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没有一点声音。
霍擎苍坐在办公桌前,一动不动。
那袋子钱,还扔在桌上,被程欢拉开的拉链,也依旧敞开。
那女人已经走了很久,可是,这房间里似乎还弥散着她的味道,霍擎苍深深吸了口气,想让程欢留得更久一些。
面色铁青,冷硬的五官轮廓,此刻更加如刀刻过般的凌厉。
“去查,这钱到底哪里来的。”
冷森哑哑,这屋子里的温度,好像是被程欢给带离,冻得如冰窟。
龙一垂头站在门口,听了霍擎苍的吩咐,赶紧领命而去。
他不知道,桌上怎么会突然多了那么一大袋的钱,大少的样子似乎比早上听到绯闻的时候,还要恼怒。
龙一走了,屋子里只有霍擎苍一个人。
他慢慢将甩出来的一茬茬的钞票放进了口袋。
虽然最后的通话记录,是沈司南,但是也有可能如那女人所说,她隐藏了号码。霍擎苍很清楚,只要是她想做的,似乎就没有什么不成的。
程欢的智商,还真的是和沈司南有得一拼。
沈司南?
念着这个名字,霍擎苍恨意切切。
霍擎苍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迅速将袋子往柜子里一塞,抬腿就走。
他要去着沈司南问清楚,程欢的钱到底是哪里来的。
想想真的悲哀,自己老婆的事,他还得去问别人。虽然极度不喜欢沈司南,但是现在,好像除了他,霍擎苍实在找不到其他有用的人。
这段时间,他们两个人可是走的很近。
白天在医院,晚上在酒店。想到这,霍擎苍的眉头紧蹙。
“总裁,你不能出去,现在那些记者都在门口等着你,你要是一出现,会引起混乱。而且如果得罪了那些人,以后他们还不知道会写些什么对你不利的言辞。”
霍擎苍刚一出门,就被前台秘书给拦住。
秘书说得也有道理,他也不想和那些人纠缠。
“公司有没有其他通道?不用从大门口过的。”霍擎苍敛眉低问。
“应该没有吧。”
“你身为一个秘书,用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请问你的专业素养在哪里。等会去财务室把账结清,明天你不用来上班了。”
“总裁,我真是不知道。”
两句话就被霍擎苍给开除,前台秘书也是觉得委屈十分,说着话,都快哭出声了。
霍擎苍冷冷看了一眼,并没有收回成命。
“你看,你不知道就说不知道,模棱两可有时候会害死人。这是个教训,以后记住了。”说完,转身欲走。
一个经过此地的保安,叫住了他。
“霍总,我知道有个小门,那里可以直接通出去。”
不等霍擎苍吩咐,他就在前面领路。他在这座大厦里做了保安好多年,哪个犄角旮旯都晃悠过了。
很快在大厦最偏僻的一个角落,有一扇小铁门,保安掏出了钥匙,将门打开。
“霍总,请吧,这里平常都不开的,只是紧急情况下的一个应急通道。你从这里出去,右转就是大门,左转的话,是大街。现在大门口涌满了记者,你最好出门左转。”
等霍擎苍走了出去,保安对他恭敬地点点头,然后锁上门走了。
这个位置,的确偏僻,出来就是大马路,竟然看不到一个人影。
霍擎苍低下头,快速往左边转了过去。
眼看走完这条道,就可以汇入大街,那样的话,就算是真正摆脱了那些记者了。
“擎苍”
从右边大厦的大门口,突然响起娇媚嗲嗲的声音。
魏子月?
那臭女人这个时候,来凑什么热闹。
听到魏子月的声音,霍擎苍眉头一跳,赶紧大步往前走去。这个关键时候,要被魏子月给缠上的话,这么多的媒体都在眼巴巴的看着,岂不是落了实锤。
“擎苍,你怎么了,人家叫你呢,你走那么快干嘛?”
不料,魏子月今天的速度够快,说话间就到了霍擎苍的身后,扬声高叫起来。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明明知道到处都是记者,她还故意喊得如此大声。
故意?
霍擎苍突然停住了脚。
对啊,怎么没有想到呢。
那天慕锦心和她在霍氏大战,最后魏子月落荒而逃,但是从她眼里蹦出的恨,那么明显,这件事,说不定还真是和她有关。
这个时候,趁着霍擎苍愣神的片刻,魏子月已经跑到了霍擎苍的跟前,伸手紧紧挽住他的胳膊,烈焰红唇就往往他脸上贴去。
“擎苍,你干什么呢,都不等等我。”
“魏子月,放开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英挺的眉毛蹙锁得更紧了些。
“不,不嘛,人家好不容易才见到你。”
娇嗔连连,傲人的上身,一个劲儿地往霍擎苍的身上贴了过去,眼睛却一直往记者堆望了过去。
“快来,霍擎苍和魏子月在那里。”
终于有人看见了他们,大声喊了起来。
听到有人开始叫喊,魏子月的嘴角闪过一丝得意。
她要的,就是这个。
这一喊可不得了,所有蹲守在门口的那些记者,眼睛齐刷刷地转了过来。
“真的是霍擎苍。”
“走走,还有魏子月,今天这个消息可是实打实的,绝对的头条呀。”
……
很快,大厦的门口,就已经炸开了锅。不少速度快的人,已经扛起长枪短炮,朝这边跑了过来。
眼见越来越多的人跑了过来,霍擎苍恨不得一掌拍死她。
可是,这么多的媒体面前,他要动粗的话,明天那些人还不知道会怎么编排他。“魏子月,我让你放开我,听见没有。”眸光凶冷,霍擎苍倏地盯了过去。
他只有希望魏子月不要再闹下去,主动放了他,那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擎苍,你这个样子好凶,我好怕,这件事是被人发现,又不是我自己要爆出去的,五年了,我为了堕胎都好几回了,我知道你总有一天是会娶我进门的。”
看着跑过来的记者,魏子月眼里瞬间涌出了眼泪,楚楚可怜,嘴里大声喊着,那样子,似乎生怕那些记者听不见一样。
呵呵,堕胎?
最毒不过妇人心。
霍擎苍面色阴沉,怒火冲天。但是,又不能当场发作。
“魏子月,你会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的。”
“呵呵,我不会怕的,反正我什么也得不到。”魏子月毫不畏惧,咬牙切齿地给霍擎苍怼了回去,然后将头靠在霍擎苍肩上,开始大声哭泣:“擎苍。呜呜,你可不能丢了我,地下情我都守了五年了,现在出事又不是我的错,呜呜……”
无计可施的霍擎苍,快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