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谢雨欣的电话,刘飞感觉到十分震惊,因为通过手机上的定位系统刘飞可以清晰的看到谢雨欣距离自己的位置并不是很远,谢雨欣竟然就在海明市内。
电话刚刚接通,谢雨欣便语气有些愤怒的说道:“刘飞,你们海明市的官员和地方企业的人真的非常凶悍啊,我们堂堂国家级大报的记者前來你们海明市的一些企业进行实地调研和取证,但是我们的记者却几乎全都被人给打了,而且你们海明市当地的警察竟然整整在接警一个半小时之后才赶到现场,真是沒有想到啊,你们海明市竟然是这样样子的。”
谢雨欣说话的语气非常愤怒,甚至直接在电话里就对刘飞直接挖苦起來,这让刘飞十分震惊,因为他对谢雨欣是非常了解的,一般情况下谢雨欣是很少动怒的。
越是这样,刘飞问的越是详细,等听谢雨欣说完之后,刘飞也彻底震怒了,原來,谢雨欣他们报社接到海明市有多人匿名举报,说是海明市海东区有一家造纸厂本來早已经被取消了生产资格,但是到现在为止,这家造纸厂依然每天都在偷偷的生产,而这家造纸厂的排污口每天都是臭气熏天,而这些污染直接排放到了河中,进入了大海,虽然本地老百姓对此非常愤怒,经常去区委区政府或者当地镇政府去举报,但是这么多年來,这家企业虽然经历了多次各种级别的突击检查,到现在为止依然稳如泰山,每天依然正常开工,正常排污,却从來沒有受到什么刁难,而在谢雨欣他们报社接到的举报材料中,不仅有照片资料,还有实时拍摄的视频资料,这让谢雨欣她们报社对此非常感兴趣,立刻派出了记者在黎明时分到排污口附近进行现场取证,然而,谢雨欣她们沒有想到的是,她们虽然现场看到了污染情况,也进行了现场拍摄,但是她们刚刚拍摄不到十分钟,便被附近进行巡逻的工厂工作人员给看到了,双方一开始只是对峙着,巡逻工人只是要求记者们把摄像机交给他们,但是摄像机是谢雨欣她们这些记者吃饭的家伙,怎么能够丢掉呢,但是这种情况仅仅是持续了10多分钟的时间,那些工人在向上面的领导进行汇报之后,上面的领导直接下令把谢雨欣她们手中的摄像机给抢过來,巡逻工人接到指示之后,立刻开始发飙,谢雨欣她们这些记者中有3名女记者,2名男记者,而对方有十二三个人,发生冲突的后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谢雨欣她们的摄像机直接被抢走,而且谢雨欣她们一行5名记者全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势,谢雨欣还算是伤势比较轻的,但是她的额头上也人在冲突之中打伤,而她的身上更是有多处淤青,而且最为严重的一名记者在冲突中被对方的人员用铁杆打断了2根肋骨,多处软组织损伤,面前已经住院进行治疗,而目前,在谢雨欣和工厂有关部门协调之后,终于把自己的摄像机要了回來,不过摄像机内所有的视频文件都已经被删除,就连以前存储的资料都已经被删除了,但是谢雨欣要求工厂方面放开对她们报社的采访以及要求见工厂高层领导的愿望对方并沒有满足,而谢雨欣要求工厂方面道歉的要求更是遭到了拒绝,而谢雨欣去镇政府和镇政府方面的领导进行交涉的时候,镇政府方面只是有一名普通的工作人员和谢雨欣进行了接触,并沒有给出任何实质性的意见,谢雨欣对此非常的愤怒,在协调一圈无果之后,谢雨欣终于彻底的出离愤怒了,本來谢雨欣并不想直接给刘飞打电话的,但是那家工厂所在的镇政府的态度和警方延迟一个半小时才到达报警现场的举动彻底激怒了谢雨欣,所以,谢雨欣直接拨通了刘飞的电话。
听完谢雨欣的讲述之后,刘飞立刻告诉周剑雷,原计划取消,直接去海东区陈乡镇镇政府门口,当大巴车來到陈乡镇镇政府门口的时候,便看到谢雨欣额头上缠着绷带,伤口处隐隐有血迹渗出,正脸上充满愤怒和焦虑的张望着。
