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巧静静地听着她说着,等她说完了便问:“那你如今是如何打算的?”
苏满草道:“我也知道,我这般行径确实让大嫂为难了,只是我如今已经无路可走,只能向大嫂求救了。我也知道,大嫂如今的处境也是进退两难的。我大哥十岁离家从军,如今已经十四年了。我祖母一直想要把她的外孙女刘香菊留在身边,想来想去,就给我大哥和她定了亲事。只是,刘香菊自幼父母双亡,这门亲事也不过就是我祖母一人定下的。若是我大哥如今没有做了将军,或者混的不好,我祖母也是不舍得把自己的心肝儿嫁给我大哥的。”
她说到这里,嘲讽的轻笑了一声:“这次我们过来投奔大哥,在军营门口打听苏满树的名字时,才知道他已经当上了征夷大将军,威风凛凛的。我祖母顿时就拍了板,然刘香菊一定要嫁给我大哥。就算是后来听闻我大哥已经在军营中娶了媳妇儿的,我祖母依旧没有死心,想出了兼祧这个法子的……”
南巧默默地听着,也不随便评价苏满树的长辈们。
苏满草说完之后,哀求着南巧:“大嫂,求求你好心帮帮我吧,我也不是要你一直帮我,我只要等我大哥回来,让她能为我的亲事做主就行的。”
南巧叹气,她知道这么直接就把苏满草带走,苏满树的祖母她们一定是更很的她牙直痒痒了。可是,如今已经是半夜,她也不能就这么的将苏满草直接扔在这荒郊野外的,万一出了什么事,她的责任更大。
她犹豫了许久,才开口说:“满草,你上来吧,先随我回后营,我等下派人去给家里送个信报个平安,让她们都放了心的。至于日后的事情,等日后再商量吧!”
小将士听出了她们两人话里的意思,这才知道,苏将军夫人竟然面临着苏将军兼祧两房一事,顿时有些急了,忙着问:“苏将军夫人,这件事用不用末将去禀报给苏将军?”
南巧急忙说:“苏将军如今在前线打仗,不要用这种事情去打扰他。你回营地之后也不要跟任何人说,我自己能处理的。”
苏满草极其感激南巧的救命之恩,一路上叽叽呱呱的把这几年苏家的情况全都跟南巧交代了清楚。
原来苏满树的父亲,几年前就得了急症去了,家里只剩下老弱病残,还都是女人,自然是家里的田也种不好了,收成越来越不好了,家里的生活也是一落千丈,甚至连温饱都已经成了问题了,这才会不远万里,跑到西北边疆来投奔苏满树的。
只是没有想到苏满树竟然这么争气,都已经当上了将军了!
南巧赶着夜路,加上自己有孕在身,没过多久,直接在苏满草的滔滔不绝中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苏满草也已经不讲了,倚靠在马车车厢的木板上,也睡着了。
这时,他们已经到了营地门口了。南巧自然是不能随便的就将苏满草带进后营中的,她托了人给田中宝带了话,求他帮忙想想想想办法的。她也不知如今这种事可以找谁帮忙,想来想去,也就只有田中宝了。
田中宝很快就把苏满草入营的事情办好的,还是亲自过来接南巧她们的。南巧急忙朝他道谢,感激不已,田中宝摇头道:“将军夫人这是给末将客气了,我受了苏大将军的恩惠,好不容易得了机会报答,将军夫人莫要与我客气的。”
自从苏满树重新挂帅出征,被任命为征夷大将军之后,原本作为副都统的田中宝的到了苏满树的举荐,成了长岭大都统,所以他所说的受了苏满树的恩惠也确有其事的。只是,南巧知道,若是田中宝本身不行的,苏满树是不会举荐他的。
苏满草一直站在南巧身后,偷偷地打量着田中宝。她一直以为西北边疆的将士个个都是模大三粗的糙汉子,平日里又不拘小节,定然是邋遢不已的,可能跟村子里那些浑身黝黑的汉子们是差不多的,却没想到竟然如田中宝这边高大魁梧的,说话做事也是干脆利索,绝无废话的。
她感激田中宝的仗义相助,朝他笑了一笑。
一直在军营之中长大的田中宝,出了军营之中那些已经嫁了人的妇人女眷之外,也不曾见过怎么姑娘。苏满草朝他一笑,他顿时就红了脸,悄悄地别过头,不敢看他。
苏满草见他这般害羞,更是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她没想到,西北军营的将士,竟然如此的爱红了脸,这般哪里像是铁骨铮铮的糙汉子啊!
