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文吃痛,正想说他怎么这么暴力,又抬眼看到一并走过来的裴骁南和时晚寻。
“南哥、嫂子你们来了。”
知道裴骁南对自己好,伊文很黏他,也将他视为最信任的哥哥。
微弱的光线勾勒出男人清晰的五官轮廓,他压着唇角弧度,也跟伊文打了声招呼。
时晚寻今天穿的是件宝蓝色双排扣长裙,衣服裁剪合度,既将线条遮得严严实实,又将她的气质衬得清冷的几分。
宛若天边遥不可及的一轮冰月。
半路上,她听到裴骁南跟司机的交谈便知晓今天又来见齐弘生。
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心里有几分忐忑,看见伊文的笑容才缓解了几分。
齐弘生见众人来了,招呼道:“各位能来,是给我齐弘生面子,阿南,你帮我招待一下。”
在场人神色各异,又各怀鬼胎地跟裴骁南周旋了几句。
齐弘生则是去到房间里单独会见贺祈山。
他泡了壶碧螺春,给贺祈山倒了一杯茶。
“贺总能来,我倒是没料到。”
知道齐弘生是只老狐狸,贺祈山也戴着层面具。
“跟裴总聊得很愉快,他让我一定要来,正好我今天没什么事,便过来给齐爷撑撑场子。”
齐弘生端起茶杯浅饮一口:“贺总是青年才俊,你来,是我的荣幸。”
说了几句都是客套话,贺祈山依旧慢条斯理地笑笑:“齐爷给我脸上贴金了。不过今天是齐爷是五十大寿,想必也不想怎么谈生意。”
这番话也就直接断了齐弘生旧事重提的念头。
他附和着笑,倒没继续说什么。
晚宴开始前,西佧才堪堪来迟。
他拎着一只鸟笼闲庭信步,笑容里有几分邪气。
众人还以为他不会来,抱着看戏的态度纷纷侧目。
“齐总,我来晚了,别介意。”
齐弘生:“佧爷贵人多事忙,我肯定不会计较。”
西佧:“算不上,不过今儿确实是取了一批货。”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包的剂量;“新型a1,齐爷有没有兴趣?”
“这批货可是国外新型研发出来的,采用了更高的提炼技术,纯度更高,性质更强,一次注射,就可以终身成瘾。现在市场上还没有货源,但到时候卖起来,断货都有可能。”
西佧调笑着问:“怎么样,齐爷有没有兴趣?”
齐弘生叹了口气:“西佧,我今年五十岁了,这条道儿也走了不少年。半年前,我差点丧命,也暂时想过个安心日子。”
“齐爷想过安心日子,底下的兄弟可未必那么想。”
齐弘生知道西佧野心强,之前就跃跃欲试想取代他的地位,可也没想到他现在这么张狂。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佧爷是在刀尖行走的人,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西佧脸色一变,又逗弄起笼子中的鹦鹉来。
那只鹦鹉教了许久也不会说话,此刻正在笼子里喝水。
他皱着眉头,给鸟笼里的水倒了那一小包的剂量融合。
鹦鹉喝完水,不过几分钟,药效发作,先是发出凄厉的声音,又拼命扑棱着翅膀往笼子上撞。
几回合的挣扎后,已然奄奄一息。
“药效果然比之前的好。”西佧拍了下膝盖,双眼冒着贪婪的光。
裴骁南目睹了全程,又睨过去西佧一眼。
他性子残暴,干出这种事并不意外。
不过这种新型a1是之前市场上从未流通过的货,如果西佧想卖,恐怕又会搅动起不小的浪潮。
裴骁南想,在流通入市前,一定要拿到这批货给到警局检测。
晚宴的菜式相当丰富,不过时晚寻全程没怎么动筷子。
西佧端起酒杯,视线沉沉地盯了她几分钟,心里暗自盘算。
居然没查到她什么底细。
那就只能说明这小姑娘根本不是西城当地的人,即使有疑虑,到底找不到证据。
也不知道裴骁南是从哪儿找来的女人。
可能是来之前喝了半瓶水,时晚寻扯了下裴骁南的衣袖:“我想去个洗手间。”
在她走后,贺祈山也从座位上离席。
时晚寻莫名感觉这一路都有人在跟着自己,所以在盥洗池洗手时,也保持着一级警惕。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前走,在听到不属于自己的声响后迅速往前跑。
身后的黑衣男没想到她这么警觉,拿起手中的手帕就捂住她的口鼻。
霎时间,很奇异的香味涌入鼻息。
“这就是裴骁南的女人?”