看到谢雨欣额头上的伤势之时,刘飞的脸色当时便沉了下來,心中一股怒气不受控制的的喷薄而出,刘飞作为一名干部,对于自己的情绪一般情况下控制得都是相当不错的,但是唯独在涉及到两件事情的时候,刘飞做事情有些时候是不会太过于在意理智的,而这两件事情也就是刘飞的两个逆鳞,一是自己的兄弟和朋友,二是自己的亲人和女人和孩子,如果有人胆敢伤害这两者,不管对方是谁,不管对方有多大势力,刘飞都势必会和对方斗争到底,绝不妥协和容忍,此刻,看到谢雨欣额头上那依然在渗透着血迹的伤势之时,刘飞彻底暴怒了,不过虽然暴怒,刘飞还是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毕竟现在身边还有不好陪同考察的干部呢,不过即便是如此,刘飞的心中已经给这家工厂以及陈乡镇的一些官员头上划上了大大的红叉,不过此刻,几乎满车厢内的人都已经感受到了刘飞身上所散发出來的强烈的杀气,几乎所有人全都感觉到心中便是一凉。
这时,周剑雷把车停在谢雨欣旁边,打开车门冲着谢雨欣喊道:“谢主任,上车吧。”
谢雨欣看到周剑雷,也沒有客气,直接上了车,然后坐在了周剑雷旁边的座位上,给周剑雷带路直接赶奔栾洋造纸厂的排污口。
当大巴车停在排污口附近之后,谢雨欣第一个下了车,等刘飞他们走下车之后,一下子便闻到了一股冲天刺鼻的气味从四面八方涌了过來,众人被呛得连连咳嗽了好半天。
此刻,在排污口处,一股股的污水正在汩汩的流淌出來,不过此刻的污水看起來流量比较小。
这时,谢雨欣用手指着排污口说道:“刘飞,你看到这排污口了沒,这家企业的排污口白天看起來只有这种流量,但是到了晚上,其排污流量能够达到现在的七八倍甚至十多倍,据我们了解和调查得知,这家企业白天只开一条生产线,污水相对來说也经过沉淀池的简单污水处理,但是等到了晚上,全部8条生产线将会全部开动,排污口将会满管往外排放,以他们这家企业内那古老陈旧的沉淀池,能够处理的污水连排污总量的百分之一都不到。”说着,谢雨欣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刘飞说道:“刘飞,你看看,这是昨天晚上我用手机拍摄的视频图像,本來我们已经用高清摄像机拍摄好了,不过昨天晚上我们的摄像机被这家企业的工作人员给抢走并且强行删除了,就连我们以前的数据也给删除了。”
此刻,四周的众人听到谢雨欣竟然直接喊刘飞的名字而且言语之间根本沒有那种下级对上级的尊敬之时,脸上全都露出了震惊的样子,要知道,即便是邓佳明这位海明市市委常委,虽然平时在常委会上和刘飞斗來斗去的,但是平时在面对刘飞的时候,也是充满了尊敬,毕竟,刘飞不仅仅是海明市市委书记,还有一个委员的身份,而这个女人既然能够一口叫出刘飞的名字,那自然是知道刘飞身份的,但是知道刘飞的身份又敢如此称呼刘飞,显然是來头不小啊,此刻,在场那些聪明的官场之人开始为这个栾洋造纸厂开始担心起來。
刘飞接过谢雨欣的手机看了几眼之后,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來,他把谢雨欣的手机递给邓佳明说道:“邓部长,你看一看,这是昨天晚上拍摄的,还是比较清楚的。”
因为谢雨欣他们团队的摄像师是专业的摄像机,所以昨天晚上的灯光还是不错,而谢雨欣的手机也是高档手机,所以拍摄的还是相当不错的,邓佳明看完排污口排出來的黑乎乎的污水之后,脸色当时也有些阴沉,作为市委组织部部长,邓佳明自然清楚一些组织原则,更清楚从高层到基层,对于环保都是非常重视的,尤其是邓佳明这位组织部部长也是从基层一步一个脚印爬起來的,他也是当过区委书记的人,对于环保非常清楚,所以,看到这污水排放的情况之后,邓佳明也有些愤怒了,随后,这个手机视频又被传给其他官员一一进行观看。
等众人看完之后,刘飞脸色阴沉着说道:“环保局的同志们,安监局的同志们,你们是比较专业的机关领导啊,你们说一说,遇到眼前的这种事情,我们应该怎么处理。”
第十一卷 海明终极考验 第2649章 钟一德的抉择
