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听着郑馥恩的话,没有多大惊讶的地方,这件事的真相是什么,她心里已经有所明了,张宏昌是针对自己来的,也是针对安氏,至于君宴的话,……
“好了,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处理,这些事都交给**好了,你吃过饭了吗?”安然看了下时间,这个时候本来应该在学校上课才对的。
“早吃过了。”郑馥恩见安然一点也不吃惊,好像早就知道了答案一样,也没了说下去的心思,心里一直吊着的事也落了下来,一件了结了,还有一件事也急着等安然处理了。
身旁人心事重重的样子,安然都看在眼中,这件事,按理来说也该告一段落,馥恩怎么还有心事,难道是江霆他们那边出了什么事?
“是江霆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吗?”这次江霆他们来救她,这份情谊,她不会忘记的。
郑馥恩摇了摇头,随即凑到安然耳边,小声说到:“是有人想见你。”
声音压得很低,郑馥恩的表现也十分谨慎,可是她说的有人,却不见她进来的时候,有谁跟在后面。
“在外面,你现在要出去吗?”郑馥恩看着安然,见她脸色有疑虑才说了人没有跟进来,然后等着回答,到安家的时候,那人说什么也不进来,只好让安然出去见她了。
这个时候找她,安然微微皱眉,即使没有说是谁,她心底已经有了答案,事情怎么好像一时间全部涌了上来。
“孙伯,我先出去一下。”安然已经起身,如果真的是她找过来了,那么情况一定不太好。
这次孙伯没有应从安然的话,“小姐,你昏迷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东西,张婶已经去做了,马上就好,还是吃点东西再出去吧”
郑馥恩听到孙伯的话,也不赞成的看向已经站起来的人,虽然是她来找安然的,那个人看起来十分着急,可是相比安然的身体来说,还是安然比较重要。
“我很快就回来。”安然朝着郑馥恩使了个眼色,然后就向外走,如果真是她来找自己,事情就不单单是棘手那么简单了,越早处理越好。
郑馥恩本来还想劝两句,可是安然已经起身向外走了,不好意思朝着安家的管家点头致歉,毕竟安然是因为她的一句话才会不吃东西就出去的。
两人出了大门,郑馥恩环看了一圈空荡荡的四周,哪有人影,该不会她等不及走了吧。
“奇怪,人呢?我让她别乱走了的啊。”郑馥恩来回张望就是没看到那个拉着自己来找安然的人。
周围的一切一眼就能看清楚,安然也在找着人,一转头的时候,一只手就拉着她跑,也就在下一秒,郑馥恩也搭了上来。
三人进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刚好是摄像头的死角,或许是上次绑架的阴影,郑馥恩一把就拉着安然的手,可是安然的样子更像是跟着别人跑。
“你怎么站在这啊,别一声不吭就拉着跑好不好,都要被你吓死了。”看清是谁之后,郑馥恩的心才算落下,虽然知道绝不可能有人会在别人大门前犯案,但是实在是下意识的行为。
没有人接郑馥恩抱怨的话,安然直直看着面前的人,眉头紧锁,果然是她。
“文姨和你说过什么,文静。”
找安然找的急的人,只是文静,即使是那没有过多面部表情的木讷脸上,也能看出显见的急切和不安。
“妈妈说让我来找你。”文静讷讷看着自己妈妈再三嘱咐要自己来找的人,她也不知道妈妈时候时候和她有过交集。
就算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让安然的心里沉了一下,她是文姨为文静铺的后路,文姨让文静来找她,发生了什么事,她有了大概。
“文姨失踪几天了?”安然问到,以文姨的心思,一切都必定安排得十分周详。
文静伸出三根手指,随即又多伸出了一根,眼睛一直盯着安然身上不能移开。
在旁边听得懵懂的郑馥恩,搞不清楚这些都是什么状况,可是她很聪明的没有去问,从安然的表情上来看,这件事,不那么简单。
安然的眉头又紧了几分,恐怕找上她,已经是最后不得不走的一步,虽然她还没来得及去向文姨学什么,“文静,现在时间不多,我不能从头到尾和你详细说,文姨让你找我,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照顾你,你现在必须和我走,离开这里,我给你一些时间考虑,尽快给我答复,后面的事我来安排。”
文静猛地怔住,脸上的急切更加明显,“妈妈怎么办?”
