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儿方才心急的想找娘亲,抱着娘亲后才发现这里还有外人,她怯生生的躲在娘亲身后,一双圆眼睛疑惑的睁着。
曹夫人歉意地说道:“五儿平日生性胆小,很少见生人,还请摄政王和王妃勿怪罪。”
“不会。”纪芸浅微微一笑。
大家都落座后,纪芸浅的目光依旧放在五儿身上。
她觉得,帝瑾夜就该把这事儿交给她,她好歹也是个医生大夫,医术可不比左玉成差。
这个五儿的脸色一看,就是被人下了暗毒的。
在一个五岁小孩身上下毒,太不是人了!
曹夫人看见王妃一直盯着五儿看,倒也没有多想,反而猜测摄政王和王妃两人准备要孩子,所以才盯着五儿看。
见此,曹夫人主动的问五儿要不要去挨着王妃坐。
“娘亲,王妃是什么?五儿不要王妃,只要娘亲。”五儿小手抓着娘亲的袖子,面对餐桌上多出来的三个陌生人,她感到害怕。
曹夫人面露尴尬,耐心的解释道:“王妃就是刚才问你要不要坐在一起的人,王妃也很喜欢五儿。”
五儿怯生生的看过去,本来还不害怕的,但一看到王妃姐姐旁边坐着的人,面色冰冷,吓的立马往娘亲身后躲。
纪芸浅默默的扫了眼帝瑾夜。
嗯……她可以证明帝瑾夜现在绝对没有要吓人小孩的嫌疑,他就是天生自带冷气,一般人还真hold不住。
算了,何必为难人小孩。
有了她之前的话,这一桌子菜都是曹夫人亲自过目准备,既没有奢侈的山珍海味,但也保留着兴阳县的饮食特色,一桌子菜并不掉档次。
饭桌上曹大人还在说着恭维的官场话,帝瑾夜是应付都懒得应付,在看到纪芸浅放下筷子后,他也放下了筷子。
“时候不早了。”帝瑾夜没打算再多留。
“摄政王要不今晚在府衙歇息?”曹大人问。
“不必。”帝瑾夜起身,其他人也跟着起来。
曹大人也没再挽留,将他们送出府衙。
纪芸浅心系五儿这个孩子,临走前问了句:“五儿平日里身体可好?”
曹夫人面色微变,话都差点说结巴:“挺,挺好的啊,王妃为何这么问。”
纪芸浅已经从她的回答里得到了答案:“没什么,随口问问。”
真是随口问问吗?曹夫人心里不信,但又不敢多问。
送走两位贵客,曹大人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总算松了一些:“夫人,摄政王今日应该是没发现什么吧?”
“应该没有。”曹夫人仔细回想了一下他们到府衙后的行迹和反应,倒没什么奇怪。
她唯一觉得奇怪的,就是王妃临走前的一问。
“对了夫人,王妃刚才询问五儿的身体,五儿最近的老毛病又犯了吗?”曹大人小声地问道。
曹夫人的脸色有那么一瞬不自然,但随即被她掩藏起来:“嗯,老爷别担心,妾身会好好照顾五儿,让老爷无后顾之忧。”
“好,那就好。”
……
左玉成跟着他们一起回了宅子。
一进宅子纪芸浅就知道安全了,她赶忙问道:“你怎么知道五儿身上有问题?”
帝瑾夜瞥她一眼,神色淡淡:“猜的。”
“王妃也发现了?”身后的左玉成明知故问道。
纪芸浅点头:“而且五儿的娘亲是知情的,没有哪个娘会对亲生女儿下毒的吧?”
“的确。”左玉成赞同的点头,“那王妃可有看出是什么毒?”
“……我的眼睛又不是辨毒器。”她要真有那技能那不随随便便开个大。
左玉成尴尬的笑了笑。
走进院子,左玉成先禀告起来:“摄政王,五儿小姐身上的毒是长期所下而致,起码,有三年之久。”
“其他人身上有没有。”帝瑾夜问。
“没有。”左玉成回答。
帝瑾夜心下了然,给一旁的勾寻下了命令:“明早行动。”
“是。”勾寻领命出去了。
纪芸浅一脸懵逼,她看向左玉成,左玉成虽然也不知道是何命令,但他并不深究,因为此事与他无关,帝瑾夜也不喜无关的人插手。
左玉成离开后,纪芸浅赶紧跟他打探起来,她超想知道明早有什么行动。
“想知道?”
纪芸浅用力点头,眼里写满了好奇。
“想知道就先去做一件事。”帝瑾夜起身朝里屋走。
纪芸浅眨巴眼,面露疑惑的跟进去,只见他背对她脱下外袍……
“我不想知道了。”纪芸浅转身往外走,有什么大不了的,睡一晚明早不就有答案了。
让她用肉体去换个对她来说没什么关系的答案,做梦去吧!
“过来。”
然而他冷冷的两个字让她在原地驻足。
嗯……帝瑾夜应该没有变态到会对伤者下手。
带着这样的心理暗示,纪芸浅一小步一小步的挪了过去。
一过去,她的手腕被紧紧拽住,袖子一落,铃铛手环露了出来。
他修长的手指抚上铃铛,铃铛一点声响也没发出来。
纪芸浅一愣,忙道:“是这件事吗?你早说嘛,等着,我这就去把它弄响。”
然而他的手死死钳住她,不给她任何离开的机会。
“怎,怎么了?”抬头一看,他面色冷冷,她有种自己要凉了的错觉。
“之前我说过,你最好再找一个我能随时找到你的办法。”
他回想了下午发生的事,她既然能想到办法封住铃铛,不假时日,肯定还会想到将它取下来的办法,虽然这个办法微乎其微。
更何况她早就看出来他送铃铛手环的目的。
与其他想办法主动困住她,还不如让她自己主动去想,更别说今日亲眼看见她这些江湖技艺,多一个办法也多省了一条心。
“嗯……我是说过。”可那又如何?她当时只是随便搪塞过去的呀,再说了,她不也明确说了回去想办法嘛,这还没回都城呢,急什么。
当然,这些话她只敢腹诽,可不敢当着他现在这张冰冷的脸说。
“你现在就要这个办法吗?可是我还没有想好欸。”纪芸浅使了下力想把手抽出来,但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她后悔了,刚才干嘛要多嘴一问,这下好了,自己挖的坑到底是跳还是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