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修长又白皙的手扯开了一颗衬衣上的纽扣,露出了锁骨。
他挽起袖口,雪白的皮肤肌理分明。
寻常人做出来极为粗鲁的动作,他做出来却是极为优雅且矜贵的。
“怎么,现在你要教我做事?”男人深邃的眼神中掺入了一抹冷肃。
无形的压力,铺天盖地朝着薛霆压了过去。
薛霆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心头咯噔一下。
四哥这是发怒了,就因为他提了那丫头一句?
他怀中的橘猫,瞪大了一双圆鼓鼓的眼睛,喵一声,从他怀里跳了下去。
随即迈开悠闲的步子,坐到了陆景延面前。
得,他是把这两位大爷都得罪了。
“不是,四哥,你身份特殊,难道我不该小心吗?”薛霆收起吊儿郎当,郑重非常。
陆景延不紧不慢地抬眸,上挑的狐狸眼中,眸光冰冷淡漠,“她没有问题。”
“四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不成你跟这丫头有渊源?还是说,你不会在养小媳妇儿吧?”
否则为何四哥要对这丫头过多关注,难不成真的是一见钟情?
薛霆恶寒了一下。
陆景延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手指微曲,轻叩桌面。
清脆的声响,令薛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收起你那龌蹉的想法。”
陆景延拿起手边的文件,啪一声,扔到了薛霆面前。
薛霆拿起来翻了翻,“这是……体检报告跟检查报告,谁的?”
“我跟你的,还有这瓶药的检验结果,以及当时小丫头所用的清毒剂。丫头把药给了我,我用了一点,如你所见,我多年的暗伤已经有好转的迹象。”
陆景延手里把玩着白色药瓶,沉声道:
“那个女人使用的毒气弹有剧毒物质,一旦在空气中散播开来,方圆百里都会受到影响,更不要说当日我们就在现场。小丫头的清毒剂,直接将毒素解除,霸道利落。”
小丫头,年纪不小,本事倒挺大。
陆景延薄唇上扬,缓缓取下金丝眼镜,眼镜后的双眸越发凌厉,“小丫头救了我陆景延的命,谁敢说她半个不字,就是我陆景延的敌人。”
男人低沉悦耳的声线如同优美的大提琴乐曲,却令薛霆手脚发寒,忍不住低头,“是,四哥,我绝不会再提。”
四哥身上的暗伤有多难治,他是知道的。
叶瓷竟能有这等医术。
“四哥,你说叶瓷能不能……”
陆景延纤长的手指轻抬,打断了薛霆殷切的话,“此事,我会问她。但她要是不愿意,便继续寻找神医y,不许任何人为难她。”
“可是!”薛霆焦急地喊出了声。
矜贵的男人一个眼风夹杂了戾气朝他扫来。
令薛霆心惊胆战垂首,“四哥,我知道了。”
等他再抬起头,脸上又带了抹吊儿郎当的笑,“我这就去加价,四哥,您忙着。”
“小橘……”薛霆笑眯眯地走到猫大爷面前,一把抱起了它,“跟叔叔出去(喵!)……”
门轻轻合上,门外那一人一猫的声音慢慢远离。
陆景延打开文件,在拿笔的瞬间,一道微不可见的疤痕自手腕下方显露出来。
他望着手上的疤痕,向来冷肃的眸光中多了些许的暖意。
与此同时,叶瓷手里拿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进了君家别墅。
她一进大厅,方才还说说笑笑的李顺遇跟君欢就立时住了嘴。
李顺遇轻蔑地扫了眼她手里的盒子,心情烦躁不堪,“你又干什么去,见到长辈都不知道打招呼吗?”
少女笔直的长腿一顿,黛眉微挑,“我以为,你会觉得我跟你打招呼是故意惹你生气,所以避免你生气,我都打算直接进房间了。”
叶瓷表情十分认真。
看得李顺遇一阵气恼。
她的确是嫌叶瓷碍事,可是她也不能在君盛的面前直接说出来啊!
君欢连忙握住了李顺遇的手,冲着叶瓷展颜一笑,“妹妹,妈妈不是这个意思。她是想叫你选礼服,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怎么弟弟没有跟你说吗?”
“还没来得及说,又不是什么大事。”君璃从楼上下来,不以为然地站在了叶瓷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