南巧觉察到两人的目光有些异样,便默不作声地打量两个人。田中宝被南巧的木光打量的更加的不好意思了,急忙岔开话题:“苏夫人,末将曾经第一次见你时,就觉得您有些面善的,像是曾经在哪里见过您似的,末将如今总算是想起了在哪里见过您的。”
南巧心中“咯噔”一下,不知道这个田中宝要说些什么。
田中宝说道:“原来苏夫人的面相与齐王殿下那位已故的王妃长得十分的相像。”
“你、你怎么知道我与齐王殿下的那位已故王妃长得相像呢?”南巧心惊不已,整个人浑身为颤抖,生怕自己被认出来。
田中宝说:“末将前些日子曾经去过齐王殿下的军帐之中,见到了齐王殿下一直挂在书案后面的画像,便是齐王殿下那位已故的王妃的画像。以前我也曾经见过齐王殿下挂的这幅画像,只是不曾注意到这幅画像上面所画的那位齐王妃与将军夫人竟然有几分相像。所以当日见到苏夫人时,才会觉得你是如此的眼熟。”
南巧僵住身子,干笑了两声,道:“田都统莫要这样说,我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姑,怎么可能与齐王妃相比较,你莫要乱说,折煞了我的。”
“苏夫人说的是,末将也只是觉得您面善罢了,日后这话我绝对不会再说,今日是我冒失了。”
南巧悄悄地长舒了一口气,她总算是又躲过了一劫的。
如今赵嬷嬷已经去了,也就没人知道她不是*巧了。她希望可以这样一辈子,她可以安安静静的做着*巧,世间无人知道她是林挽月的。
田中宝把南巧和苏满花都安顿好之后才离开的。苏满花挽着南巧的手臂,悄声地与她打听田中宝。
南巧跟田中宝虽然曾属一个大都统的,但是她除了知道田中宝是齐王殿下放到苏满树身边的人,其实与他也并不是相熟的,自然许多事情她都是说不出来的。苏满草似乎有些失望,不由地感叹:“若是我能嫁一个西北将士,也好过嫁给镇子上的那些人的。”
南巧一愣,默默地听了她的话,也没说什么。苏满草的事情,她不便插手的,若是她真的有嫁进西北军营的心思,也是要等苏满树回来再说的。
苏满草虽然一直纠结自己嫁人的事情,不过对于自己就要当姑姑了,也是十分的兴奋。南巧如今的小腹已经鼓了起来,很是明显,前几日她躺在床上侧卧时,还感觉到了娃娃就在她的腹中乱动呢。
苏满草似乎也很是惊讶于南巧腹中的娃娃竟然还会动,一脸兴奋的问南巧:“大嫂,我大哥可曾知道娃娃是会动的?”
南巧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大哥出征之前,我还没有显怀的,当时肚子都没有鼓起了,你大哥自然是不知道的。”
苏满草听闻之后,眼睛瞪得圆圆的,一脸惊讶地说:“这么说,我这个姑姑要是比娃娃的爹爹都先听得到他的?这简直是太好了。”
她说完之后,就靠近南巧的肚子,小声地与肚子里的娃娃说道:“娃娃,你要记得,我是姑姑,你若是出来,姑姑会很疼你的!”
苏满草虽然与南巧年龄相仿,毕竟是未嫁人的姑娘,还带着天真活泼,让人羡慕。
南巧便问她:“你可是真的想嫁我们西北军营的将士?你可知道,我们的将士大多都是军户,戍边屯田,日后他们的子子孙孙大都是要留在军营中的。”
“大嫂,不瞒您说,我如今只要不嫁我祖母胡乱选的人,我嫁谁都行的!我也不是不能吃苦的姑娘,我家中大姐嫁的早,大哥又自幼参军,我一直都是家里最大的娃娃,许多农活家务活,我是样样都能做的。”
南巧叹气,也不知道苏满草这个姑娘被自己的至亲祖母伤心伤到了何种程度,看起来也是个可怜的。
她想,若是苏满草真的想嫁进西北军营中来,在苏满树没回来之前,她倒是可以先替苏满草在营地之中物色一个。
☆、131|第131章
第一三一章挑婿
或许也是因着无聊,南巧竟然真的打算帮苏满草物色个好的西北将士做夫婿的。
苏满草红了脸,低着头,揪着手指,支支吾吾地说道:“大嫂,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这个问题,真是羞死人了!”
