处寻找亲人,不时地摇头叹息。她想到在家里苦等的宏霞妹妹,又添了一份惦记。
张云燕思来想去,改变主意,既然无处寻找妹夫宏清,还不如回家陪伴苦命的妹妹,等候亲人归来。
一路上,她为杨宏清焦虑不已,也为宏霞妹妹深感不安,急匆匆地赶路,仍在寻觅打听亲人下落。她时而轻功飞跃,时而沿路而行,回到了卧虎庄所在县城。
街上人来人往,商家叫卖不停,大人在不时地喊叫,孩子们在嬉闹欢笑,不时有畜禽嘶叫,一派民间的风情,展示着淳朴的风貌。
张云燕无心于观赏热闹的街景,顺路买了一些食物,带回去让妹妹补养一下虚弱的身体。
她还没有出城,忽见街上有人奔跑,有的惶恐不安,有的气愤不已,还有人连声叫骂。
云燕停住脚步看了看,没有发现异常之事,有些不解,也很紧张。她向路人打听,才知道有人打架,是忤逆不孝之人在横行霸道,虐待亲娘。
张云燕一听来了气,俊俏的脸上有了怒容,气得骂了一句。她最恨那些对老人不孝的家伙,见不得忤逆的行为,对这样的人和事不能不管,必须严加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