“娜斯佳的事情不能这么算了,找个地方把她办了,再让裴骁南付出点代价赎人……”
“……”
时晚寻听到他们原来是冲着裴骁南来的,心里更是一惊。
她想要去咬那人扼住自己脖颈的胳膊,可身体已然发出不妙的信号。
她头重脚轻,意识越来越模糊,不断挣扎,仿若濒临溺水。
直到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肺里才涌入新鲜的空气。
眼睛睁不开,她看不见来者是谁,只觉得云雾缠绕,整个人如沾了水的棉花不断下坠。
贺祈山让保镖把那两人收拾后直接扔到海里。
他很少面色阴沉,可就在刚刚看到了小姑娘满面酡红,呼吸清浅时,所有阴暗的念头在这一刻如气球不断膨胀。
没有顷刻犹豫,贺祈山将人抱起,带到游艇内的房间。
时晚寻只感觉浑身乏力,她知道自己可能是中了什么药,不知道是不是跟之前在hour的是一种。
热意不断蔓延,她难耐地想要去泡在冰水里,可是身体动不了,只能用葱白的手指紧紧攥着被单。
一片混沌中,有人似乎是在唤她的名字。
“阿寻,我的阿寻——”
属于他的阿寻。
小姑娘躺在柔软的蚕丝被上,眼睫不安分地轻颤着。
越是接近,越是不敢亵渎。
药效发作,小姑娘眉梢眼角间染了几分绯红的媚色,痛苦地强忍着,不让声音从喉头溢出来。
贺祈山愣怔些许,反应过来她中的是什么方面的药。
男人在床沿单膝跪地,情绪复杂,眼神满是贪恋爱慕。
他解下小姑娘的绑带鞋,露出小巧圆润的脚趾,而纤细的脚踝一只手都可以握过来。
仿若一只精美易碎的瓷器。
众人眼里的贺先生,是口口相传的慈善家,正人君子。
殊不知只是外在禁锢的夹子。
犹如一朵玫瑰,表面鲜艳,可生根处早已腐烂。
只有时晚寻,能让他如此失控。
贺祈山摘下金边的眼镜,折叠放在床头柜上。
淙淙如水的月光浸泡在房间,更添几分如梦似幻的迷幻感。
他并不着急去品尝她的美味,而是如同高级猎手对待猎物,一点点蚕食,诱她掉入陷阱。
清甜的少女气息犹如春风拂过的三月嫩芽。
从未有人设想过,人前斯文有礼的贺先生会犹如匍匐在少女脚边的一只兽。
眸色里早已是被阴郁念头浸染过的翻江倒海。
贺祈山执起她的手,看到小姑娘的指尖泛着淡淡的粉色,细密的汗珠黏腻在额间,平添几分风情。
他的目光顺势炙|热的目光落到起伏的线条上。
只要把双排扣拆开……
景色预计比他想象得还要美。
但他并不打算着急占有。
时晚寻浑身蜷缩着,她屏住呼吸难受得将自己缩成一团。
好热……
真的太热了。
比临城的夏天还要热上数倍。
所有的念头都像被大雨冲刷、碾压过。
“裴骁南——”她呢喃着,重复了几遍这个名字。
外面传来几声响动,有人在贺祈山耳边说了句什么。
他穿上外套,喉头滚动:“阿寻,在这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