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炆看了一眼王青璇的背影,无声的叹了口气。
回头看向站在楼下的展平昭,帝炆不由得眯了眯眼。
展平昭见此,毫无忌惮的迎上了他的视线,两个在各自领域都居于巅峰的男人,这个时候却像是个幼稚的孩子一样,想要争个高下。
……
翌日,帝炆和展平昭下楼的时候王青璇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看到帝炆,王青璇的脸顿时冷了下来。气氛也在这一瞬间凝结。
“璇儿,走吧。”
展平昭看到王青璇,便立刻迎了上去,丝毫没有顾忌到一旁的帝炆。
果然,帝炆的脸色也顿时沉了下来。
“咳。”掩唇轻咳了一声,提醒某些人注意分寸,而被提醒的某些人似乎并没有接受到他的警告,依旧是我行我素。
“他怎么在?”
王青璇努了努嘴,指了指帝炆的方向。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我不在这儿你指望谁带你进去,展平昭吗?”
帝炆嗤笑了一声,对于王青璇的话感到格外的窝火。
明明是自己的王妃,此时却对别人比对自己也要亲近,他怎么可能不气。
“你不是我让我去吗?”
王青璇凉凉的看了一眼此时一脸阴沉的帝炆,冷哼一声。
“我不让你去,你就不去了?你看你现在不就来了吗?”
帝炆忍不住开口吐槽,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话她永远都不会好好听的。
“那我让你别去,你不也要去吗?所以我们谁也别指责谁。”
王青璇娇气的皱了皱眉头,一脸的傲娇。
其实在看到帝炆的时候,她的气就消了。
“走吧,时候也不早了,这个时候过去,等到了入口差不多天也就黑了。”
一旁的展平昭忍不住打断二人完全没有营养的话。
“走吧。”
帝炆上前牵起王青璇的手,二人自然而然的相携离开,而展平昭这个算的上是他们二人的和事老,就这么被抛弃在了身后。
“展盟主,等什么呢?走啊。”
憋屈了一天的齐穆这下终于扬眉吐气了,半似嘲讽的冲着展平昭吹了个口哨。
见此,展平昭的脸色顿时比方才帝炆的脸还要黑了。
……
值得一提的是,这暗道的入口离那日王青璇行凶的破庙不远,走到熟悉的路上,王青璇一时还有些心虚,毕竟她还没有告诉帝炆,自己杀了那一伙杀手的事情。
这要是被帝炆知道了,不知道这男人的尾巴会不会翘到天上去。那个时候他们还在冷战,要是被他知道那个时候她去给他出头去了,是不是显得自己就没有气势了?
王青璇心里如是的想着,殊不知一旁的帝炆早就察觉到了她的别扭。
“怎么了?”
“没什么?”王青璇慌张的摇了摇头,不解释还要,这一解释否认就越发显得自己心虚了。
这话音刚一落,王青璇眼中就闪过了一丝的懊悔。
帝炆见此,顿时抑制不住嘴角的弧度,可还要佯装不解的看向她。
“没什么是怎么了?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啊?有吗?你想多了吧。”
“是我想多了吗?”
帝炆忍着笑意开口问道,或许是因为王青璇现在太过紧张了,所以并没有听出他的语气中的异样。
“是,是你想多了,我又怎么可能心不在焉的呢?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赶紧过去吧,不然错过了时机就不好了。”
说着,王青璇便拉着帝炆继续闷头向前走去。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在担心我会知道那日-你去那破庙杀人的事情了……”
王青璇:“……”
听到这话,王青璇的脚步顿时一顿,就像是慢动作回放一样,缓缓的扭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此时一脸得意的帝炆。
“你……你怎么知道的?”
王青璇只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她才不要让帝炆知道自己那么在乎他呢!
此时的她就像是刚刚谈恋爱的小丫头,别扭的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知道自己对他的在乎。
而帝炆却得意的挑了挑眉头,颇有些骄傲的开口:“这世界上有为夫不知道的事情吗?你夫君我厉害着呢。”
说着,帝炆还得意洋洋的抬了抬下巴。
见此,王青璇顿时噗呲笑出了声。
“见过自恋的,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
伸手戳了戳帝炆精致的侧脸,不得不说,他的脸竟比女子还要光滑,只是戳了戳,王青璇便有些爱不释手了。
倏地,帝炆的面色突然正色了许多,看着自己戳着自己的脸,玩的不亦乐乎的女人,正色开口:“璇儿,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你说那些话也是为了我,可是,我也正是为了好好守护你,才不得不去冒险,我相信,如果我是一个软弱,怯懦,遇事只会逃避的懦夫,你也不会喜欢我的,而那样的我,也没有办法护好你,不是吗?”
即便是在这森暗的丛林中,帝炆的话依旧像是一团火焰,顿时点燃了王青璇心房。
其实她昨日也想了许多,正如帝炆所说,如果他只是一个怯懦,逃避的懦夫,她自然是不会看上他的。
她爱着的,不就是那个似乎可以将整个天下都护在身后的大英雄吗?
“恩,我知道,所以我并没有怪你,我气的是,你总是想把我剔除在外,我要的,是和你并肩而行,而不是躲在你的身后,被你保护起来,帝炆,我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没有那么的脆弱,我们是夫妻,自然是要共患难的。”
王青璇看着帝炆的眼睛,在这夜色中,他们二人的眼睛都是明亮的宛若盛满了天上的繁星。
良久,帝炆轻笑开口:“好,我们共患难。”
说罢,二人相视一笑。
其实王青璇并不是不愿意帝炆去面对那些危险,她介意的是,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帝炆自以为是的将她推离身边。
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又凭什么以为她苟活着是快乐的呢?
她最烦的就是两个人相爱的时候,一方自以为是的保护着另一个人,却从来不问问那个人的选择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