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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奶奶抓住他的手,帮他整了整帽子,又帮他围了一下围巾,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路上注意点。”
  钟鸣点点头,就坐进了车里面,凌志刚又在外头跟张爷夫妇说了两句话才坐进来。车子一路出了村庄,钟鸣心里沉沉的,靠在椅子上不说话,凌志刚忽然说:“你摸摸你兜里头……”
  钟鸣一摸自己外头的兜,吃了一惊,掏出来一看,居然是他放到炕上的那一叠钱。
  “欸,我明明放到屋里头的,怎么跑到我兜里面去了?”
  男人笑了出来:“临走的时候张奶奶帮你整衣服的时候偷偷塞进去的。”
  钟鸣更吃惊:“你都看见了?那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她想给你就拿着吧,是一份心意。”
  “这么厚的一迭钱……”钟鸣偷偷数了数,吃惊地对凌志刚说:“两千六呢,这么多!”
  “看来奶奶是真喜欢你。”凌志刚笑着说:“也不能告诉她实情,不过就当是她给孙媳妇的见面礼了,这钱有意义,你留着别花,我另外再给你。”
  钟鸣红着脸,重新又数了一遍:“你们这儿的人都这么大方,居然给这么多,我们那见面礼也就几百块。”他说着就乐了,故意装出一副财迷的样子:“下次你来还要带着我!”
  “下次恐怕就是明年的这个时候了,你还来么?”
  钟鸣立马收敛了笑:“那我得考虑考虑,谁知道明年这个时候我在哪儿呢。”
  车子上了盘山公路,钟鸣心里头有点紧张,不大敢往外头看,雪花还在下着,似乎更细碎了,车里渐渐暖和了起来,钟鸣眯着眼睛问:“你跟张爷夫妇的感情,似乎很好。”
  “不是似乎,是确实很好。我拿他们当亲人看,他们也拿我当亲孙子。这样的感情很难得。”
  “其实我一开始不太相信,你会跟他们的关系这么好,毕竟你跟他们,当时也算是陌生人。你这个人,又总是端着架子。”
  “一开始我其实也只是想走走过场,毕竟两位老人的孙子是为了我死的,可是后来我觉得张爷夫妇俩很朴实,我跟他们在一块觉得很轻松自在,慢慢就亲了。”
  钟鸣点点头,说:“看得出来,你对他们是不错。我妈常说,人跟人相处,只要一方有真心,另一方迟早会感受到,也会拿真心对你。”
  凌志刚听了,忽然扭头看向他:“我现在拿真心对你,你会对我用真心么?”
  “那也得先看到你的真心才行,我眼神不好,你的心要特别真,我才能看见。”
  凌志刚看见钟鸣那一副傲娇的模样,忍不住了又笑了出来,钟鸣往座椅上一靠,叹了一口气,说:“总算要回家了。”
  “没良心,刚把张奶奶的钱收起来,就开始暴露真面目了吧?在这这几天,你过的这么不称心?”
  “也不是,主要是我这看见张奶奶,就有点想我妈了。”钟鸣说,“我妈一个人在家,昨天晚上还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呢,我撒谎说还在外头出差。我一个大学生,能跟一个你这么好的老板,还出差去外地,估计也就只有我妈这样善良朴实的老百姓才会相信,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对不起她。”钟鸣摸着下巴,扭头看向凌志刚:“老板,你放我两天假吧,我想回家一趟。”
  凌志刚说:“老板还有任务给你,暂时不能放假。”
  “你也休息休息嘛,回到城里之后好好放松放松,对了,给你这个,买了就用,放着可惜了。”钟鸣说着,就撂了一盒避孕套过去:“争取两天时间都用光了。”
  “你还真狠,两天都用光,真当我是种马?”
  凌志刚拾起来看了一眼,打趣说:“我怎么瞅着这避孕套有人开封了,你用了?”
