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延深邃的眼眸里掠过异色,沉声说:
“姜院长,还是先确保阿瓷的安全再说其他的吧。”
姜院长点了点头,忙带着陆景延进了第一医院的检查室。
他翻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眉心紧蹙。
陆景延与她十指相扣,眸底的冷光变成了怜惜。
他薄唇微启,冷声道:
“阿瓷说她中了s—r神经性药物,这种药物没有毒,只会让人浑身无力进入睡眠状态。”
姜院长沉默了片刻点头,“的确如她所说,这种药物没有毒。但是她的身体状况……”
陆景延俊美的脸上染上了煞气,沉冽的声音意味不明,“我知道,你先暂时稳住她的病情。”
“好。”姜院长见他心中有数,叹了口气为叶瓷施救。
等到姜院长忙完,天色已经微微泛白。
他看了眼守在叶瓷床前的陆景延,不由劝道:
“四爷,您还是先去休息一会儿,叶瓷的情况已经稳定了。”
陆景延琥珀色的瞳眸里泛着缱绻柔色。
他一直未曾松手,听到姜院长的话,头也不抬便沉声拒绝道:
“不用了,这丫头从小就睡不安稳,我守着她,免得她醒来瞧不见人。”
姜院长闻言,心尖一颤。
听四爷这话,他们从小就认识。
可他怎么没听阿瓷说过。
他悄悄看向陆景延,却正好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眸。
姜院长立时吓了一跳,就听陆景延说:
“姜院长,你熟悉川城的医院,麻烦你帮我查查阿瓷的奶奶有没有进医院?”
“四爷放心,我马上去办。”姜院长忙应下来,退出了病房。
誉舒见门合上,这才凑到陆景延跟前说:
“四爷,昨天那群人已经承认他们是受了君太太的指使,在不损害叶小姐身体的情况下,将她带进医院。”
“果然是她。”短短的四个字自他那张薄唇里溢了出来。
誉舒只觉得浑身毛骨悚然,又同情地瞥了眼在睡梦中也眉心紧拧的叶瓷。
他原本还不信那些人是君太太请来的。
可查了他们来往的通讯消息后。
他当真三观尽碎。
怎么会有人如此对待自己亲生女儿的。
难不成少夫人不是那君家太太的女儿?
都说虎毒不食子。
可她这位母亲,着实有些心毒了。
陆景延瞳眸里的冷意凝集。
他唇角噙着一抹冷凝的讥诮,淡淡道:
“去给我查,君家有关阿瓷的事,我要知道的清清楚楚。”
冷冽低沉的话中隐隐含了怒火。
誉舒浑身一震。
看来这次,君家这事是不能善了了。
他站在一旁,恭顺开口:
“四爷放心,我马上去做。”
誉舒退至门口,还未退出去。
身后陆景延的声音再次穿透而来,“叫人送些补身的药汤来。”
果然在四爷心里,最重要的便是少夫人了。
“是。”誉舒了然应声。
他离开后。
病房内便只剩下陆景延与叶瓷。
他垂眸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小姑娘。
她那张原本就瓷白的小脸此刻一丝血色都没有,甚至给人一种随时会消失的错觉。
即便是在睡梦中,她也仿佛极不安稳。
陆景延抬起修长漂亮的手,轻轻抚过她的眉眼。
叶瓷迷迷糊糊之间闻见了那股冷冽的香味,心底骤然生出的烦躁之意慢慢消减了下去。
她原本紧拧的柳眉也随之舒展开来。
与此同时,松阳医院,vip病房内。
君欢与李顺遇从深夜等到天亮,依旧没有见到叶瓷被人送来。
君欢心头有些急躁,不由开口问道:
“妈,你不是说叶瓷会很快被送来吗,怎么到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
李顺遇也察觉到了不对,连忙将手机摸了出来说:
“是啊,按他们的规矩,这事成不成都该给我回个电话的,我问问。”
她将电话拨了出去,电话那头却传来对方已经关机了的提示音。
一抹诡异的不安涌了上来,她又打了一遍。
谁料竟还是那提示音。
她接连打了几遍,心头的怒火也越来越旺盛,随即怒而拍案:
“这些人搞什么鬼,居然关了机!”
君欢惊愕非常,手紧紧攥住裙边问:
“妈,是不是我的病没有办法治了?”
如今只差一步,她就能换一个健康的器官。
怎么会突然就出了岔子。
这些人真是该死!
李顺遇心疼地抱着她,轻抚她的后背说:
“放心,妈妈给她下了药,她现在一定在医院里,只是不知道在哪个医院罢了。”
君欢眼前豁然一亮。
既然叶瓷在医院里,那她便有机会……
她咬着下唇,娇娇弱弱地望着李顺遇提示道:
“妈,那我们要不要查查妹妹在哪个医院,毕竟我们也是她的家人。”
“对,我马上让人去查。”李顺遇得意狞笑,忙将电话拿起来拨了出去。
只要叶瓷在医院,她便能将人带走。
她可是叶瓷的妈妈,谁敢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