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虞欢眉心微不可见的皱了皱。
辛淼捂住嘴巴,我去,皇上也太……那啥了吧!
孟朝歌眯了眯眼,面色冷峻。
“……欢儿,小皇帝他……”
谢虞承面色铁青,话都说不囫囵。
最后还是憋出了几个字。
“有伤大雅。”
离允恒挑了挑眉,这个女人难不成就是……谢虞欢?
“谢虞欢这个贱人。”
宁妃低声咒骂着。
她身边的兰贵人倒是面色平淡。
“宁妃姐姐,还是小声点的好。万一被别人听到了,对您不好。”
兰贵人低声道。
“呵,不是被你听到了,你会说出去吗?”
宁妃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姐姐,你这是这是在挖苦我。”
兰贵人失笑道。
“皇上。”
谢虞欢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欢姐儿,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他不顾身边的上官叙,声音软了下来,目光带着期盼。
“……”
谢虞欢面色有些难看,堂下有父亲,有岚姨,有大哥,有那么多人看着……
“皇上,放开臣妾。”
她不好对他用力,但她实在觉得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抱着让她浑身不自在。
“欢姐儿。”
段熙夜笑着开口。
“皇上。”
上官叙声音渐冷,视线掠过段熙夜,落在谢虞欢身上。
“大殿之上,有伤风化。”
段熙夜道:“母后,儿臣只是想和爱妃说说话。谢贵妃是儿臣的妃子,儿臣抱着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众目睽睽之下,一朝君王竟然做出这样的事,你让朝中大臣怎么看,你让使者大臣们怎么看!”
上官叙目光暗沉,声音冰冷。
谢虞欢秀眉紧蹙,她一手在他腹部用力,挣脱了他的桎梏,缓缓起身。
“皇上。”
谢虞欢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臣妾身子有些不适,先回凤栖宫了。”
“太后,臣妾告退。”
不等上官叙和段熙夜作答,谢虞欢便匆匆离开。
上官叙拧眉,看起来有些不悦。
但当着大殿上那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发火。
“皇上,谢贵妃是太受宠了吗?”
上官叙的语气带着丝丝讽刺。
“回母后的话,儿臣已经许久没有……留宿凤栖宫了。自从您上次责罚过她后,她对儿臣是能避则避,生怕你不满。”
段熙夜淡淡道。
呵。
上官叙冷笑,眸底冷若冰霜。
“娘娘就这样走了?”
辛淼撇了撇嘴,有些失落呢,现在大殿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孟相,我出去一趟。”
谢虞承说完,跟随谢虞欢出去了。
孟朝歌神色淡淡,斜睨着宗庭,声音清冷,道:“让他们做好准备。”
宗庭低头,“是。”
……
“谢虞承,谢虞承,你等等我。”
身后段灵溪的声音有些急促,她小跑着仍然追不上他。
谢虞承拧眉,加快了脚步。
“啊。”
段灵溪摔倒在地上,泪眼朦胧的看着渐行渐远的谢虞承。
他就那么不想看到她吗?
自从她在清风楼大闹一场,和谢虞承决裂后就再也不曾见过他了,谢虞承也从来不会主动出现在她面前。
好不容易她气消了,想趁着他一直今日宫宴与他好好说说话。
没想到他却一直避着她。
即便她跟着他出来,即便她跟在他的身后,他也不愿意停下脚步。
段灵溪撑着身子坐在地上,眼眸氤氲,鼻子涩涩的,觉得委屈。
“啊~~我讨厌你,谢虞承,我讨厌你,我不要喜欢你了。”
“谢虞承,我讨厌你。”
“呜~呜呜。”
段灵溪一个劲儿的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不顾自己郡主的形象了。
“疼不疼?都快哭成小花猫了,丑死了。”
谢虞承轻叹一声,蹲下身子,也不避讳,也不嫌脏,伸手用衣袖替她擦拭眼泪,动作极其温柔。
段灵溪先是一怔,然后哭的更凶了。
“别哭了,你怎么还是那么爱哭呢?”
谢虞承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小丫头还是小丫头,喜欢哭。
“谢虞承~”
段灵溪忽然扑倒他怀里,双手死死环住他精壮的腰身。
谢虞承身子一震,眼底讳莫如深。
“谢虞承,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段灵溪哭出声来,声音泛着委屈。
“我知道。”
“灵溪,听话,别哭了。”
谢虞承置于身侧的手抬起想要反抱住她,却久久未有反应,最后又垂下来,攥紧手心。
“谢虞承,我喜欢你啊。一直都喜欢你,可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呢?”
谢虞承面色凝重阴沉,他许久不曾开口,只是任由她在怀里哭诉。
……
御花园。
谢虞欢抬手捏了捏眉心,面容有些难看,今日,真是令她头疼。
先是罗嘉礼,再是孟朝歌,末了,又来了个段熙夜。
怎么会那么累呢。
早知道就不回皇城了,这样也不会有这么多事发生了。
谢虞欢靠在假山上,困顿的闭上眼。
“在这会不会被发现?你别……这么猴急。”
女子娇嗔一声。
“不会被人发现的,现在他们都在大殿里。这么猴急不还是因为你,我都想死你了。”
男子声音尖细。
谢虞欢眉心微微皱了皱。
这两个声音……
谢虞欢正沉思着,她循声,悄悄上前了几步。
接着,她听到了男女之间的那些声音。
哦,不算男女!
她躲在假山后,却并无半丝羞涩,眉心紧蹙,面色愈发阴沉。
很快,两人便结束了,准备收拾着离开。
离开时两人还人亲热了一会儿。
直到两人离开,谢虞欢才缓缓从假山后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
从她回宫就开始算计她,先是用聪聪做诱饵,一开始就知道聪聪在她的宫里,然后等着聪聪离开,再悄悄下手,从证人证物上,让人误以为是上官鸾。
不仅让宁妃心里不痛快,而且还让她和上官鸾成了嫌疑人。
真是一箭三雕。
落水那日,她攥着宁妃的手,她们纠缠着,宁妃本不该有那么大的力气。
最后她腿受伤,直接被拖了下去。
宁妃看着刁蛮,实则无脑。
谢虞欢忽然想起不久前的对话。
“娘娘,你真厉害,臣妾都想知道您有什么不会的了?”
“嗯,不会做饭,不会……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