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您快点。来的可是孟相啊。”
宫女碎碎嘴。
“孟相……”
老宫女满脸皱纹,面色枯黄,苍老至极,她喃喃道。
“是啊,就是他们说的丞相大人。”
宫女道,确是一脸仰慕之色。
“这里,许久没来人了,丞相大人怎么会突然……来了?”
老宫女眸光深邃,低声道。
“呀,姑姑,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宫女撇了撇唇。
“啊,姑姑,孟相就在那里……”
宫女一脸惊喜,忽然指着孟朝歌所在的那个方向。
“姑姑,您快看,孟相是不是长得很好看?”
老宫女顺着宫女指的方向看去,只一眼,老宫女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她忽然捂住胸口,一脸不可置信,眼泪也油然而生……
“皇上……”
老宫女喃喃细语,确是一脸激动。
“姑姑,是吧,您看,孟相长得是真的好看呢!这么多年了,皇陵就没来一个……姑姑,您怎么了?”
宫女正说着话,身边的老宫女竟然昏倒了。
“来,来人啊,快来人啊,姑姑昏倒了。”
孟朝歌微皱眉心,声音清冷,“宿离。”
“是。”
宿离迅速跑了过去,将老宫女抱了起来。
“先回屋。”
宿离吩咐着宫女。
“哦,哦哦,好。你们快跟我来。”
宿离答道。
……
“姑姑,你没事了吧?”
宿离为老宫女请了个大夫,大夫掐了掐老宫女的人中,老宫女便醒来了。
老宫女睁开眼,孟朝歌正站在离她床不远处。
老宫女一惊,连忙扶着宫女,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姑姑。”
“青……青青,你,你先出去。”
老宫女因干涩有些裂开的唇轻颤着,“去,快去把大公公……叫来。”
“啊?为什么?大公公不是一直守在先祖皇帝的陵墓那里吗?他说过,不会离开那里的。”
青青皱眉,不解的看着她。
“青青,你别管那么多,快去叫他,就说……说有贵人来了。”
老宫女青莲催促道。
“好。”
青青看了一眼孟朝歌,见青莲姑姑很急,便迅速跑了。
孟朝歌抿唇不语,凤眸微眯,目光暗沉的打量着青莲。
“皇,皇上……是您吗?”
青莲眼泪直流,然后缓缓下床,一下子跪在了孟朝歌面前。
“皇上。”
“你把本相……当成了谁?先祖皇帝段牧尘还是先帝?”
孟朝歌眉尖微皱,淡淡开口。
“……”
青莲愣了愣,随即看向他。静默许久后,才扯了扯唇,“奴婢真是老眼昏花了。您不是皇上。”
青莲暗暗擦了擦眼泪,继续道。
“本相来此,是想向您问一个人的。”
孟朝歌淡淡开口。
“老奴大概已经猜出来了……”青莲垂眸,低低开口。
孟朝歌微微眯眼。
许久,青莲抬眼,定定的看着孟朝歌,继续开口:“您知道吗?您和皇上真的很相像。”
孟朝歌凤眸半眯,声音清冷,道:“你是……段牧尘的什么人?”
“老奴是皇上的乳娘。”
青莲答道,眼中带笑,却含着泪光。
孟朝歌抬眼看着她,淡淡开口,“你为什么要守皇陵?即使是皇上的乳娘,也可以得到特赦离开皇宫。”
“皇上待老奴恩重如山,老奴虽然是奴才,但皇上待老奴真的如同娘亲一般。”
“皇上走了,奴婢也要在这里守着他,守着他心爱的姑娘的到来。
不止老奴……还有正在赶来的大公公,他从前是皇上的贴身总管。我们俩在这,不光守着皇上,还守着夫人……还等着……您的到来。”
青莲抬眼看着孟朝歌。
孟朝歌眼眸一紧,他攥紧手心,声音嘶哑:“所以……我母亲她……”
“夫人已经去了,殿下您请节哀。”
青莲叩首,恭敬开口。
“夫人很爱皇上,她走的时候陪皇上说了许久的话,脸上带着笑,笑得很开心,很幸福。”
青莲说着,有些哽咽。
“……”
孟朝歌浑身颤抖,他咬紧牙关。
“她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
他闭上双眸,脸上尽是隐忍。
“留下了一封信和几句话。”
青莲声音嘶哑,她悄悄抹了一把泪,“信在大公公那里。这几句话,老奴记了一辈子,就等着殿下您的到来。
老奴曾以为,殿下您不会来了……还好,您来了。”
“她,她说了什么。”
孟朝歌沉声道。
“夫人说,她知道,终有一天,你会来到这里,她希望你不要难过。这一切都是天意。她很珍惜和你的这些年。总有一日,你也会明白她的心情。”
“我不明白!我不懂!可是,她为什么要舍弃我,什么天意,
这都不是她舍弃我的理由。”
孟朝歌冷笑。
“段牧尘到死我都没有见过他!孟姝窈她到死也没有让我见她最后一面。这么多年,我怎么过来的她知道吗?她凭什么不让我难过,什么天意!都是她骗我的。”
孟朝歌攥紧手心,脸色越来越沉。
“殿下,您不要这样说,夫人也是为了你好,她怕您也跟着她做傻事。”
青莲轻叹一声。
“姑姑,大公公来了。”
青青叫道。
“究竟是谁啊?”
段恒被青青搀扶着,确是一脸好奇。
“您到了就知道了。”
段恒刚进青莲的房间就愣住了,他看向孟朝歌,久久不能言语,眼中闪着泪光。
“皇上……”
“段恒,你真是糊涂了,他不是皇上……青青,你出去吧,去大门口看着。”
“哦。”
青青点点头。
段恒揉了揉眼,将孟朝歌看的更仔细了。
“……您是……”
“孟朝歌。”
一听他姓“孟”,段恒一个激灵,声音颤抖:“您是,殿下。”
说罢,他便跪了下来。
“殿下,老奴等了您许久了。”
“……”
孟朝歌别开脸,眸色暗沉阴冷。
“我想要我母亲给我留下的信。可以吗?”
他语气有些生硬。
“可以,可以。”
段恒连连点头,“殿下,您在这里等着,奴才去……”
“我跟你一起去。”
……
孟朝歌攥紧手心泛黄的信纸,像攥着他多么珍贵的东西一样,许久不曾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