等安监局局长谭东亮、环保局分副局长钟一德等人看完视频之后,这些人的脸色全都阴沉了下來,其实,对于海明市的环境问題、安全问題不管是谭东亮也好,钟一德也好,他们平时的时候还是非常重视的,毕竟不管是环保也好,安全生产也好,这些都是关系到老百姓身体和财产安全的领域,作为领导干部,他们还是有着比较高的自觉性的,但是有些时候,身为官员也有官员的无奈,尤其是对于身为副局长的钟一德,有些时候他想要在某些事情上强硬一些,尤其是在涉及到环境污染的处理问題上,但是呢,他毕竟只是副局长,还不是第一副局长,只是第二副局长,所以相对而言,他手中的权利比起局长郑东明和常务副局长王秀山來说都是相当小的,所以很多事情他有心却无力,而对于谭东亮來说,作为安监局局长,谭东亮对于安全生产也是非常关注的,而那些无证生产的造纸厂也好,煤矿也好,这些都是安全事故频发的领域,他对此都是相当敏感的。
此刻,听到刘飞询问他们在这件事情的处理意见,谭东亮毫不犹豫的说道:“刘书记,在污染问題上作为安监局局长本來我是不应该多言的,但是作为安监局局长,如此严重的环境污染恐怕将会对我们海明市市民的饮用水、灌溉用水甚至是海水的环境造成比较严重的影响,弄不好还有可能引起安全事故,这是必须引起我们高度重视的,而且大家应该知道,前段时间发生的某化工厂危化品泄露事件整整影响了数个城市市民饮用水安全,其带來的影响和后果是及其恶劣的,所以,我认为,对于这样无证生产的小造纸厂必须要严肃处理。”
刘飞听完谭东亮的意见之后,只是轻轻点点头,并沒有表态,而是目光看向环保局副局长钟一德说道:“钟副局长,在这件事情上你怎么看。”
钟一德苦笑着说道:“刘书记,说句实在的,要我表态,沒有问題,我的意见和谭局长的意见是一致的,那就是对于这样的已经被关停的高污染企业必须要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刘飞哦了一声,随后说道:“钟一德同志,我听你似乎话里有话啊,你还是直接把你的潜台词说出來吧。”
钟一德本來是一名心中充满正义的斗士,但是这些年來,在海明市环保局的一系列经历让他的心渐渐失去了斗志,因为早在6年之前,他就已经够资格去担任环保局局长那一职务,但是,由于他为人正直,做事情太过于刚正不阿,结果,在局长的竞争中被郑东明暗算最终功败垂成,随后,在常务副局长的竞争中他再次被郑东明和王秀山联手暗算,并最终只成为第二副局长,而且在市环保局内部,虽然自己是第二副局长,但是由于自己的为人比较有原则,结果导致自己在局内几个副局长中虽然排名第二,但是实际权力却是最小的,后來钟一德也看透了市环保局的形势,干脆放弃了在仕途中前进的不发,不在和那些副局长们争权夺势了,因为他看出來了,只要自己不改变为人处世的原则,只要自己做事情不想违逆自己的良心与良知,那么自己就不可能真正在环保局的仕途之路上走的更远,所以他干脆自暴自弃,选择了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生活方式,每天在自己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情,如果自己能够为老百姓多伸手帮一帮的,就帮一帮,如果稍微遇到一点阻力他干脆就直接放弃,平时沒事的时候就坐在单位内喝个茶,看个报纸或者是新闻,基本上已经淡出了环保局权力的核心层,即便是环保局内各个处室的处长们对他也是一般般,即便是他主管处室的处长们也很少找他去汇报工作,不过对于这种情况,钟一德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也根本不在意,他现在特别希望自己能够和郑板桥一样,糊糊涂涂的度过一生。