对于这句话,安然深深吸了口气,她相信文姨不会将所有的事隐瞒,就是不知道文静知道多少,“文姨会这样安排一定有她的道理,接下来要怎么做就看你的选择了,你可以辜负她的一片好意,不用理会,文姨让你来找我的用意,我不会阻拦你,不过你要想想后果是什么,或许是看着你死在她面前。”
这种情况,无论是谁也不会选择离开的吧,而且文姨和文静母女之间的感情很深厚,这个时候只会想去找到人为止,可是真的找得到吗?‘煞’一个隐于黑暗的组织,孙伯给她的资料也不多,那是一个黑暗之中的王者,在血腥之中生存的罂粟,只凭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能够撼动什么,还不是去送死,所以文姨才会让文静来找她的吧。
文静低着头,满是挣扎,咬着嘴唇不说话,她说不出走,也说不出不走,安然的话是对的,不然妈妈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来找安然。
“我也不逼你,无论你跟不跟我走,尽快给我一个答复,我的能力也是有限的。”我现在的这种情况,完全不能和‘煞’相抗衡,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文姨争取的时间,四天,还不算太迟。
安然说完自己该说的话,留下思考的人,她只答应了自己作为后路该做的事,可是别人不像承情,她也不会勉强,没有人会喜欢自揽麻烦,何况这个麻烦还不小。
看了带站着的人,郑馥恩没多停留,跟上了安然的步伐,从两人说话的样子来看,似乎很棘手难办,也不知道这个看起来没有特别的人,会惹上什么事。
重回家中,孙伯一直守在餐桌前,等着那个说马上就回来的人,在看到进来的人时,就立即吩咐张婶将温着的食物端上来。
“小姐,用餐了吧。”孙伯拉开椅凳,让来人坐下,虽然出去的时间不太久,但是小姐下楼的时候就已经饿了,空腹了这么久,对胃不好。
安然也没多说什么,再不吃,她可能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坐下没有多久,张婶就推着餐车过来,将准备好的吃食端了上来,不是太丰富,是一些养胃的鱼粥,一些清淡的送粥小菜,看起来十分爽口。
见桌上摆放着的东西,郑馥恩略为挑眉,她还以为豪门里用燕窝漱口呢,但是现在一看,和她们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在安然没有吃完前,她是不会选择开口说话的,进来后,孙伯看她的眼神就在说“不要多话”,他一定很疼安然。
正饿着的安然也没有去管忽然安静的人,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其它的吧。
即使安然饿极,安然用餐的时候,依旧是有条不紊,动作优雅,一碗鱼粥很快就见底,孙伯如早就预料到一般,接过安然递来的碗,又盛了一碗。
她是真饿了,今天的鱼粥比平时吃起来都要鲜香,两三碗过后,肚子才有了饱感,放下碗,擦过嘴后,安然对着身旁的孙伯说到,“今天张婶的鱼粥特别好吃。”
“我会替小姐转达。”孙伯收拾好桌上的一切,放上了一杯温水,之后就推着餐车离开了,留下两人自行安排。
孙伯已经走了,肚子也填饱了,安然才转过头朝着依旧没有开口打算的人,“怎么,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文静会找上郑馥恩,应该是知道她和郑馥恩两人走得近,找得这么急,馥恩心里应该有不少疑问,可是她却一个字都没有问及过。
郑馥恩耸了耸肩,她是很好奇,可是不代表自己一定要不顾一切的知道,“你想说我就听。”
听了这个回答,安然笑着说到,“这件事,比较复杂,我会选一个时机告诉你。”
关于文姨,关于‘煞’,这趟水已经太浑了,能少拉一个人进来,都是好的。
郑馥恩似是早就知道了这个答案一样,也不追问什么时候才是那个时机,她知道安然不是故意瞒着她,是她有顾忌,那她就等这时机好了。
对于馥恩没有追问,安然十分感激,一直以来,对于她不想直面回答的问题,馥恩都选择不去追问,是对她的一种尊重也是一种信任,她也没有想到这件事会来得这么快,和她的事凑在了一起,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希望文静能早点给她一个答复。
————本章完
正文128章
两人没有再纠结再文静的话题上,毕竟他和那个叫文静的没有交集,而且安然和她好像很早之前就见过的,该让她知道的时候,安然会说。
“安然,这次你真要好好谢谢太子,连他爷爷都来了。”她还没忘记平时散漫的人,在那个威严老人面前,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肃立,包括嚣张不可一世的谢锋,还有总是藏着无数坏主意的浦彦。
“爷爷?”在她昏迷的期间,好像错过了很多,安然看着郑馥恩说起江霆爷爷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好像有着一种崇敬。
郑馥恩点头,然后解释着那晚发生的事,“那天你昏迷,太子抱着你,他们三个人都老老实实站在江老首长面前,我赶到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场景,哦,对了。你知道江霆家里的情况吗?”
