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璇看着手里静静躺着的解药,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倏地,勾唇浅笑。
“这老头,果然是一类人,都是这么的口是心非。”
说罢,将那药瓶收了起来。
“王妃,您醒了吗?”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茯苓的声音,方才虽说千面刻意压低了声音,但终归是有些细微的声响传出的。
再者说了,茯苓她们都是习武之人,这听力自然是比常人强一些的。
王青璇浅笑开口。
“醒了,茯苓,进来帮我梳洗。”
……
其实王青璇心中还有一丝的疑惑,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说这琉璎殿里藏着秘密?
姜沅衣怂恿她去一探究竟,而千面也说这琉璎殿里有“惊喜”。
那这究竟是“惊”还是“喜”呢?
王青璇的美眸顿时紧缩,对于琉璎殿,也越发的好奇了。
“茯苓。”
透过铜镜,王青璇看向身后帮她梳妆的茯苓,淡声开口。
“王妃您说。”
茯苓一手挽着王青璇的发髻,浅笑答道。
她发觉今日王妃似乎格外的开心,这一点,是她们喜闻乐见的。
只要王妃开心,这清芷榭才算是有了人气了。
“你说帝炆不让人靠近琉璎殿呢?”
茯苓手上的动作突然一顿。
“啊。”
王青璇顿时惊呼一声。、
茯苓听此,连忙提裙跪地道歉。
“是奴婢手下没个轻重的,扯到了王妃的头发,求王妃责罚。”
王青璇一手按着还有些刺痛的头皮,看向地上一脸惶恐的茯苓,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茯苓,我不过是问你帝炆为何不让人靠近琉璎殿,你为何这般的紧张,莫非这琉璎殿里,真的有什么吗?”
茯苓向来稳重,可她如此毛手毛脚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所以这不得不让人心底生疑!
王青璇审视的目光落在茯苓的身上,茯苓只觉得眼前似有万斤重量。
为难的垂眸,却是不发一语。
王青璇见此,便越发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沉声开口:“所以,这琉璎殿里,真的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姜沅衣那般的怂恿讽刺,就连千面也不遗余力的引-诱她踏足琉璎殿,想来这里边的东西,必然是会让她和帝炆彻底决裂的存在!
不然单说姜沅衣,她都不会这般的积极主动上前,和她说起简琉璎的事情。
茯苓听此,连忙慌张的摇了摇头。
“不是的,王妃,奴婢也不知道啊。这琉璎殿不过是琉璎王妃生前的寝殿罢了,没有什么特别的。”
茯苓抬眸,看向王青璇的目光竟然诡异的带了一丝的祈求。
似乎是不愿意她再继续问下去了。
可是,这样的反应更是让王青璇起疑心。
盯着茯苓慌张的眸子看了许久,似乎是要看进她的心底,王青璇此时格外的沉着冷静,冷静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样的目光,让茯苓无疑是惊慌的。
她似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王爷最不喜的,就是王妃一脸冷漠的看着他了。
这样的目光,虽不刺目,却格外的扎心。
“王妃……”
良久,茯苓努了努嘴唇,想要说什么,却又戛然而止。
王青璇见此,便笑了。
笑声里有些讽刺,也有些无奈。
摆了摆手,转过身,背对着茯苓。
“你起来吧,我不逼你,既然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顺手拿起桌上放着的木梳,低垂着眸子,梳着自己飘逸如丝绸般的黑发。
那样恬静安逸的姿态,却让茯苓不由得红了眼睛。
犹豫了许久,终究是忍不住开口劝道。
“王妃,即便王爷曾经爱的是琉璎王妃又如何呢?琉璎王妃已经不在了,您又何必和一个逝世的人争呢?”
王青璇动作一顿,整个人怔忪了许久,这才轻声开口。
“茯苓,你不懂,就是因为她已经不在了,所以,本宫永远也争不过她……”
软语呢哝,终究是比不过心尖的眷恋。
“奴婢不懂什么爱情,可是,奴婢知道,王爷心里也是有王妃的。”
茯苓倔强的看向王青璇。
“王妃,您或许不知道,在奴婢的记忆里,王爷从来都是冷冰冰的宛若一个活死人,没有表情没有言语,他的世界里只有杀伐,只有生死。他对谁都是冷血的,绝情的,活的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茯苓身子不由得抖了几下,眼底划过惧怕。
目光再次落在王青璇的身上,却是异常的坚定。
“可是,王妃,自从您嫁进了王府之后,我才发现,王爷不是没有情感,他也会喜,他也会怒,他也会痛,他也会恼。因为您,王爷重新活了过来,您说,这难道不是因为王爷心里有您吗?”
王青璇放下了手中的木梳,抬眸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镜子中的自己眉眼弯弯,水眸如波,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绛。
脑海中顿时响起了千面的那句话。
“丫头,你也不丑啊,怎么偏偏就被他伤了个彻底?”
是啊?为什么呢?
伸手抚了抚自己早已经光洁如初的脸颊,兀自开口。
“你怎么又知道,当初他和简琉璎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呢?甚至,更甚?”
女人一旦钻起牛角尖来,是谁也拉不回去的。
更何况,有些事实是大家都不能忘记的。
茯苓听此,一时语塞。
见此,王青璇兀自笑了。
“你看,就连你,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了。”
“可是王妃,您真的要放弃王爷了吗?”
茯苓仍旧是不甘心的开口,她看到出来,此时的王青璇虽是说着狠话,可是心里依旧是放不下的。
王青璇只是磕上了眸子,似乎不愿意多谈。
良久,就在茯苓以为她不会再说话了的时候,王青璇却淡漠出声。
“茯苓,我们之间从来都不是我放不放弃他,你明白吗?我们之间,从来都不曾开始过,哪里算的上放弃呢?”
她似乎,从来没有走进过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和那个女人有争一争的资格。
想到此,王青璇兀自笑出了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