  “谁用了,你少捉弄我。”钟鸣捞过来一看,见盒子好好地密封着,一下子又扔给了凌志刚:“再说了,我就算想用,也得找到人呢。”
  结果他这话音刚落,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上。
  钟鸣吓坏了,要不是系着安全带,他整个人都要撞到挡风玻璃上去了,他惊魂未定,捂着胸口说:“你神经病啊,不跟我说一声?!”
  凌志刚却解了自己的安全带,盯着他倾了过来:“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多长时间了,忍了两天了……”
  钟鸣赶紧往一边躲:“你干什么?”
  “我已经向你告白了,我的心意现在你也都知道了,我不想再抑制自己。”凌志刚说:“这两天我就想着什么时候咱们两个都单独在一个地方……”
  “你……你可别乱来,这是大马路……”
  这凌志刚不会突然兽性大发玩车震吧??
  可是他抬头看凌志刚的眼睛,看到的却不仅仅是情欲而已,还有火热的感情,凌志刚过来亲他的嘴,说:“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人会看见。”
  没人看见也不能在荒天野地地芶合吧??钟鸣推着凌志刚的胸膛,说:“你……你忘了是谁冒着大雪赶着黑夜给你送衣服,你……你还有没有良心……”
  “就是因为有良心,所以心里头才……”
  凌志刚没有再说下去,而是专心致志地亲他,吮咬他的舌头。
  这就是活生生的农夫和蛇的故事,是他大意了,要想豺狼不吃腥,那根本就不可能。他挣扎着说:“那还有呢,还有你答应我的条件呢?”
  “什么条件?”
  “就是你说了,这种事只要我不愿意,你就不能强迫我。”
  男人贴着他的嘴唇笑了出来:“只是亲个嘴,不至于到强迫的地步吧?”
  钟鸣一听这话,心里头才松了一口气,他就说呢,凌志刚也不至于这么猴急。可是他看着凌志刚越亲越用力,越摸越过分,就又挣扎了起来,讪讪地说:“行了……有个差不多就行了。”
  凌志刚这才松开了他,钟鸣以为他迷途知返,抬头才知道凌志刚为什么松开他了,因为前头来了一辆机动三轮车。
  为了防止凌志刚再捉弄他,钟鸣把拉锁拉好,然后在帽子的外头又罩上了羽绒服的帽子,说:“我有点犯困了,先睡一会儿。”
  凌志刚把车里的温度又调高了一点,说:“睡吧。”
  钟鸣侧过身子,面朝车窗,就那么倒躺着,闭了一会眼就又睁开了。车窗外是不断变换的山景,全都是银装素裹的一大片,钟鸣静静地看着,心也渐渐地静了下来,这一趟乡下之旅,开始重新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来,记忆最深刻的,竟然不是他冒着雪夜去给凌志刚送衣服,而是更早之前的那个清晨,在晨雾弥漫的田野里,凌志刚突然对他说,钟鸣,从现在开始,你开始怕我吧。
  现在的他想起来,心里头居然有一点激动,他要轻微抑制一下,才能让自己的呼吸听起来平稳。这与他而言是里程碑一样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他心里不是应该会有的得意与计划成功的兴奋,而是一丝丝莫名的动容,还有深深的怅然。
  眼前的景色过了山就是丘陵,等到丘陵再过去,就是平原了,随着村庄的出现,高楼也开始越来越多,等到他们出了高速公路,城市就浮现在窗口前,天色已经近晚,灯红酒绿的长街,彷佛是另外一个世界,他们从一个世界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上,这个世界才是他熟悉的,并一直向往的世界。他侧过身子,静静地看着凌志刚。
  可能那样一动不动地躺了太久,他的眼睛虽然一直睁着,可是身体已经沉睡了,如今从沉睡当中醒来,心中竟然也有那种大梦初醒一般的茫然,很沉。凌志刚看见他扭过身就笑了出来,说:“醒了?”
