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燕听到了杨宏清的消息,焦虑的心情缓解一些。她依旧为亲人的安危担忧,要抓紧寻找,让妹妹和妹夫尽快团聚。
王晓麟为兰花妹妹无处可寻伤心焦虑,也在安慰张云燕,祝贺她姐妹二人重逢团聚。
云燕很感慨,叹道:“是呀,能和妹妹相逢的确不易,我很欣慰,或许不会事事满意,才出了这种事情。”她叹息一声,“不说这些了,我一定要找到妹夫,让他们夫妻团圆,平平安安,能无忧无虑地生活。”
王晓麟看了看张云燕,有意道:“想不到,你妹妹已经成家,比你先走了一步。飞雁妹妹,你什么时候成家呀?可有了意中人?”
云燕见他问到这种事情,又是脸红心跳,也猜到他的话意。自从认识王晓麟后,她觉得晓麟哥哥方方面面都不错,难得一遇,也很喜欢。可是,她对这种事没有一点儿心理准备,无法应对。
云燕低头说道:“我……我已经有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也想回避这种尴尬之事,只好以此来堵住王晓麟的嘴,免得再说下去。她没有说实话,是不想给晓麟哥哥留有机会,或许也让自己失去了机会。
云燕立刻转移话题,问道:“哥哥,你是在哪里遇到杨宏清的,他还好吗?”
“我已经记不清楚在哪里遇到的。杨宏清心情不好,苦闷忧愁,是因为找不到你妹妹引起的。他身体还行,精神也能挺得住,放心就是。”晓麟叹息一声,看了看张云燕,犹犹豫豫地说,“我……我还是说了吧,那次见到宏清的时候,他险些出大事。”
张云燕闻言吓了一跳,立刻紧张起来,妹夫又出什么事了,是生是死呀?
云燕慌了神,急忙询问:“晓天哥哥,宏清出什么事了,很危险吗?”
王晓麟急忙解释:“妹妹不要慌,是很危险,不过事情早已经过去了,他没有病,也没有受伤,安然无恙。”
接着,他讲起和杨宏清相遇的经过。那次,他能见到杨宏清纯属偶然,也很意外,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提起那次险情,的确很可怕,真是生死一瞬间呀,要想弄清此事,还要从头说起
……
一天,王晓麟来到一座县城。这里店铺林立,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吃顿饭,便来到一条僻静的街道。
他正在寻找饭店,忽然前边吵吵闹闹聚着一些人,便过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正和一个人争吵,那个人有二十左右岁。说起这个尖嘴猴腮的人,在前文书中提到过,他就是吃喝嫖赌恶行不改的郎三。
在家乡的时候,郎三和花狐狸勾结,为了强暴沈有燕,便对张晨辉栽赃陷害,说他绑架了知县陈宝阳的夫人奚玉婵,结果案发,花狐狸被捉拿问斩,江虎子和愣头青被张云燕杀死。奚玉婵贪欢取乐自取其祸,被陈知县休回家中。
那次,郎三侥幸脱身,得信后便逃之夭夭,因为官府缉拿不敢回去,远离家乡游荡到此地。
他整天无所事事,依旧不务正业,靠坑蒙拐骗打发日子。后来,他偶遇一个寡妇,相识后便在一起姘居,从此有了落脚处。
今天,郎三来到县城玩耍,在饭店里吃饱喝足,借口出去方便偷偷地溜走了,想赖掉这顿饭钱。
这顿饭钱要一两多银子,他好吃好喝填饱了肚子,又稍施手段省下来,心里高兴,一边走一边哼起小曲。
哪知,小曲还没有哼完,他就被店小二抓住了,二人争吵起来,引来路人观看。郎三本想赖账溜之大吉, 却被店小二揪住不放,有些无奈。
小二怒道:“你真是无赖,吃了那么多好酒好菜,不付钱就走了,岂有此理!”
郎三别看没有理,却很蛮横,一边挣脱一边狡辩:“胡说,我又不缺银子,怎么会赖账呢。我是出来解个手,竟如此胡搅蛮缠,快放开!”
