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会那么顺利。”
艾伦平静地观看着混乱的战场。
西格马并没有落入下风，但是他的行动也被限制着了。
混沌亚人跟他交手了两次，好像已经大概明白了敌人的能力。
如果是正面交锋，西格马确实是拥有优势的，但是他的人数极为不足，而且大本营的所在位置被知晓了，能够将计就计的进行针对。
最开始，西格马带领着他的部队进击，不过此时混沌亚人已经化整为零，用一批人手纠缠着他的时候，另外几支分散的部队在不同的方向偷袭后方。
西格马现在算是勉强统一了大草原，但是人数依旧比不上混沌亚人，士兵的训练以及配合依然不足，单凭大本营的战力想要挡住分批进攻的混沌亚人是几乎不可能的。
在第一次战斗的时候，始终观察着整个战场变化的艾伦立刻察觉不妥，他连忙赶去了西格马那边通知，这才勉强来得及把逼近大本营的混沌亚人部队给击退。
不过，在那之后的几次交锋，被抓到了软肋所在的西格马，已经陷入了被动之中。
混沌亚人利用人数优势，不断进行分批骚扰，彻底干扰了西格马的注意力，也拖住了他的行动力，让他不能像以前一样在战场上纵横。
比起防守，西格马不管是能力还是习惯，始终都是倾向于爆发性的攻击。
虽然到目为止也没有陷入能够称之为不利的状况，混沌亚人的作战计划没有任何一次得逞，不过也令战局陷入了着胶状态。
西格马不能不保护大本营，有他在是必定能够守护好后方的，但也因此失去了反击的手段。
毕竟在数量差距的情况下，西格马有很多手段都无法顺利施展开来。
也因此现在的战场变得混乱无比。
混沌亚人本质上是炮灰，他们以混沌的仪式大量繁殖，智慧方面或者低落，但是背后有恶魔操纵着，因此他们是不惧生死的，也会绝对服从命令。
就算战斗力平均比较低都好，用人海战术堆过去就好，牺牲可以忽略不计，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士气的下降。
西格马这边却并非如此，人手的损失虽然在他的带领之下减到最低的程度，但依然是有损失的，更不要说混乱的环境之下粮食的供应问题，持久战不管在哪个方面来说对他们实属不利。
可是，他们没有打破现在的局面的方法。
这样子互相来回的僵局，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了。
“他们就是想要拖住你的时间，毕竟在南方的其他混沌亚人，想要来到这边怎么快都好，应该都要一、两个月的时间的，他们就是想让你无暇顾他，想不断消耗你的精力，就算你能一直坚持下去，等到他们的大部队到达，你就不可能有任何的胜算了。”
在一整天的僵持战之后，艾伦开始和终于能够休息的西格马讨论打破困境的可能。
“他们的领导者，大概已经半恶魔化了，那家伙的下半身都变成了野兽的样子，他应该有能力应付你，你应该也明白的，没有你的力量的增幅，你的部队不可能拥有现在一样的强大战斗力，在数量的优势下，你们会输的。”
“人类帝国的军队，不打算歼灭他们吗？”
西格马确实是想不出更好的突破方法了。
如果他抛弃后方的大本营，说不定有办法制造出一定的成果，但他是不可能如此牺牲同伴的。
所以他才会束手束脚，难以发挥出应有的力量。
现在他的势力是加强了没错，拥有的兵力是更多了，不过此时却反过来被利用，限制了他的行动。
西格马不得不把目光放在讨厌的人类帝国身上，寻求那么一线的突破点。
“人类帝国的军队不可能追出太远，他们国内也在发生内斗，那支军队会前去讨伐那些堕落亚人，其中也是有各种算计在内，那是不可能重复第二次的了。”
艾伦没有亲眼看到安以提湖那边的短暂战斗，他刚好错过了，相关的消息基本上都是在那个老人口中得知的。
“人类帝国的军队也有很大的损失，而且在战果上，他们确实歼灭了超过一半的堕落亚人了，正常来说是足够的了，加上那边背后的压力，率领军队的将领不可能继续追击的。”
现在的种种变化，有很多都偏离了艾伦的预测。
所谓计划追不上变化就是如此了。
他本来是预计西格马组成军队，去和人类的军队南北夹击混沌亚人的，不过混沌亚人比预料之中更轻而易举的失败了。
他很怀疑混沌亚人那边是不是故意输掉的。
混沌亚人用一副惨败的样子在人类军队面前撤退，然后把所有的集中力都放在北方，这样才没有后顾之忧的首先去消灭西格马。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艾伦，你说，如果我把混沌亚人的领导者的亚努杀死，有没有可能直接扭转局势？”
西格马始终都找不着也想不出更好的突破之法，他不由得把希望放在了某一点之上。
如果失去了领导者，说不定就算是混沌亚人也会溃散的。
所以他是想尽量养精蓄锐，反过来的等到混沌亚人的大部队到达，然后才作出致命的一击。
“你应该没有忘了肯定隐藏在混沌亚人之中的恶魔吧？”
艾伦知道眼前的少年是想要冒险，但他不觉得这个冒险的方法真的妥当。
“没有了一个所谓的领导者，大不了就再造出一个出来，混沌亚人只不过是扯线木偶，真正的问题是引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恶魔。”
“可是……就算是你也不晓得那只恶魔的所在……这样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西格马是能够让所有人坚持下去的，有他的力量影响，所有亚人的士气不会减少，意志也不会下降，但这样始终无法改变现在的局势。
“如果没有其他变化……最后还是会……”
“方法其实是有的，如果你不害怕牺牲……”
艾伦手上有唯一一个可能方法，只不过他很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艾伦，如果只是要牺牲我一个……告诉我吧！”
西格马目光坚定，完全不畏死亡。
“……好吧。”
艾伦沉默了良久，终于都点头同意。
“你听好了，法子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