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否认之前,是不是应该把身上的红点遮住?”叶瓷直白地戳破了他的谎言。
赵母忙扯了扯袖子,想要遮住手腕处的红点。
赵清波拉住她,微微摇了摇头。
他们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再遮遮掩掩便落了下乘。
叶瓷丝毫不懂委婉,嘲弄道:
“看你们这样子,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难不成你觉得自己有些寂寞,想让赵允跟赵絮也死在这里,让这里成为一座鬼城?”
赵母想到自己的两个孩子,捂着脸哭了起来,“我怎么会这样想呢!”
“可是我跟老赵已经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言族的事务势必要让别人主持。”
“老赵也是无可奈何,这才让赵庆义暂代族长的位置。他虽有些偏激,却也是有些手段的。”
有手段的人,才能把那些有其他心思的人压下去。
老赵的确是无可奈何罢了。
叶瓷张了张嘴,又要毫不留情地刺回去。
陆景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像是知道她心里所想,沉声道:
“赵族长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言族,但恐怕你还不知道吧,赵庆义带了外面的人回来,藏身在这里。”
“我恰好接了任务,追着那群人到了这里。”
“发现你们感染的疫病,很可能跟那群人有关。就这样,赵族长还要扶持赵庆义吗?”
赵清波下意识反驳,“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叶瓷冷哼一声,沉声说:
“龙窑寨子里也有跟你们同样病症的人,我查了,那些人并不是得病而是中了毒。”
“不会的!”赵清波没有什么底气地反驳道。
谁能无声无息地将毒下到他跟妻子身上。
除了他们亲近之人,再不做他想。
可那些人怎么会害他们?
赵清波嘴硬,唇角却挂着苦笑,显然是相信了叶瓷的话。
“那就试试。”叶瓷兴致勃勃地拿出了银针来。
她的金针泡过药,效用要比银针好得多。
可这两个人,对陆景延的态度,让她很不高兴。
她可不想为了别人,委屈自家陆哥哥。
陆景延看出了她眸底的狡黠,以手抵唇低咳了一声,掩住了唇角边的弧度。
“两位,我未婚妻说能治好你们就一定能治好你们,只是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胆量让她试试。”
言语间尽是对叶瓷的赞同与维护。
赵清波与赵母互相看了一眼,随后陷入了沉默中,似是在考虑。
叶瓷冷哼了一声,不解道:
“我不知道你们在迟疑什么,你们在这里不也是在等死吗,怎么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了?”
“抱歉,我未婚妻是有些心直口快。”陆景延毫无诚意地说着。
便是站在陆景延身后的誉舒都忍不住嘴角一抽。
心直口快,也就是说少夫人说的是实话。
这是他见过的……最没有诚意的道歉了。
赵清波到底是一族族长,也是有些容人的雅量。
他并未生气,反而自嘲道:
“倒是我们想得太多了。”
叶瓷冷漠开口:
“其实你们也不用做出这委屈的模样来,要不是赵允请我来救你们,我是不会动手的。”
当她爱管闲事啊。
“抱歉,那就劳烦这位……”赵清波迟疑了半天,纠正该怎么称呼面前这小姑娘。
叶瓷便道:
“我姓叶。”
赵清波沉吟了片刻后说:
“那就劳烦叶小姐,医治我们了,我们也是将死之人,您不必有负担。”
叶瓷淡淡睨了他一眼,“我这招牌还砸不到你们手上。”
她站起身来,将一枚带着甘甜气味的药丸塞进了陆景延口中。
“以防万一,别染上了毒。”她低声在陆景延的耳边轻语,便将一个看起来极为廉价的瓶子递给了陆景延。
随后走到赵清波夫妇面前,冷淡开口:
“麻烦把袖子卷起来。”
亲疏分明,连一点多余的客气都没有。
誉舒斜瞥向面色柔和的陆景延,无奈摇头。
奈何四爷就吃少夫人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