然而,刘飞到了海明市之后先后在海明市掀起了多次波澜,先是与三大企业有关的卫生系统大整顿,关注百姓卫生健康,随后又在保障性住房和交警大队的问題上先后出手,大力整顿这些与民生有关的部门,其手段之强硬、手法之高超让他叹为观止,同时也意识到,现在的海明市市委书记是一个真正为老百姓谋取福利之人,是一个真正想要做事情的人,尤其是刘飞在莫里斯的一番作为,虽然在正规的媒体上很难看到一些细节方面的报道,但是作为一名技术型官员,精通英语的他还是从其他一些国外媒体上了解到了刘飞在莫里斯的一些细节事情,这些更是让钟一德看到了刘飞身上所具有的独特的人格魅力,于是,原本对于官场人事已经彻底失去信心的他心思开始活泛起來,而刘飞之所以收到那么多的举报,其中有一些就是源自于这位一直处于卧薪尝胆、韬光养晦、与世无争阶段的副局长的鼓动与策划,让他十分欣慰的是,自己的一些策划终于引起了刘飞的注意,并且一上來就给了环保局局长郑东明一记闷棍,直接将准备通过住院这种方式來逃避危机的郑东明捧杀并且拿下了其局长的乌纱帽,在得知刘飞的举动只会,钟一德知道,有刘飞这样明察秋毫的领导,很有可能自己的春天來了,因为刘飞既然是一个想要为老百姓多做些实事的官员,那势必要重用一些敢于讲真话、不怕得罪特权阶层和得罪有钱人的正直官员,在以前的时候自己沒有多少机会能够出人头地,但是现在,自己的机会來了,尤其是钟一德在看到刘飞通过声东击西之计将常务副局长直接甩在银海粮油而带着自己离开的时候,钟一德便意识到,刘飞很有可能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已经有所了解。
所以,在听到刘飞的询问之后,他先是卖了一个关子,成功吸引了刘飞的注意力,并且顺着自己诱导的方向进行了发问。
钟一德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把自己一直以來憋在心中的话一股脑的全都抛了出來:“刘书记,既然您看出我有潜台词了,那我也就不想再有什么忌讳,我就把我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说给您听,刘书记,其实像栾洋造纸厂这样的企业在我们海明市不止一家,这些企业沒有资质,污染严重,但是却依然得以正常的生存,但是却偏偏一个个的都生存的很好,其中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所折射出來的问題则更是让人痛心疾首的,首先,为什么环保局年年有大规模的检查,月月有中等规模的检查,甚至每天都有巡视人员在暗中调查,但是却依然对于这些无证甚至是已经被取缔的企业熟视无睹呢,其中一个深层次的原因便是因为利益,有的巡视人员去每个企业调查的时候,不仅仅受到了相关企业好吃好喝好招待,还连吃带喝带拿,每一个巡视人员尤其是手中有实权的环保局领导们几乎全都被这些企业给买通了,尤其是那些手中权力比较大的领导们,更是被这些企业养得脑满肠肥,环保局要下去视察之前,会议还沒有开始呢,那些企业便得到消息悄然之间停工了,等巡视员下去一检查,什么都发现不了,但是等检查过去之后,那些企业又悄悄开工了,权力官员的腐化与堕落是其中一个十分让人无奈与无语的原因;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便是这些企业所在区域内的地方政府保护主义,哪怕是在污染的企业,对于这些地区來讲,都是比较有利的,不仅可以解决地区内的老百姓就业问題,甚至还可以贡献一些赋税,而有些时候,这些企业则是一些官员实实在在的政绩,就像有些地方政府根本不管老百姓的死活,顶住各方面的压力非得要上马一些污染特别严重、老百姓反对特别激烈的高污染项目,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政绩,有了这些实实在在的政绩,这些官员就可以实实在在的升官啊,升官发财、名利双收等等,有这么多的利益,谁不得好好保护那些企业,第三,这年头谁沒事喜欢去管别人的闲事,很多时候,有些地方的官场之上一向奉行明哲保身的哲学,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别人不把手伸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來搅和,沒有人愿意得罪其他官员去为老百姓说说话,去为老百姓争取一些利益。”说道这里,钟一德顿了一下,沉声说道:“刘书记,别的不说,就拿我们市环保局來说吧,仅仅是这家栾洋造纸厂每年花在我们市环保局各级官员身上的钱就高达300多万啊,您说,这样的企业能够被关停吗,被关停了,市环保局的一些同志们喝西北风去啊,哎。”
