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连湖听了岳小梅的话语,脸色微红,显得更加英俊。他低着头没有吭声,看样子心里已不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岳小梅看着张连湖和张云燕,无声地笑了,笑意里有了狡黠的神情。
她板起面孔认真地说:“姐姐,你可不是一无所有,不但俊美迷人,还很有本事,男人们哪个不喜欢你呀。你要是真心想报答哥哥的救命之恩,绝对没有问题,就看姐姐是否愿意了。”
张云燕见小梅妹妹在连湖兄面前如此夸赞自己,羞得脸红心跳,也暗中高兴,但愿哥哥也有这样的看法,对自己能有爱意。
她瞥了一眼张连湖,见哥哥正看着别处,似乎没有听到姐妹俩的话语,轻轻地叹了口气。
云燕咳了咳,稳定一下怦怦跳动的心,对岳小梅的话语有些不解:“妹妹,只要有用我之处,尽管讲来,姐姐一定尽力而为,决不让哥哥和妹妹失望。”
“好了,不要把我也扯进来,哥哥才需要你报答呢。姐姐,你说话可要算数,不要反悔呀,哥哥早就想让你报答了。连湖兄,我说的没有错吧?”
张连湖神情有些尴尬,不得不回过头来。
他瞪了一眼岳小梅,说道:“你说些什么呀,什么对呀错呀,又在胡言乱语。云燕妹妹遭遇险情,自然要出手相救,这本来就是应该做的,我可不需要报答。你不是也参与了嘛,你觉得应该报答,就让云燕妹妹报答你吧。”
岳小梅也瞪了他一眼,哼道:“哥哥不要装作没有听懂我的话意,心里早就想姐姐了,恨不得现在就把姐姐搂抱在怀里,是不是呀?”说着,她咯咯地笑起来,娇容妩媚,笑声甜美。
张连湖腾一下红了脸,瞥了一眼张云燕,又狠狠地瞪着岳小梅:“又在胡说八道,真是该打!”说完,他急忙转过头去,红润的面容更加英俊,也有了羞涩的笑意。
张云燕也被弄个大红脸,瞪了岳小梅一眼,随即低下头去,羞臊得无言以对。
岳小梅见他二人如此害羞,笑得前仰后合,十分开心。
张云燕臊得不行,狂跳的芳心无法平静。不过,小梅妹妹的话语正是她想听到的,早就希望妹妹能把自己和连湖兄拴在一起,把深深的爱意传递过去。
现在正是机会,她不能不有所表达:“哥哥对我恩重如山,如同再生父母,妹妹巴不得能为哥哥尽一点儿力,哪能反悔呢。”
岳小梅忍住笑了,说道:“这就好,姐姐想为哥哥尽力,很容易,就是一句话的事。”
张连湖没有吭声,依旧看着别处,不过耳朵一直听着姐妹俩的话语。他知道岳小梅又要口无遮拦地开玩笑了,脸色依旧羞红。
张云燕对岳小梅的话语有些不解,说道:“妹妹,你说的容易,一句话怎能报答救命之恩呢。不过,我倒想听一听,到底是一句什么话语。若真是一句话就能报答哥哥的救命恩情,我一定说出来。”
岳小梅又笑了,笑得有些狡黠。她又板起面孔,说道:“姐姐,看来你还是没有听懂妹妹的话语,那我就直说吧,姐姐只要答应嫁给哥哥,所有的恩情不就都报了嘛。”说完,她又咯咯地笑起来。
“胡说八道!”张云燕脸色通红,心跳加快,羞臊之情无法言表。
“我没有胡说,姐姐快说呀,说出这句话来就能报答了。”
云燕脸色涨红,见张连湖转过身走开了,气得过去抱住岳小梅就打。
小梅依旧笑个不停,动都动不了了。
云燕满脸羞红无法消退,芳心依旧在狂跳。她也抱着小梅笑起来,笑声甜美,心甜如蜜。
姐妹俩打闹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见张连湖已经躲开,没有了对象,不再说笑。
张云燕心中叹息,自己何尝不想说出这句话呀,可是当着哥哥的面又怎能说得出来呢。此时,她如果是独自一人,还能说得出口,可是心爱之人听不见又有什么用,不是自作多情嘛。
云燕看了岳小梅一眼,自叹不如,要是能有妹妹这么爽快该多好,自己的心意就能说出来了。哥哥要是听了这句话,或许就会答应,这个好姻缘现在就能定下来,那有多好呀。哥哥即使对自己还没有这种想法,也能考虑一下,日后可能就会同意了。
没有办法,她就是这么笨拙,没有胆量表露心中的爱意,只能错失良机,想如愿以偿,太难了。
张连湖见姐妹俩不再拿他开玩笑,又悄无声息地回来了,很想听听清脆的话语,听听银铃般的笑声。
杀声消失,乌云散去,星光月影淡雅宁静,给幽暗的大地送来一些光明。虫儿们满怀激情,竟相争鸣,为幽幽的夜色添加了爱意柔情。
