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飞施展轻功飞奔而去,已经远远地逃离厮杀之地,不再担心张云燕的安危,紧张的情绪缓解下来。
他见虎妖紧追不舍,不敢稍停,时而在林中隐蔽,时而飞身而去,在躲藏逃避中摆脱了妖怪追杀,安全地逃走了。
虎妖见白云飞没有了踪影,十分恼怒,又四处飞奔追寻,依旧不见仇敌身影,气得连声喊叫怒骂。
他神情沮丧,叹息不止,可恨之人逃走了,只能回去寻找那个女子,把胸中的怒火和欲望都发泄在她身上,然后杀之。
张云燕没有想到,白云飞在关键时刻也和自己一样,用欺骗的手段飞身而逃,不由得苦笑一下。
她害怕恩兄遭到不测,立即尾随追赶,即使舍出自己的性命,也不能让恩人遭难。她的轻功比起二人要差一些,只能闻声追寻,见不到恩人和虎妖的身影。
追寻中,云燕听到了由远而近的响声,急忙在树丛里躲避观察,见一个黑影踏着树顶飞去,知道是虎妖。
云燕见妖怪独自一人败兴而回,猜到白云飞已成功脱险,总算松了一口气。她不敢暴露自己,悄悄地躲藏起来。
虎妖没有杀掉可恨之人,又找不到张云燕,怒火难消,气得大骂。他看着漫天的夜色、寂静的原野,不得不压下满心的欲望,只能喊叫怒骂,发泄愤怒的情绪。
惊人地厮杀结束了,恐怖的气势已经散去。树林里,悄无声息,枝叶小草一动不动,除了折断的树枝,没有丝毫拼搏的痕迹。
虎妖寻觅张云燕,始终不见可恨之人身影,气得又是一通怒骂。
夜色中,树林里,除了极不和谐的怒骂声,没有任何响动,十分安静。
虎妖看着黑暗的夜色、沉静的树林,不时地唉声叹气,又骂了几句才无奈而去。
张云燕没有逃往别处,也不敢暴露自己,正躲避在树林里。她遭遇虎妖舍命拼搏,深知妖怪本领高超魔法惊人,心中的惧意无法消除,也为自己本领不济默默地叹息。
经过这段时间地修炼和吸纳,张云燕的武功和力气有了质地飞跃。为此,她深感兴奋,自以为闯荡江湖有了本钱,哪知今夜遭遇如此强敌,又被重重地一击。
她没有了傲视群雄的豪气,认识到自身不足,必须加倍努力修炼,增进本领,提高功力。
云燕牢记恩师地教导,争取早日修成“飞龙神刀刀法”第七套“吞云吐雾”,为肩负的使命征战,为实现宏伟的志向积攒更多的本钱。
张云燕见妖怪已经远去,总算松了一口气,想想方才恐怖地厮杀,既对恩兄白云飞的奇功异法钦佩不已,也为虎妖的高超本领吃惊和畏惧,更为自身的差距默默地叹息。
黑夜之时,在荒野之处,她没有想到会遭遇如此厉害的妖怪,真是世事难料呀。
张云燕已经知道,那个虎妖和抢走李小云的群贼不是一伙的,又不能认定他们之间没有关联,紧张的情绪无法消除。妖怪声称要寻找可心的女子,说不定会和那些家伙勾搭在一起。
云燕很担心,要是那样,李小云可就惨了,一旦落入妖怪之手,自己就没有能力去营救了。
尽管困难重重,面对被害的刘光明一家,张云燕还要继续寻找下去,即使打不过那些贼人,也必须设法救回被抢女子。
在危机四伏之时,云燕不敢大意,让自己静下心来以防不测。
她一路寻找不敢懈怠,一边倾听一边观察,群贼依旧不知去向,李氏小云也踪迹不见。云燕望着漆黑的树林轻叹一声,叹息里饱含着焦虑和无奈之情。
经过和虎妖的这场厮杀,焦虑之情又添愁意,张云燕担心李小云落入妖怪之手。若是那样,危难险情会更加可怕,解救受难女子也更加困难。
云燕祈盼虎妖已经离开这里,不要再遭遇危急险情,可怜的李小云也不要落入妖怪之手,或许还有营救的希望。
思前想后,张云燕越来越后悔,要是能早点儿赶到李家庄,刘家就不会遭此大难,自己也不会遭遇虎妖险些丧命。谁知,因为一场大雨,她不得不耽搁下来,才有了如此可怕的结果,又如此悲惨。
这样的结果本来是能够避免的,却事不由人地发生了,是雨之过?是她之过?孰之过呀?
