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灵越大惊，苏烟也皱了皱眉尖，抿唇不语。
“……”
宿离攥紧手心，抬眼看向苏烟，“夫人定然不是自愿的。”
“嗯。”
苏烟点点头，目光暗沉，“她在皇城里，就算再危险，起码不会有人要要她的命，还可以拖到皇上回来，拖到我们救走她。可是出了皇城，她的生死就与上官鸾她们无关了。即便是上官鸾派人杀害了她，我们也没法怪到她们身上。”
灵越攥紧手心，沉声道，“而且，在他们送夫人去皇城的途中，那些护送她的人说不定也是……杀手。”
“我们不能见机行事了，但如今又不能贸然行动。”
宿离抿唇，冷冷开口。
“……灵越，这样，你去清风楼告诉凝蕊，让她们准备好，先在皇城外等着，今夜子时我们跟着夫人一同离开。到时候再与她们汇合，不过……让她们藏在暗处。一会儿，我再飞鸽传书给宗庭，让他们知道夫人如今的情况……”
宿离面色凝重。
灵越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谢虞欢行动不便，她如今……那么惨，呵呵……”
苏烟扯了扯唇，“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被人那么践踏。”
“到时候，如果你们能救下她，就带她赶紧离开。到时候我会扮成她，迷惑他们让他们以为我是谢虞欢……这样应该就不会有事了。”
苏烟沉声道。
“……”
宿离和灵越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对了，小桃，你有没有把我给你的药拿给谢虞欢？那些药材都是极好的。她受了那么重的伤，一定要好好清洗伤口，然后敷上药。至于她被挑断的手筋和脚筋，还要找到……神医墨御行或是……赫连夜。”
“这无妨。”
宿离扯了扯唇，淡淡开口，“如果宗庭知道了，他会派人去红驼岭药王谷找墨御行。”
“嗯。”
苏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们都收拾收拾吧，也许今夜就是一场恶战。”
……
“娘娘，这些信……”
翠隽看着谢虞欢身侧洒落的那些沾染着血的信封，面色苍白。
“扔了吧。”
谢虞欢平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瘆人，她双眼赤红，声音嘶哑。
“可是……这是您那些年对孟相的所有心意，孟相根本不知道您那些年……”
“不重要了。”
谢虞欢重重的咳咳了几声，身子都在颤抖着，还咳出了血，翠隽看了，满心疼痛。
“娘娘，等……去皇陵的路上，宿离和灵越救我们出去了，我带您去清洗伤口，再好好上药。您现在没法清洗伤口，浑身是伤，就连脸上都是血痕，如果不好好清洗上药，以后都是疤痕了。”
翠隽死死咬着下唇，拿起身边浸着水被拧干的毛巾替她擦着脖子。
“别擦了，再擦也没有用了。”
谢虞欢抬眼看着天花板，喉咙是干涩的疼，声音沙哑。
“翠隽。”
她道。
“嗯。”
翠隽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刚刚睡着的那一小会儿，我做了一个梦。”
谢虞欢小声说着。
“我梦到了一个男人，他也受过……我遭受的苦痛，更甚是，锥心刺骨的疼。铁钩穿透他的琵琶骨……我看不清他的脸，可是我能感觉的到，我的心有多痛。
明明是一个和我无关的人，我却心疼的厉害。疼到……窒息。然后我听到他叫我，他说，过来。
我缓缓走过去，迷雾散去，我突然就看清了他的脸。”
“原来是孟朝歌啊。”
谢虞欢勾唇苦笑。
“可是……我却发现，他又不像孟朝歌。因为那个男人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恨意。”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谢虞欢闭上眼，眼角带泪。
“可是，心真的很疼。他们打我二十七鞭，我没有觉得疼，他们断我手筋脚筋，我不觉得痛……”
“为什么呢？”
谢虞欢身子抽搐，一脸痛苦。
“娘娘……”
“翠隽，赶紧回去收拾东西。”
沁儿催促道，一脸不悦。
“沁儿，我不能带皇后娘娘一起出去吗？”
“当然不能，皇后娘娘是罪人，不得随意出入大牢。”
“可是她要去皇陵，也不能这样去吧，你看看娘娘，浑身是血……”
“没有上官贵妃的应允，哪都儿不能去。”
沁儿一脸尖酸刻薄的模样。
谢虞欢扯了扯唇。
“翠隽，去吧，没事的……给我拿一身干净的衣裳就好，然后拿上……属于我的东西就好。皇宫里，没有什么是属于我的。”
“娘娘……”
翠隽犹豫道。
“去吧。”
谢虞欢淡淡开口，目光平静。
“好。”
翠隽无奈点点头，面色凝重。
翠隽攥紧手心，然后迅速捡起地上的那些信封，匆忙离开了。
沁儿瞥了一眼谢虞欢，冷哼一声，也离开了。
……
兴庆宫。
“上官贵妃，您这是何意？皇后娘娘自愿去皇陵，您就准许她去了吗？如果我主人回来了，没有见到她，你觉得你们会好过吗？
况且，你们能保证，送皇后娘娘去往皇陵的途中，皇后娘娘不会出什么事吗？”
莫愁攥紧手心，死死看着上官鸾，一脸不屑。
“本宫已经加派了人手护送她，该折磨她的也已经折磨过了，也解恨了。杀她做甚？再者，莫愁，你也只是玄予的一个奴才，凭什么都北朝的皇贵妃吆五喝六？你真把自己当会事儿了？
你知道皇城有多少将士吗？你们苍云国统共有多少人在？如果我们真的打起来了，你觉得你还会活着离开吗？”
“谢虞欢自愿守皇陵，本宫为什么不答应？她途中遇到什么与我又何干？就算她真的死了，空口无凭，他玄予又当如何！”
上官鸾冷笑，眸底一片阴鸷。
“……”
莫愁抿唇，咬牙切齿。
的确，如今的形势对她们很不利。
“那好，既然皇后娘娘要去皇陵，那我也护送她去皇陵，保护她的安危，以防有小人加害。”
莫愁冷冷开口。
“随你。”
上官鸾斜睨着她，一脸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