“少废话,不结账你休想走。”小二揪住不放。
“我还没有吃完,怎么会走呢,松开手,我还要回去喝酒呢。”说着,郎三和店小二拉拉扯扯回到饭店。
王晓麟摇了摇头,随之而来,也进入这家小饭店,找个位置坐下来。
郎三和王晓麟隔着一张桌子,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喊道:“小二,给我把饭菜热一热。”
桌子上摆放着几个盘子,不是空的就是残汤剩底,碗里也是滴酒全无,有半块馒头丢弃在桌子上。
店小二没有办法,只得耐着性子端到后面给他热了热。
王晓麟轻蔑地瞥了郎三一眼,然后要了饭菜吃起来。
郎三拿起那块丢弃的半个馒头,掰下一点儿蘸了蘸汤,慢慢地吃着,又拣了一片盘底的剩菜叶放到嘴里。他见店小二一直看着自己,叹了口气,已经被人家盯住,没有办法脱身了。他瞪了店小二一眼,哼道:“结账!”
小二早就手握账单,过来递给他:“一共一两二钱三,零头不要了,给一两二吧。”
“你是讹我,怎么有这么多呀?”
“你要了这么多好菜好酒,吃到肚子里就忘记啦?这还少要了呢,不然你把零头也给了吧。”
郎三白了他一眼:“算了,我懒得和你计较。”他掏出一块光滑的小石头,说道,“这是我家祖传的宝石,先押在这里,日后我来和你结账的时候再赎回来。你们可要保管好,如果丢了是要赔的。”
店小二撇了撇嘴,一摆手,说道:“客官,这种‘宝石’随处都能拣到,比你的这块又大又好。对不住了,我们不要‘宝石’,只收银子。”
“这可是祖辈传下来的宝物,价值千金。”
“如此贵重的东西我们更不敢收了,还是自己保存吧,免得被祖宗惩罚。客官,快拿银子吧,结完账我还要去忙别的呢。”店小二轻蔑地看着他。
王晓麟也被他们的话语吸引,一边吃一边看,对郎三有些不屑。
“看来你真不识货呀,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宝贝。”郎三还在争辩。
店小二有所警觉:“客官,你是来此白吃白喝的吧?”
郎三见心意被揭穿,脸有些红了,立刻瞪起眼睛:“胡说,你竟然小瞧我,就让你开开眼吧。”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的纹银,还有二两散碎银子,都放到桌子上。他怒道:“你是狗眼看人低,我是缺钱的人吗?”
店小二有些意外,随即满脸赔笑,说道:“有银子就好,我这就给你结账。”
“等等,我要把剩菜带走。”
小二哼了一声,递给他两张废纸。
郎三也不理睬,把盘底的剩菜叶以及那小块馒头包起来,然后怒容满面地走了。
王晓麟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心想:“真是看不出来,他很有钱嘛。这个人太吝啬了,这么有钱还要赖账,有些不可理喻。”
吃完饭,王晓麟又喝了一碗茶水,然后出了饭店。他来到一条热闹的街市边走边看,顺便买了一包点心备路上食用。
太阳已过正午,轻风阵阵,送来了丝丝凉意。街里的人少了一些,大都回家休息。
王晓麟准备就绪起身而去,刚转过路口,又见有人围聚在路旁,不由得心中生疑。路过这里的时候,他听到有人哭述,便停下来,很快弄明白事情缘由。
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为了给病重的母亲请医买药,借了几两银子。路上,他听信别人,用几两银子买了一包十分灵验的药物。
后来,他发现受骗上当,慌得六神无主,那个骗子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去哪里找呀。他没有办法讨回银子,又没有钱给母亲治病,后悔不跌,失声痛哭。
王晓麟很同情,也痛恨那个骗人的家伙。他安慰那个人几句,取出银子说道:“为老人治病要紧,我有几两银子,快拿去请大夫吧。”
那个人惊喜之余,连声道谢。
王晓麟摆手推辞,打开那包药物看了看,深感意外,又很气愤。
只见,纸包里除了枯草烂叶以及碎枝条外,还有瓜子皮、剩菜叶以及一小块馒头。不用说,那个骗子就是郎三。
他很气愤:“哼,那家伙我见过,我去找他讨还银子,他往哪里去啦?”
被骗之人一皱眉头,说道:“我哪知道呀,已经找寻很久,始终不见人影。”
王晓麟正无奈之时,一人说道:“我在城东见过那个人,他可能是回家了。”
凌风鹤谢过那人,出了城便施展轻功,向东一路急奔。
先说一说郎三吧,他是如何骗来银子的。
郎三从饭店出来后,心情烦躁,面露不悦,不时地叹口气。他费尽心机,又折腾半天,不但没有骗过店小二,还被弄得颜面扫地十分狼狈,实在憋气。
他来到一条繁华的街道,在热闹的气氛中,很快忘记烦恼,又有心思逛街游玩了。他买了一套新衣服,还在路旁买了一包点心和一包瓜子,一边走一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