  “嗯。”他的嗓子也有点哑,有点慵懒:“这么快就到家了……”
  “你可以再睡一会儿,到了家我会叫你。”
  钟鸣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把座椅重新调回来,揉了揉眼睛说:“咱们在外头吃了饭再回去吧。我都饿了。”
  凌志刚朝外头看了看,看见一家餐厅,就把车子拐了过去,车子在路边停下来,凌志刚说:“刚开门会有点冷,你注意点。”
  钟鸣推开车门,果然有一股寒风涌了进来,冻得他立即哆嗦了一下,城里也下雪了,只是没有乡下下的那么大,地上只有薄薄的一层。凌志刚搂着他的肩膀往里走,见他的帽子没盖住耳朵,伸手帮他往下拉了拉。钟鸣还没有完全从那种仿若大梦过后的空虚慵懒中回过神来,看见前头过来的一张熟面孔,就愣住了,对方也愣了一下,随即就扯出了一抹笑,叫道:“凌哥好。”
  凌志刚点点头,搂着钟鸣问:“你也来这儿吃饭?”
  蓝魅点点头,目光移到钟鸣的脸上,钟鸣包裹的太严实,他可能一时没有看出来,钟鸣却有点激动,赶紧拉下围巾,笑着说:“你好!”
  他对蓝魅有着仅次于沈俊的崇拜感,何况蓝魅还是他的老乡呢。蓝魅看见是他,就笑了,说:“你是凌哥那个表弟吧,上次然然姐过生日的时候咱们见过的。”
  “你还记得我?”钟鸣身上的慵懒一扫而空,脸上的笑容又激动又拘谨。
  凌志刚问蓝魅:“你吃过了么?”
  “吃过了,这不刚出来。”
  “我们这是刚来,”凌志刚大手拢着钟鸣的头,说:“咱们进去吧。”
  钟鸣赶紧冲着蓝魅笑了一下,等他们进了玻璃门之后,他还激动地说:“是蓝魅啊是蓝魅啊。”
  凌志刚笑着看他:“你又不是没见过明星,还这么激动?”
  “蓝魅跟别的明星又不一样,他是我老乡,也是沈俊当初的目标。”
  提起来沈俊,凌志刚的脸就耷拉下来了,说:“我跟你说过吧,蓝魅当初刚成名那会儿,可想跟过我。”
  钟鸣说:“我不相信,他可是大明星。”
  “大明星也是从小明星过来的,蓝魅这个样,你那个沈俊也好不到哪里去,娱乐圈这大染缸,我就不信单独他出淤泥而不染,没有个后台他能混出模样来?”
  “反正你说破嘴我也不相信,沈俊一步一个脚印,都是我看着走过来的,我会看错?”
  可是话虽然这么说,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结果竟然看见蓝魅还站在餐厅门口,隔着玻璃门看着他们。
  不知道怎么回事,钟鸣对蓝魅的热情,忽然就黯淡了下去,反而凉飕飕的,像是心口漏了风。
  ☆、136 第一次为他做饭
  钟鸣这一顿饭吃的特别慢,简直可以用磨蹭来形容,因为他能预料到凌志刚这好几天没泻火了,回到家一定要折腾他。果不其然,凌志刚一进门搂住他就亲,把他剥了个精光,抱着就扔到了床上,钟鸣本来还想反抗的,可是不知道怎么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蓝魅那张暧昧不清的脸,心一横,就由着凌志刚折腾去了。凌志刚把他上上下下摸了一个遍,却没继续下去,这下钟鸣却感到纳闷了,喘着气看着凌志刚:“你……你怎么停了?”
  “你肯让我做到底?”
  钟鸣一窘,说:“就像以前那样……那样也行啊,我可以用腿给你夹出来……”
  凌志刚看着他,抹了一把脸,居然跑到浴室冲冷水去了,钟鸣看着男人肌肉健壮的背影,又吃惊又恼火,他这还被挑的欲火高炽呢,就这么不管他了?