那场雨的确延误了张云燕的行动,可那是百姓们求之不得的及时雨,下得好。这场喜雨不但滋润了干涸的田地,也滋润了人们焦渴的心灵,应该倍加赞颂,不该有丝毫非议。
张云燕躲避风雨理所应当,无可指责,也没有必要自责。祸事发生,坏人得逞,纯属偶然。
如果非要讲明孰之过,应该谴责惩罚的只有那些恶人。这场灾难是他们一手造成的,乃群贼之过。
张云燕站在树林里的一块空地上,仰望夜空暗自哀叹,但愿能把那个女子救下来,让一家人重获团圆。她望着漆黑的夜空,看着黑暗的树林,在祈盼,也有些内疚。
忽然,连续的响声由远而近,令人心惊。
张云燕吓得身子一抖,难道虎妖又回来啦?
她刚想躲避,一人飞身落下来,手持利剑挡住去路。
夜色中,虽然看不清来人长相,但是能知个大概。此人是个男子,身材高大魁梧,凭感觉是个年轻人。他身带兵器,又如飞一般降临,可见不凡,是个武林中人。
从身形看,此人不是那个虎妖,张云燕紧张的情绪稍有缓解。
他难道是抢掠李氏小云的恶贼?
不会是他们,此人与虎妖一样,也是独来独往。
难道他也是行凶作恶之人?
张云燕手握飞龙神刀,紧盯着阻拦的男子,十分警惕。
她喝问:“你是谁,黑夜之时来此何干?”
那个人一直盯着她,有些意外:“哦,你原来是个女子,是方才被追杀的人吗?”
云燕心里一动,此人是谁,他怎么知道自己身处险境被人追杀呀?
她应道:“没错,我就是方才被追杀的人,你是谁,能告知吗?”
“我是白云飞,看来你没有受到伤害,这就好。不知你是何人,一个女子,黑夜之时为什么来到荒野之处呀,还险遭不幸?”
张云燕听说是白云飞,十分惊喜:“原来是恩兄呀,我是云飞雁,想不到在此和兄长相遇,太意外了。今天终于又见到恩人,妹妹太高兴了。”
夜色中,实在看不清楚,白云飞也很意外,叹道:“想不到会是你,黑夜里独自出行,多危险呀。”
张云燕死里逃生,感激涕零,躬身道谢:“想不到,妹妹危难之时,兄长又来相救,万分感激!要不是兄长及时出手,妹妹难逃此劫了。”
白云飞还礼道:“不必如此,见到恶人行凶,我怎能袖手旁观,况且你我还是……是熟人。即使素不相识,我也不会视而不见弃之不顾,还是要出手的。那家伙太厉害,日后要是遇到,一定要多加小心。”
张云燕见恩兄如此关照,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真是友情胜似亲情呀。
白云飞叹了口气,又冷冷地说道:“听说你已经把阎小鹏杀了,还杀了阎家十二口人,那些弱妇幼子也没有放过,也太残忍了。”
云燕叹道:“哥哥哪知道,活阎王和我家仇深似海,口口声声要灭我张家一门,何其毒也!他如此欺人害命,几十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害,有多少家庭被毁。如果让阎家的人活下来,百姓们怎能安生。妹妹本来不想除掉阎家的人,都是阎小鹏逼的。”
白云飞摇了摇头,叹道:“上次离别前,我曾提醒过你,不要随意杀戮,除掉阎小鹏就行了,阎飞鹰和阎飞龙惩戒一番即可,那些妇孺更不要伤害。哪知,你当面答应,过后却把我的嘱咐当成了耳旁风,实在不该呀。”
张云燕听了此言,尽管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不应该杀了那些妇孺,也很委屈。落此结果,还不是被活阎王逼的嘛。
云燕叹道:“哥哥,你嘱咐的话语妹妹没有忘记,也不想大开杀戒。哥哥哪知道,在那种情况下,妹妹已经被活阎王逼得发疯,哪还能想那么多呀。”
白云飞摇头叹息,依旧不满:“你纵有千条理由万种说辞,也不该这么做。没有想到,你一个女子也这么心狠手毒,太过分了,也太残忍了。”
云燕又是一声叹息:“哥哥,妹妹不是随意杀戮的人,过后也有些后悔,可是已然如此,悔之晚矣。这也是阎小鹏一生作孽的恶果,是阎家必然遭受的报应。”
白云飞冷笑一声:“好个报应,你这么做很可能引起一些不可预料之事,就没有想到自己也会遭到报应吗?这样环环相报,何时才是头呀?不应该呀,太过分了。”
张云燕被恩人斥责,很心痛,自己的确做得有些过分,不该杀了那些弱妇幼子。乱杀无辜是江湖大忌,必须汲取教训,今后决不能再如此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