说道这里,钟一德不在说话了,而是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刘飞听完之后,眉头却是越皱越紧,脸色越來越阴沉了。
第十一卷 海明终极考验 第2650章 触犯逆鳞
看到刘飞的脸色越來越阴沉,刘飞身边的邓佳明、谭东亮等人的脸色也全都显得有些难看了。
不过此刻的钟一德脸色不仅沒有任何担忧,反而显得有些激动起來,从刘飞的表情來看,他心中清楚,这一次自己有可能赌对了,所以他略微犹豫了一下之后,再次说道:“刘书记,人们都说乱世需用重典,但是我认为,即便是现在的太平盛世,我们也得高度注意,高度警惕,毕竟,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啊,我们如果不能从事关老百姓切身利益和子孙后代的长远利益考虑,恐怕将会失去人心啊,一旦人心要是失去了,将來的麻烦不是一点半点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
钟一德说完,刘飞的目光缓缓落在他的脸上,沉声说道:“钟一德同志,你认为目前我们海明市在这件事情上应该怎么去做,不要和我讲什么严肃处理啊之类的套话,我想要知道一些具体的措施。”
听刘飞这样说,不仅是钟一德有些发呆,就连邓佳明、谭东亮等人也再次发呆,很明显,刘飞似乎对钟一德的信任正在一点点的增加啊。
钟一德似乎也感受到了刘飞心中的实际想法,他知道,现在是刘飞在考验自己了,他略微沉思了一下,抬起头來目光中充满坚定的说道:“刘书记,我认为就目前而言,对于像栾洋造纸厂这样的事件,我们必须从根上进行整顿,而不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那样做沒有任何意义,尤其是对于您來说,您是一个目光比较长远之人,您是绝对不会像某些地方那样,出现问題了只是草草把企业的负责人处理了事,却让真正造成如今这种局面的那些幕后真凶们逍遥法外,虽然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环保局副局长,但是我斗胆向刘书记建议,您可以采取以下方式处理这件事情,第一,立刻扣留企业老板和主要负责人,第二……”
钟一德滔滔不绝的把自己早已经在脑海之中思考了千百遍的一些自己理想的处理这种类型的最为彻底的处理方案毫不保留的说了出來。
等钟一德说完之后,旁边的邓佳明和谭东亮全都感觉到后脊背一阵阵发凉,其他陪同人员看向钟一德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异样之色,不过谢雨欣却是用充满欣赏的眼光看着钟一德,在谢雨欣看來,虽然钟一德的这些建议有些偏激甚至是严厉,但是从钟一德的这些建议他可以看得出來,钟一德是一名内心深处充满了对于国家、对于民族、对于人民负责的博大情怀,他是希望能够为老百姓真正的做一些事情。
现场的气氛一时之间显得有些压抑,所有人全都在沉默着。
刘飞脸上的表情此刻显得有些平淡,犹如一张铁皮一般,什么都看不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在刘飞与钟一德之间來回逡巡着,希望看看刘飞如何回应钟一德的建议。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大群人从远处正在快步跑了过來,领头的是一名身高足有1米95左右的彪形大汉,此人满脸的横肉,手中拎着一根铁管,嘴里斜叼着一根烟,一边往刘飞他们这边跑一边怒声喝道:“你们这些人是不是不想活了,大白天就敢到我们工厂來找麻烦。”一边冲着刘飞他们这些人怒喝着一边又转过头來看向身后的手下们说道:“你们都给我快点,把这些人全都给我围起來,奶奶的,看來昨天那批记者依然贼心不死啊,这一次我们好好给他们一点厉害尝尝,打,给我狠狠的打,老板说了,只要别出人命,腿断胳膊折的老板负责。”