听话里的话里的意思,安然大概有了低,可还是摇了摇头,她有底不代表就能拒绝一个确切的答案。
安然的反映,也没有什么值得让郑馥恩奇怪的地方,军政家庭都是低调的, “太子是军区老首长的孙子,他爸爸也是军区首长,太子应该也会从军征,应该说他家是红三代。”
揭晓答案,安然有所了然,难怪太子平时懒散却极为有纪律,严纪律己的家庭给他灌输的思想,已经溶入骨血了。
“我会找机会好好谢他。”她的谢,不止是口头道谢而已,不过依照江霆的家世,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郑馥恩知道安然有分寸,但是也不妨碍她打趣,“不如以身相许怎么样,古时候,不是女子被救,都无以为报的嘛。”
安然倪了眼挪揄自己的人,脸上暧昧的神情好像自己和江霆两人有些什么不一样,不过说到这,她不由得想起江霆说过要负责,那时候也只是权宜之计,为了应付绑匪而已,他应该不会当真把。
“你真的打算以身相许啊?”见安然半天没有反应,郑馥恩凑到身边,悄然说道,太子绝对是百里挑一没得说的人,配安然也不错,主要的是,太子对安然那么好,一听到安然有事,立马就跑出去。
挪揄的声音近了许多,安然滇怒的瞪了眼越来越当一回事的人,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而是人生自由的现代,那还有那么老套的以身相许。
“我也要好好谢谢你,是不是也该以身相许你。”第一个报信的,绝对是眼前的人无疑,两人相识到现在,郑馥恩所做的一切历历在目,对她说声谢谢也是应该的。
谁知道原本挪揄的人,也不由得羞赧,“我们之间还要说什么谢不谢的,只是别在吓我就好,心脏病都差点被吓出来了。”
见到郑馥恩脸上还有后怕的神情,安然心里拥着丝丝感动,“馥恩,谢谢你。”
郑馥恩脸上微微发烫,反而瞪了眼向她道谢的人,“你拿我打趣是不是,都说了,我们之间不用谢,我们是朋友,朋友就该有难同当不是吗,如果换作是我被绑架了,我想安然也不会置身事外的,不过,我想安然一定做得比我好。”
朋友,是啊,有朋友的感觉真好,她会为郑馥恩做到哪一步,谁知道呢。 “留下吃饭吧。”她自己是刚吃了些粥,不过离午饭的时间也到了,她不能让来家看自己的人饿肚子走吧。
“方便吗 ?”郑馥恩扫了圈周围,小声问到,她不像安然那么精明,但是也不笨,这个安家,怎么都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
“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一顿饭而已。”安然笑了笑,现在家里的情况,她留谁,也没人管了。
“那好,我留下陪你吃饭再走。”郑馥恩也不是扭捏的人,她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来看安然,她和安然还没说太多话呢。
两人又闲聊了一些其他的事,就听到楼梯处传来脚步声,打断两人的谈话,下楼的人朝着坐在一起说话的人走去。
“姐。”安君宴双眼朦胧,一看就知道是刚睡醒的样子。
看着面前揉眼睛的人,安然宠溺的笑了笑,“怎么就起来了,你不是刚睡吗?” 我看见姐姐没再,就下来找姐姐了。”安君宴很自觉的拉着安然的手,挤在安然的身边坐下,两只微红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眨着。