  凌志刚在浴室里冲了半天才回来,钟鸣一开始还难受的不得了呢,等他欲火熄灭下来,凌志刚才从浴室里头出来。钟鸣这一会儿理智也回来了,赶紧钻进了被窝里面,说:“机会我可已经给你了,是你自己不要,不能怪我。”
  凌志刚从床头柜上拿了一盒烟就出去了,等他两支烟吸完,钟鸣已经睡着了。凌志刚看着熟睡的钟鸣叹了一口气,把烟摁在了烟灰缸里,轻轻爬上床。钟鸣感觉到了动静,在梦呓中微微睁开眼睛,声音也带着困意,问:“你……”
  “嘘……”凌志刚上前亲了亲他的脸颊,说:“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你别再说话……”
  钟鸣眯着眼睛,好像在说梦话:“为什么……”
  “以后要么咱们就做到底,要么就不做,浅尝辄止的事儿,老子不会再干了。”他说着,呼吸又微微粗重了起来,抓着钟鸣的手放到自己胯上,摸上那沉甸甸的囊袋:“这里头的种儿,都给你留着。”
  钟鸣在睡梦当中仿佛也被这句话刺激到了,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缩了起来。
  凌志刚胯下那孽根只消一碰立马又生龙活虎,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平躺着看向天花板,凌志刚心想,他得加快步伐了,要不然就算守着个大活人,还是迟早活活被性|欲憋死。
  第二天钟鸣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十一点了,光溜溜的,身上就盖个被子,两条腿都在外头露着,幸亏房间暖气开的足,并不觉得冷。他揉着眼睛坐起来,居然听见刀切在砧板上的声音。他赶紧套了个裤子爬起来,随手捞起床上的羽绒服穿上,里头什么都没有穿,结果跑到客厅里一看,惊住了,原来凌志刚居然在厨房里头做饭。
  钟鸣往厨房门口一站,吃惊地问:“你这是……”
  凌志刚回过头来,居然满脸都是汗:“你起来了?”
  “你干嘛呢?”
  “给你做顿饭吃。”凌志刚说着,擦了一把头上的汗:“不过比我想象的难了一点。”
  钟鸣回过味来,嘴角立马扯出了一个笑,依着门框幸灾乐祸地在那儿看,站了一会儿门铃忽然响了,他赶紧跑过去开门,一看是张江和,赶紧开开门,这几天不见,他还怪想念张江和的:“你来这么早,怎么没提前打个电话?”
  “我打了呀,可是你手机关机。”张江和提了一篮子水果,朝房间里看了一眼:“老大在么?”
  钟鸣这才想起凌志刚还在厨房里,他竟然把这茬事给忘了,他知道凌志刚要面子,不确定凌志刚想不想让张江和看见他“下厨”的样子,就大声喊道:“凌志刚,张江和来了!”
  他果然听见厨房里头“啪嗒”响了一声,张江和也听见了,扭头看了钟鸣一眼:“老大在厨房?”
  钟鸣摸了摸头:“我……我也不清楚,我刚起来……”
  “这都什么时间了你才起来?”张江和上上下下打量了钟鸣一眼,神色就变得比较暧昧了:“里头没穿衣裳,光着的呀……”
  钟鸣赶紧捂紧了自己的羽绒服,脸一红,说:“刚洗完澡,听见门铃响,慌里慌张出来给你开门呢。”
  张江和就往客厅里头走,刚走了两步凌志刚就出来了,好像是刚洗了把脸,脸上还滴着水,钟鸣最机灵,开口就问:“你怎么去厨房洗脸,不是有洗手间么……哦,对了,洗手间刚才我用着……”
  他说着讪讪地对着张江和笑了起来,凌志刚咳了一声,这才对张江和说:“怎么一声不吭就过来了?”
  “老大你看你,怎么跟钟鸣说的话一模一样,怎么,我是不是不该来呀。”
  “你怎么不该来呢,我热烈欢迎你过来!”钟鸣夺过张江和手里的水果篮:“我正想吃水果呢,给我,我去厨房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