很快的,这些人跑到刘飞身边附近,呼啦一下子就把刘飞他们这些人全都给围了起來,随后那名满脸横肉的大汉走到人群之中,用手一指说道:“喂,那个白头发的老头,谁给你们这么大胆子到我们的地盘上捣乱的,是不是欠收拾啊。”
这时,谢雨欣看到这个彪形大汉之后,立刻脸上充满愤怒的对刘飞说道:“刘飞,昨天就是他带头把我们报社的记者全都给打了,我额头上的伤口就是他一拳头给打的。”
听谢雨欣这样说,刘飞心头的火气一下子就蹿了起來,虽然刘飞现在的城府越來越深,素养越來越高,但是所有的这些都只是针对正常情况而言的,但是一旦刘飞的逆鳞被触动之后,刘飞骨子里的那种嚣张、无忌的性格便再次升腾而起,尤其是当刘飞的目光从谢雨欣额头上那依然在渗着血迹的时候,刘飞的眼睛便渐渐眯缝了起來。
这时,邓佳明看到这些人竟然敢把他们这群人给包围起來甚至想要动手打人,脸色刷的一下就阴沉了起來,怒斥道:“你们是谁啊,敢对我们这么说话,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你们是不是不想混了。”
邓佳明正准备爆出众人的身份喝退这些人,刘飞突然伸手拍了拍邓佳明的肩膀说道:“老邓啊,你们都不要说了,我亲自和这位朋友交涉交涉。”
听刘飞这样说,邓佳明只能把下面的话憋了回去,而其他那些人本來也有人抱着和邓佳明类似的目的,想要爆出自己的身份,但是刘飞这样一说,他们也只能把自己想要说出的话给憋了回去,因为他们非常清楚,虽然给这些人通风报信能够获得一些惊人的回报,但是一旦被刘飞给盯上了,那可不是一些利益能够补偿得了的,弄不好就是丢官罢职了,身为官场中人,每个人都算计的非常清楚,在不损坏自己利益的情况下能够获得利益就想办法获得利益,但是如果利益与自己仕途前途之间发生矛盾的时候,保证仕途前途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这时,那彪形大汉看到刘飞说完之后,其他人都噤声了,立刻便明白这个白头发的中年人就是这些人的头头,他立刻用充满不屑的眼光看着刘飞说道:“就你,想和我交涉交涉,有什么好交涉的,昨天收拾了你们你们依然不知悔改,今天居然又过來找我们的麻烦,那今天我们就好好的收拾收拾你们。”
刘飞听完之后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怎么,你们想收拾我们,莫非是你们看我们人少,就想欺负我们不成。”
彪形大汉嘿嘿一阵冷笑:“欺负你们,我们就欺负你们你们又能怎么样,这里可是我们栾洋造纸厂的地盘,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刘飞冷冷的说道:“哼,你们不过是害怕我们把你们栾洋造纸厂偷偷进行生产并且偷偷排放污水的事件曝光罢了,但是我可以像你们保证,这件事情一定会被曝光出來的,包括你们老板在内,沒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逃脱得了法律的严惩。”
那个彪形大汉听完之后,得意洋洋的哈哈大笑起來:“哈哈,你这个白头发的家伙真是天天真了,我告诉你吧,曾经像你这样说话的官员我也见过不少,但是那些官员不是被纪委双规了就是被打得腿断胳膊折连班都上不了了,你以为你是海明市市委书记啊,说话口气这么大,我告诉你,就算是海明市市委书记亲自來了,他也摆不平我们栾洋造纸厂,县官还不如现管呢,哼,就算是市委书记在马三彪的眼里也就是一坨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