郑馥恩睁着眼睛看着两人,她没见过安然也会有这样温柔的表情,也没有见过安然弟弟那么萌的小正太,就像棉花糖,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安然,他是谁?”就算刚才听到小正太对安然的称呼,她还是开口确认,两人实在不怎么像,性格也有些差距。
“我弟弟,安君宴。”安然也没掩藏什么,反正外界的人都知道她有一个弟弟,就算他们两个不像,何况她和安谨还是双生,不也是一点也不像,如果把安谨和安君宴放在一起,说不定别人更相信两人才是姐弟,她才是私生也说不定。
手不由得落在安君宴的头上,揉着那头柔顺的发,就像再爱抚一只爱宠。
安君宴也十分享受着,两眼弯弯,带着满足的笑,显然,他很喜欢姐姐和他亲近。
看着两姐弟亲密无间的相处,郑馥恩简直感动的想哭,只恨自己的妈妈为什么没有给他生一个弟弟,让她好好表现一下姐弟情。
“好可爱的孩子,真像一只小动物。”郑馥恩直勾勾盯着明显再讨好安然的人,更加坚定了她想要弟弟的念头,现在让老妈生应该还来得及。
“是吗,像一只小鹿吧。”安然也弯着眼,说出了自己心底的答案,这是她捡到的小鹿。
郑馥恩猛地点头,小鹿,再贴切不过,那无辜大大的眼睛,可不就是一只小鹿,“你们俩真像,特别是笑起来的眼睛。”
她很少见到安然真实的笑意,大部分都是流于表面的笑,像一道屏障,隔离彼此之间的距离,其实安然笑起来,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美,只是她自己没发现,那种笑,就像病毒一样,会传染。
安然看了眼和自己想象的那双眼,这个话她到不赞成,她可没有安君宴那纯然的眼睛。
“姐姐,他是谁?”安君宴眨巴了下眼睛问到,从他过来,这个人就一只盯着自己看,没移开过。
见到萌物小正太问起了自己,郑馥恩积极自荐,凑到小正太身边,捏上了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蛋上,
“我是你姐姐的好朋友,我叫郑馥恩,你可以叫我馥恩姐姐,小君宴。”
脸上挤压的感觉传来,让安君宴下意识的皱眉,他不喜欢别人触碰,即使这个人是姐姐的朋友,可是姐姐再一边,他也不好当场发难,只好走曲线救国路线。
“姐。”安君宴一把拨开掐在自己脸上的手,转头就投入安然的怀里,像鸵鸟一样不愿再出来。
那柔软的触感还在手指上,可是望着留给自己一个黑色后脑,郑馥恩知道自己被嫌弃了,果然两姐弟就是两姐弟,感情就是要好一些。
“君宴不擅长和人沟通,你和他多接触接触就好。”安然也没有喝斥怀里的人,反而揉着那颗小脑袋,君宴的性格他是清楚的,让她轻易接近外人,是不可能的。
郑馥恩瘪嘴,还是一只害羞的小鹿,她没没再勉强,和一个孩子计较,那不是显得她不懂事了,走回去做好,只是那颗埋在怀里的脑袋,却依旧没有抬起来。
安然也放任怀里的人,这次的事,让两人的关系又近了一步,什么事,都是利弊相辅,有时候看起来很坏的,从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夹杂着一些好的。
“谁来了?”这时楼上,一个声音响起。
安然笑意未变,只是不再像刚才那么随意,只是站起身,对着楼上问话的人说道,“是我同学来看我了,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