面对心爱的哥哥,张云燕感慨不已,赞叹道:“哥哥本领如此高深,令人佩服,相比之下我远不及呀。”
张连湖有些不自在,笑了笑说:“妹妹过奖了,我的功力还是不足,难以制敌。你方才也看到了,今晚和二贼厮杀,哥哥也险些死于其手。”
“对哥哥来说,这样的强敌少之又少,不足为虑。哥哥刀法神奇,施展起来威力惊人,难遇对手,妹妹羡慕不已。”
张连湖被云燕妹妹赞誉,面容红润,有些腼腆,又默默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张云燕看看岳小梅,想起一件事情,说道:“妹妹,姐姐今夜真是大开眼界,妹妹的剑法十分神奇,身姿轻灵敏捷,令人钦佩,也让我想起一件事情。”
岳小梅笑了:“姐姐对哥哥的赞誉我很同意,对我的夸奖就太过头了。”
“不,姐姐说的实话,妹妹的本领的确不凡,令人羡慕……”
小梅立刻打断云燕的话语:“算了,不要说这些了,真没意思,姐姐想起了什么事呀,说来听听。”
张云燕叹了口气,说道:“那是过去的事了,很久以前的一天夜里,在双河县的阎小鹏府内,有一个女子和一男一女两个……两个年轻人偶遇,互不相让厮杀起来,要不是惊动了阎府的人,那个女子必定死于剑下。从身形和武功来看,那个使剑的女子很像妹妹,不知道是否和妹妹有关系。”
岳小梅闻言吃了一惊:“咦,姐姐,此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说的那个女子不是别人,就是我呀。因为阎府的那个女子阻碍了我们除害,才让阎小鹏活下来,现在想起来都可恨。”
张云燕见许久以来的猜疑是真的,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妹妹,你要杀的那个女子不是别人,就是我呀,怎么会不知道呢。”
“啊,是你?不会吧,这……真是姐姐吗?你去那里干什么呀?”
云燕一声苦笑,摇了摇头:“就是我,我一直在猜疑,没想到还真是妹妹,唉,那天的事情不敢想呀……那天夜里,我也是去杀阎小鹏的,没想到和你们相遇,还发生误会,结果咱们都没有除掉那个恶霸,令人遗憾。”
岳小梅非常意外,被深深地震惊。瞬间,她脸色苍白,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芳心跳动有了惧意。
张连湖也吃了一惊:“飞雁妹妹,想不到那个女子竟然是你,那个男子就是我。当时我还催小梅妹妹……唉,真险呀!”
岳小梅也很感慨:“是呀,想一想都后怕,要真是伤了姐姐,可如何是好呀,我会后悔死了。”
张云燕想到和他二人初次相遇的情景,还有今夜的经历,感慨不已。
她叹了口气,说道:“的确想不到,都是在夜里,都是在除害之时,那次,我和哥哥以及妹妹互为仇敌,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这次,咱们已经是朋友,为了救我不惜付出性命,想一想都不可思议。”
岳小梅惊诧不已,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昔日恐怖的一幕,有些难安。
惊疑过后,兄妹三人有了劫后重逢的感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潘府前,欢乐之声又起,融入了幽幽的夜空,点缀着淡雅的宁静。
张连湖和岳小梅想到那次和张云燕偶遇的经历,感到后怕,也很欣慰,谢天谢地,云飞雁没有受到致命地伤害,依旧完好无损。
张云燕暗自感叹,那次多亏惊动了阎府的人,否则必定死在小梅妹妹剑下,哪会有今日,太可怕了。看来,她和连湖兄及小梅妹妹的确有缘,才没有自相残杀,成就了兄妹之情。
岳小梅笑了,笑得很舒心:“姐姐要是不说,妹妹还不知道有这种事呢。那次,我以为你是阎家的帮凶,在偷偷地跟踪我们,否则也不会对你下手。那次对姐姐下了狠手,实在不该,姐姐幸好没有大碍,不然,妹妹就成了罪人。”
张连湖叹道:“小梅妹妹说的极是,如果发生那种事情,会内疚一辈子。”
张云燕也笑了,既感慨又欣慰。她和连湖兄,以及小梅妹妹化敌为友,成为情谊深厚的兄妹,也是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