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燕伤愈清醒后,见身边有人,吃了一惊,既紧张又疑惑。她手握刀柄立即询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呀?”
“施主,你方才被山贼打得昏死过去,我只好把你救到这里。现在感觉如何?”
张云燕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愣了一下,那是佳祥哥哥的声音,又心动不已。接着,她高兴地说:“原来是释空呀,想不到,你又救了我,真是感激不尽呀!”
“施主,不要这样,你为民除害身遭不幸,小僧偶遇怎能不管,况且除恶扬善也是佛门该做之事。施主,你伤势如何?你满脸都是血迹,是不是受伤啦?”
“没有事,现在已经好了,谢谢关心!”说着,她擦了擦脸,哪知,手上的血又涂抹到脸上,被淤血覆盖变成了红脸女子。
释空很惊奇,也很不解:“施主,你伤势严重,昏迷不醒,眼看就不行了,哪知这么快就痊愈了,太不可思议了。你吃的是什么丹药,怎么如此神奇呀?”
张云燕方才潜意识里说的话语哪还记得,也觉得奇怪:“我吃丹药了吗?”
“你在昏迷中说有仙丹,我便取出来给你服下去,想不到那粒丹药如此灵验。那真是仙丹吗?”
云燕这才明白,中毒之身之所以能转危为安,是仙丹立了大功,说自己起死回生也不为过。
她很感慨,叹道:“释空,那粒仙丹是百草神给的,不但能治百病,还能起死回生呢。唉,多亏你给我服下仙丹,否则我已经死了。我当时怎么没有想起仙丹呢,险些出大事,想一想都令人后怕。”
释空很有感触:“是呀,施主如果不说有仙丹,我也不能给你服下去,后果真是不敢想呀。我佛慈悲,施主能在昏迷中说出仙丹,也是神灵保佑。这是天意,你命不该绝呀!”
提到天意,张云燕一声感叹:“是呀,若非天意,在我遇难之时,你也不会及时赶到救我一命。看来,咱们的确有缘呀……”
云燕忽然想起救命恩人是个和尚,说出缘分二字有些不妥,立刻打住。说出去的话语如同泼出去的水,没有办法再收回来,云燕满脸羞色,默默地叹息。
这也是心里话,张云燕多希望能和释空有缘呀,要是能和佳祥哥哥的替身相聚一辈子,那该多好呀,既能圆了和未婚夫君未了的爱情,又能了结对恩兄爱恋的心愿。
释空何等聪明,知道云燕要说什么,脸也红了。他急忙应道:“若说缘分,施主还真是和佛门有缘,或许日后你也会皈依佛门吧。”
“你说得对,想起前前后后的事情,的确有些蹊跷,看来我和佛门是有缘呀。日后退出江湖,跟随师父修炼的时候,我也可能皈依佛门呢。”张云燕正好以此下台阶,羞涩的心也安定下来。
释空果然机灵,不但直接点明缘分二字,还巧妙地转到佛门,使得二人都不觉得尴尬。
张云燕不由得想起以前对释空说过的话语,希望这位恩兄能够还俗,盼望和未婚夫君语音相似的释空相伴一辈子。
这是她对释空的爱恋,是对佳祥哥哥思念的寄托,也是和未婚夫君爱情的延续,能抚慰自己痛苦的心灵。
然而,释空当时就回绝了,要在佛门了此一生。
那时,张云燕见释空对俗家生活很冷漠,对尘事不再关心,也感到心灰意冷。她不好再深说,只能为本领高强的美男子惋惜,也为自己心愿难成伤感。
以前,释空的确说过这种话语,还不止一次。有一回,岳小梅也在场,她听后很不满,不想让这位英俊之人遁入空门,也极力劝说,依旧无法改变释空的心意。
释空尽管是出家的和尚,也是爱憎分明的年轻人,要说心态完全脱离了红尘,也让人难相信。他和张云燕共同奋战,有着生死之交,在几次接触中,应该能听出好友的心意。他尽管不能确认,也会猜疑,至于有没有动心,没有人能说清楚。
释空叹了口气,说道:“这伙山贼十分厉害,施主快离开这里吧,日后多找一些人来铲除这些祸害。”
“不行,我不能走,既然来到这里,哪能对他们为非作歹不闻不问呢。”她看了看释空,说道,“小师傅,你……你能不能和我一起除掉这伙山贼?”
