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青拉着阮佳在一旁说了一些私话,阮佳神色复杂地望着谷绵怜,挥了挥手,“进去吧。”
谷绵怜来到高致身边,男人带着呼吸口罩,看起来瘦了一大圈,脸色发青,皮肤暗沉还长着红疹溃疡,奄奄一息,看到了她,激动地眨了眨眼睛。
“高先生……”谷绵怜看到他病成这个样子,禁不住哭了出来,“他得了什么病?”
“现在怀疑是在野外训练中吃了生食,受到感染,目前还没有找到有效药物,只能保守治疗着。”阮佳对她态度改变,惆怅地回答她。
“但是医疗方面不是青蓝比较专业吗?”利明虽然一跃成为全国第二大的制药集团,但医疗方面远不及青蓝不及优越。
阮佳没有接话,谷绵怜想起了他们之间并不对盘,有利益冲突,看着高致的状态,想起他对自已的帮助,在自已最艰难的时候,他给了她光明。
她要救他!
“我想跟他独处一会可以吗?”
“不行!”高极第一个反对。
谷绵怜抱着他的腰,柔声求他,“我想帮他,好不好。”
“就算我同意,她也不同意。”他指的是阮佳。
阮佳犹豫了一下,默默地走出房间。
高极再是不愿,也只好走出房间,将门掩上。
谷绵怜神色慌张,心虚地望着虚掩着的大门,小心地检查高致的身体,先是查看他手上的红疹,再掀开被子解开他上衣最上的两个纽扣,检查他身上的皮肤状态,男人的呼吸相当微弱,看起来非常虚弱。
“高先生,失礼了。”谷绵怜颤抖着摘下他的呼吸罩,捏着他的下额,抠开他的嘴,俯身凑向他干涩的双唇,将自已的舌头伸进去,勾取男人口腔里的津液,然后慌乱地将呼吸罩戴回去,仔细地分析男人的津液。
津液又苦又涩,她努力将味道记住,打算找草药给他医治,以她的水平医不好他,但是可能可以缓解他身体的疼痛。
谷绵怜走出房间,男人没有在门口等她,她往对面的房间瞄了一眼,他正看着超大屏幕播放着的监控画面,除了他,所有的人神色复杂地望向她。
她看到监控画面,脑里空白一片,身体的血液在倒流,画面监控的正是高致,她刚才做的一切,全被拍摄了下来并实时播放出来。
高极望着屏幕一动不动,气得全身在发抖。
“极……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从后面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被抓“吻”在床,她知道任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我只是想救他……”
这种荒谬的救人方式,怎么能给他解释清楚,她知道他不会相信。
男人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发一言,手紧紧地攥着自已的胸口,手腕上的伤口爆开,鲜红血在洁白的绷带上蔓开,极力克制已经崩溃的情绪,将她的手扯开。
“极!”谷绵怜绕到身前,眼里满是泪水,“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我不自不量力,你到底不是我的,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对待你,不该欺负你,如果我当初没有那样欺负你,或者没有他,你会爱上我吗?”他抚着她的脸颊,用指腹拭去她眼眶下的眼痕,“乖,不哭,我会心疼。”
“不是……”
高极望着她,深邃的黑眸布满雾气,一滴眼泪汇聚在眼眶顺着瘦削的脸颊滑落下来,“你留下来,我让你走,所有事我扛着,你自由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Vol.217救赎
Vol.217救赎
“极……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一切又像回到了那天,无论她怎么解释,他都充耳不闻,听不进去,谷绵怜感到无助又绝望,“你还是不相信我。”
高极顿了下来。
那时,她也是这样苦苦地求他相信自已……
他猛地回过头,将她一拥入怀,“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你。”
咳咳——苏婧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提醒旁若无人的两人。
谷绵怜从男人怀里往外面瞅了一眼,觉得难为情死,羞红了脸,自已还要当着别人的妈妈面前强吻了她的儿子,不敢将脸露出来,太丢人了。
阮佳望着谷绵怜表情复杂。
连同苏婧觉得这一幕也相当尴尬,三人灰溜溜地离开。
见两人和好,苏婧也没有再管,留了车子给他们独处,自已跟保镖留开。
情况危急,谷绵怜想找草药给高致治病,高极在附近买了一些露营用品与食物,开车带她去郊区没被开发的湿地森林。
“你手流血了,要不先停车换一下敷料?”血几乎将全部绷带沾湿了,她看心痛。
“不碍事,时间太急了,我们要趁入夜前进去,到了目的地再处理。”
“也行吧。”
谷绵怜觉得他在敷衍自已,感觉越来越可疑,他总是避开自已偷偷换药,这伤口到底有什么秘密?
经过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湿地森林,高极背着露营用品抱着她进入人迹罕见的密林区。
“你小心一点。”高极小心地放她在整理过的草地上,将她护在怀里,仿止她被草割伤。
两人分工行事,高极趁入夜之前将营帐架好,并在周围布防,而谷绵怜则趁着还有光线,将各种野草往嘴里尝。
“这些草真有用吗?”虽然他相信她,但是总觉得这种医人方法很匪夷所思。
“他病得太重了,这些草只能暂时缓解,不能根治,只有青蓝的危异小组……”谷绵怜抬头期盼地望向他,“那有全国最齐全最顶尖的医学人才与设备药品……”Иρó㈠⑧.Cóм
“你是越来越得寸进尺。”男人轻捏着她的脸,“就算我同意,也不见得那女人同意。”
“哦。”谷绵怜没有再接话,只能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将采摘好的野草收拾好放到篮子里,“哎呦。”
手指被野草割了一个细小的口子,白嫩的肌肤渗了一小滴血珠子。
“疼!”谷绵怜表情浮夸地大叫,“好疼疼!”
高极立即将她手指含到嘴里将血水吸掉,小跑着将药箱拿来,手法熟练地给她消毒,贴胶布,完事后,还轻轻地呵了呵气,“怎么这么不小心,小心点,我会心疼。”
“嗯。”谷绵怜抽着鼻子抓住他的手,“你也换了吧,都脏了。”
高极在瞬间反应过来,她根本就在设计他,作最后的垂死挣扎,“伤口化脓很恶心,我怕吓着你。”
谷绵怜直勾勾地望着他,语气强硬,“换,还是不换?”
他只好默默地将手伸给她,谷绵怜轻手轻脚地拆着沾满血的绑带拆下,眼泪抑不住地往下滴。
手腕上有十几道新旧深浅不同的割伤,交集的地方血肉模糊,还有抠挖的痕迹。
他在自残。
“傻瓜。”谷绵怜啜泣给他清理伤口,再敷上新鲜捣烂的草药,再扎上干净的绑带。
“你在,我就好了。”他抚着她的脸,那种自责与愧疚逐渐消退,束缚在自已身上的枷锁因她的救赎而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