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粟以遥他们回海滨的当天,季家却是乱了套,原因无他,就是被关押的尹艾忽然重病了,而季成阔死也不同意把她接回去。尹怜知道自己的姐姐被这般待遇后,就跑到季家大呼小叫的闹得没完没了。
这不大中午的坐在季家主楼外,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拍打着自己的腿,还把外衣撕裂了着耷拉着披在腰间。
“季成阔,你一个退了休的老不死,你没的种啊!”尹怜相较于自己姐姐的聪慧,就会耍一些小聪明。现在没了尹艾的提点,也就不管不顾了起来。
“姨姨,你还是回去吧!”季元倩从房里走了出来,拿起披肩批到了尹怜身上,语气里满是疲惫感。
“倩倩你不是和那个粟军长说得上话的嘛?”尹怜站了起来,想到季元倩几年前和粟军长有过来往的,当下就说道,“你去求求粟军长,说不定还能救你母亲呢!”
“我不去!”季元倩实在是对这个有头无脑的小姨妈无语了,且先不说别的,就自己母亲所做的那些,自己也没脸去面对粟家啊!
“你爸爸没良心,你也!”尹怜一副不成器的模样,脸颊不知的是晒得,还是气的。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躲到了一旁的太阳伞。
季元倩跟着走了过去,坐了下来,“姨姨,你就不要管了,母亲在判决书下来之前不会有事的。”
“判决书!”尹怜一听后,怒了,又一次吼了起来,“你还盼着你母亲死是不是!”
季元倩心力交瘁的很,还是压着火气说着,“也是母亲做错了事,她间接地害死了足足有百人,你说这事再怎么推脱也推脱不了的啊!”
“大不了赔点钱,不就好了。”尹怜揪着手指,说的云清风淡。
“姨姨,你说什么?”季元倩没想到自己的姨姨怎么拿人命说的那么轻巧。
尹怜怔了怔,含含糊糊的说着,“反正我们有的是钱。”
“人家可是全部族人都没了,你说赔钱就了事了,那可是人命啊!况且——”季元倩这回是真怒了,站起身,只差没有把手指着自己的小姨,“你知道死的可是诡术一族,粟军长妻子的族人!”
“诡术!”尹怜像是想到什么,惊恐的睁大眼睛的连忙拉住季元倩慌张地说着,“你赶紧,赶紧离开,别回来了,千万别回来了。”
“姨姨,你怕什么?你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只有说出来才能救母亲啊!”季元倩察觉如今的一切和自己与云家有着牵扯不清的关系,所以当下就问道。
尹怜看到季元倩的眼眸后,又颓然了下来说道,“其实当年,你母亲抢了你父亲后,你父亲的前妻也就是诡术的云绕雪大小姐也怀了孕,一年后,云绕雪生下了一对龙凤胎,也就是你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和哥哥。然而相差几个月后,你也出生了,但——”
“你一出生就命数不久,你母亲先是使计杀了云绕雪后,为了你,还借了那个龙凤胎的小子的命,给你续上。”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命是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的命续上的。”季元倩错愕的看向尹怜,她此时此刻已经满是不可思议。
季元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回到房间,只觉得自己所生活的这个家已经变得浑浊不堪,甚至于腹部传来恶心感。
季元倩强忍住恶心,支起身体,头部传来一股刺痛感,一阵一阵的,像是要把她撕裂般。
就在她挣扎着想要起来的时候,那副仕女图中的唐装美妇缓缓飘了出来,那模样和之前在自己家出现的女子一模一样,然而她并不知道这女子就是凉湘夫人。
凉湘夫人笑着,一步一步往她面前走来,然后坐到一旁的梳妆台上,那举止很是端庄。但季元倩却是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你是鬼!”季元倩脱口而出,一边后退着。
“呵呵!”凉湘夫人靠近了季元倩,顾盼浅笑的模样让人移不开眉目,只是眉宇间攒满了幽怨轻轻的说着,“你就不想杀了粟以遥,她可是夺走了你父亲的关注,你所爱慕之人的爱护,啧啧,你可真够可怜的啊!”
“你闭嘴!”季元倩下意识的后退着,推开了凉湘夫人,然而她的手触到一片冰凉,不禁哆嗦了一下。
“你在害怕什么,呵呵!”凉湘夫人回退一步,坐在了椅子上,漫不经心的拿起了桌上梳子,将上面的头发绕在自己的手指尖。
“你滚出去!”季元倩的头又传来一阵刺痛,像是什么东西破碎了似得。
“你觉得你会不会变成和我一样呢?”凉湘夫人轻笑着,抬头扫过季元倩的脸颊,随之站起身,走到了画卷旁,从她走过的路上,一方绢帕落到了地下。
季元倩感觉那股压迫感即将消散的时候,凉湘夫人的话语隐隐传来,“如果你想要得到力量的时候,就将阴魂鬼帕烧了,我就会来帮你。”
季元倩烦躁的将绢帕拿了起来,想丢到垃圾桶里,临了,还是把它塞进梳妆台里,然后从衣帽间里翻出一套颇为亮眼的露肩装套在身上后,拿着包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