张云燕希望这位本领高强的朋友留下来,和自己共同作战,铲除这伙山贼就更有希望了。
释空有些为难:“施主,我很想和你一起除掉这些家伙,怎奈有急事在身,不能在这里耽搁,实在不得已呀。施主已经没有大碍,小僧要告辞了。我还是劝你尽快离去,日后找个好时机再来除害也不迟。”
张云燕有些失望,默默地叹了口气:“你既然有急事,就不耽误你了,快去办吧。请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不会再失手了。”说罢,她和释空拱手而别。
云燕意外见到了释空,还救自己一命,十分感激。她又很失望,这么好的机会,却没有看到好朋友的真容,日后相遇还是不认不识。她见释空如同影子一样飞身而去,暗自赞叹,这位佛门恩兄真是了不得,却一心要皈依佛门,太可惜了。
张云燕想想方才的险情,又很不解,为什么在自己有难的时候,释空都会出现呢?难道这真是缘分?自己和恩兄僧俗有别,这又是什么缘分呀?
若说是夫妻缘分,根本不可能,若说是兄妹缘分,也是无稽之谈,连释空都不认同。
难道如释空所言,她真的和佛门有缘吗?
可是,张云燕对佛门之事一无所知,也没有这种心意,怎么会有缘分呢。
难道,她日后真的会皈依佛门?
云燕默默地苦笑,这也没有可能,自己就没有想过这种事情,怎能和佛门有缘呢。此事实在难解,不但神奇,还很怪异,不可思议,实在不可思议呀。
张云燕对缘分一说如何不解先不提,再说一说卧龙寨的情况吧。
山贼们扑灭了大火,又把山寨搜个底朝天,没有见到云飞雁的踪影,也没有找到飞来之人,气得连声叫骂。
他们本来要杀了云飞雁,除掉这个可怕的仇人,为锁山虎报仇雪恨,从此也能安心了。哪知,突然形势逆转,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人,把到手的仇人救走了,他们无处追寻,只能气急败坏地喊叫怒骂。
寨主们很愤怒,很疑惑,又很无奈,只好收兵。两个仇人逃走了,他们不知道会不会给山寨带来险情,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报仇雪恨,既担心又愤恨。
就在这时,定山虎走过来。他看见了飞山虎,怒目圆睁扑过来,骂道:“你是奸细,我要杀了你这个奸细,为我的屁股报仇!”
飞山虎心里正窝着火,气得大喊:“哼,是你救了云飞雁,否则,她休想躲过我的毒镖,此时早就死了。”
“我才没救她呢,是你在帮她,你是奸细!”
“是你的屁股救了她!”
“我屁股?”定山虎扭头看看自己的屁股,不满地说,“我屁股当然要听我的,它没有救云飞雁。哼,你把我屁股扎伤,你赔,你赔,你赔!”
镇山虎皱起眉头,把定山虎拦住,劝道:“四弟,这是误伤,六弟本想助你一臂之力,捉拿那个女子,想不到出了意外,不许再说了。”
“那我屁股就白受伤啦?”说着,他怒气难消,狠狠地瞪着飞山虎。
镇山虎安慰道:“四弟,哪能让你白受伤呢,一会儿给你一坛好酒,今晚不让你值更了,回去休息吧。”
定山虎一听有好酒,高兴地笑了:“好,有好酒,不但喝着香,屁股也不能疼了,嘿嘿……”
众人也笑起来,笑声里满是苦涩的情绪。
飞山虎瞪了定山虎一眼,说道:“那支镖有毒,本来能杀了云飞雁,想不到被你挡下了。还好,她终究没能逃过我的毒镖,那个人把她带走也没有用,救人救不了命,现在应该死去了。唉,咱们总算除掉那个祸害,也为三哥报仇了。”
几个寨主闻言,都松了一口气,但愿云飞雁已经死去,也能少一个可怕的仇人。他们尽管很愤怒,也在默默地叹息,为美女之死感到惋惜。
夜深了,天上的星星多起来,不时地被云彩遮掩,月亮弯弯,时而露面。起风了,山林里响起了沙沙声,有些躁动不安。
卧龙寨里,除了站岗巡逻的人,都已经回去睡觉了。经过这场激战,寨主们没有放松警惕,依旧戒备森严,以防不测。
飞山虎尽管除掉了心腹大患云飞雁,想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定山虎,心里还有气,没有睡意。他让镇山虎回去休息,自己留下来,和穿山虎一起值更。
再说张云燕,她时而愤怒,时而叹息,心绪翻动无法抚平。她想起方才的激战,依旧历历在目,可怕的险情令人心惊,多亏释空前来营救,否则已经死在山贼手里,还不知道有多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