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干嘛要给他们钱?”看着面前几人在数钱,顾晓情一脸愤懑的压低声音,“你这是在助长歪风邪气知道吗!我们就该和恶势力斗争到底!”
话音落下,外面就传来悠扬又尖锐的警笛声。
顾晓情心喜,来的可真有效率!
“走!警察来了。”之前动手的小黄毛也不数钱了,匆匆把钱塞兜里,手一挥,带着几个小弟往外跑路。
靳以尧没拦着,同时还扣着顾晓情的肩膀,让她也别乱动。
等一行人出了房子,他才带着顾晓情出门。
五辆警车都停在街口,车顶都放着警灯,警笛此时已经关了,却依旧瞩目。
警察的介入引来不少人出来围观,而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如同猛虎出笼,身手矫捷的迅速把几个混混全部控制住。
一位军装上有两杠一星的男人走到靳以尧面前,“啪”的抬手,朝他行了标准的个军礼。
“建辉?”靳以尧一愣,随即大声笑着锤了一下来人的肩,“你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茶都没喝上一口,就听说靳氏总裁遇到危险,得让能管事的人来。”
面对这样的打趣,靳以尧没说话,笑着又拍了拍他的肩。
缉拿罪犯的几位警察反拷着几个小混混走过来,为首的和军装男人行礼,气势如虹的报道:“报告首长!入户抢劫的劫匪一共六人,抢劫金额共一万……”
顾晓情原本一脸蒙圈的看着面前的认亲场面,听到这话,突然眼睛一亮!
她抢过话急急道:“以暴力、胁迫方式入户抢劫财物,抢劫数额巨大,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死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在打报告的警察被抢白,微微一愣,差点忘记自己台词,正要继续说,却被军人手一挥,“带上车。”
“是,首长!”
警察回头做了个手势。
“这位小姐是谁,你不介绍下?”建辉问靳以尧。
靳以尧摁摁太阳穴,“我贴身助理,欠我几百万的那种。”
顾晓情:“……”哈喽?
“啊?哈哈。”建辉笑,也看出靳以尧脸色不太好,“那改天有空出来再聚,今天就先散了,我还得审审这几个崽子。”
“行。”
“等等警察同志!”顾晓情忙叫住他,并一把握住他的双手,神色凝重,言辞恳切道:“他们抢劫无经济来源的老人的财产,行为极其恶劣,必须得重判!警察同志,维护社会,为民除害的重责可就交给你们了!”
靳以尧把她手拉回来,自己握着,“这事不归他管,你不进去看看老人家情况?”
“哦对!那你们先聊。”顾晓情匆忙返身进屋。
建辉这才挑挑眉,“没那么简单吧?”
“成了再说。”靳以尧笑。
两人谁也没明说,却十足的默契对答。
建辉哟呵了一声。
“注意点形象,你还穿着这身衣服。”靳以尧说着,又往警车那边扫了眼:“要是审出点什么不寻常的,告诉我一声。”
“了解了解。”建辉应着,转头要往屋子里头看。
“行了,忙去吧。”
“嗬,这么卸磨杀驴的?”建辉一边往外走,一边严肃的说:“犯罪现场总得让我看一眼嘛。”
“看完了?看完了就去忙正事。”
送了人走,靳以尧才进房间看。
屋里还有做笔录以及善后的民警,顾晓情在一旁安抚老人,等差不多好了,才起身离开。
“焉了?”
“你说的对,我又惹事了。”顾晓情双手紧紧握成拳,语气低落,神色沮丧又自责。
“都有好心办坏事的时候,出发点没错的就行。”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
等等。
“你怎么知道我出发点是好的?”
“看到你送老人回家了。”
“就这样?”
“不然?”
顾晓情狐疑的看向他,“我送老人回家,不至于给人家家里招混混抢劫吧?”
靳以尧抬手揉太阳穴,避而不答,“头痛。”
“你别逃避话题!”
靳以尧脸色隐隐发白,“晚上被灌的是有些多。”说着,高大的身子还几不可见的晃了下。
“哎小心。”顾晓情条件反射的去扶住他。
扶住了,再撒手又不好意思。
这么走了一会儿,等快到袁师傅停车的地方,她才有些别扭的小声开口:“抱歉,刚刚误会你了。”
“嗯?”靳以尧没注意听。
解酒茶还没见效,过多酒精的确麻痹了他一些感官。
“没。”顾晓情扶着他去开车门,“你晚上不是回家了吗?谁灌你酒啊。”谁敢灌你酒啊!
“以辰那小子。”
听到这名字,顾晓情身子微微僵住。
而靳以尧已经自己上了车。
她攥了攥拳头,又强迫自己松开,装作若无其事的从另一侧上车。
楠楠还在安睡。
回到别墅后,顾晓情安置好女儿,就去给靳以尧放热水。
“你自己可以吗?”
“不然,你帮我洗?”
顾晓情眯眼,“你给我七百万吗?给,我就帮你洗。”
靳以尧:“我自己洗。”
“嘁!果然越有钱越小气!”
“那我给你洗,你给我七百万?”他眉间染了点笑意,凤眸里光芒幽幽的,有些风流和勾人,“不用七百万,七百块也行。”
“赶紧洗洗睡!”
临近半夜,顾晓情还是不放心的拿着药膏推开了他的卧室门。
她怕靳以尧直接在浴缸里睡着了,又怕他的伤口在水里泡太久不好。
然而靳以尧的自理能力远比她想象的要好,浴室里灯黑着,她担心的第一件事并没有发生。
房间里一片漆黑。
顾晓情怎么说也算是“偷偷潜入”,本来该能多小心就多小心,可不开灯又看不到……于是她轻声打开了灯。
开的是壁灯,并不刺眼。
顾晓情走进里间,就看靳以尧光着膀子趴在被子上睡着了,因为裸着,右肩上那条青紫痕迹狰狞可怖。
她鼻尖和眼睛突然一阵酸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