南巧也不好继续追问她,只得选了些自己先过过目的。
苏满草红了好半天的脸,最后抬了头偷偷地打量南巧。南巧长得十分的好,算是她长这么大了,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她虽然也跟她一样,穿了普通的布衣,但是整个人的气质却十分的不一样的,真是比她们家里长得最好看的三妹苏满叶还要好看。
不过,苏满草也很是好奇,小声地问南巧:“大嫂,对于我祖母想要让我大哥兼祧的事情,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这兼祧与纳妾可不一样,妾终究是妾的,要给正妻行礼的。可是若是我大哥真的兼祧两房娶了刘香菊,那你们可都是我大哥的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平起平坐的。甚至,她还是我们二房的媳妇儿,是我们的亲嫂子了。我不喜欢她,也不想让她嫁给我大哥的!大嫂,我都着急,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啊?”
苏满草是真心实意为南巧抱不平的。她这几日在南巧这里吃得好,住得好,南巧还要帮忙操心她的婚事,她怎么可能不记在心里呢?
至于那个刘香菊,自从他们姑父和姑姑去了之后,她被接到她们苏家那日起,就因为祖母的宠着,在他们苏家是作威作福的,如今也是因为苏满草的望门寡的身份碍到了刘香菊,她祖母才急着把她嫁人的,甚至急得都不准备为她寻个好人家了!
她说了半天,南巧依旧没什么反应,十分的平静。她有些急了,恨铁不成钢的小声喊道:“大嫂,这兼祧一事不是个小事情,您倒是上上心啊!”
南巧笑了笑,安抚她让她放心,你不要着急。
苏满草也是个耿直的,苦着脸说道:“大嫂,这事如今迫在眉睫,你说不让我着急,可是这怎么可能不急呢?也就只有您到了此刻,还如此的淡定,我都要急死了。说句实话,我宁愿你做我的嫂嫂,也不愿意那个人前一副面孔人后一副面孔的刘香菊做我的大嫂的!至少,你对我比她对我好多了!”
南巧被苏满草这般直来直去的话逗乐了,伸手把她拉过来,柔声笑道,问她:“你是不是已经不记得你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苏满草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大哥离家从军时,我已经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的,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大哥究竟是长得什么模样。”
南巧说:“你大哥离家的时候,你或许还小,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也不足为奇。你不了解你大哥这个人的,他啊,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所以我才不担心的,你也莫要担心的。”
“大嫂,你真的相信我大哥?”苏满草依旧是不放心的,“我们村子里许多有了本事的男人都嫌弃家里的糟糠之妻,又碍着宗教礼束不得休妻,他们就买了妾侍回来。我大哥如今已经是个将军了,怎么可能不动了那样的心思呢?何况兼祧两房与纳妾还是不同的,他大可打着孝道说自己这么做是对得起孝道,对得起家人的,也是对得起自己的糟糠之妻的。”
南巧抿了抿唇,默默地听着苏满草说着。别看苏满草年纪小,事实上反而把事情看得通透,或许是她自身经历的缘由,她多多少少是有些悲观的。
南巧拉过她,说道:“你说的这些,世上确实有许多的,但是那些男人都不是你的大哥,你的大哥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男人,这个世上没有比他更好的男人了!我是何其幸运,才能三生有幸遇到他!”
苏满草自然是不知道她的大哥有多好,只是见南巧如此的笃定苏满树的为人,她悬着的那颗心,也算是多多少少有些心安的。
南巧想要为苏满草在西北营中选一个夫婿的事情,原本是只是她自己的打算,一直悄悄的进行着。毕竟苏满草的终身大事还是要苏满树和他们家的长辈来定的,南巧如今能做的也只不过是先帮她相了人选罢了。可是,这个消息不知道是从谁那里传了出去,几乎整个后营都知道了,征夷大将军有个妹妹要选个西北军营的将士嫁了的。这个消息传出来之后,那些个做梦都想娶媳妇儿的将士们顿时就兴奋了。有门路能与南巧她们搭上话的,就直接拖了人来问;那些没门路的,就把自己打扮的干干净净、立立正正地时不时地跑到南巧她们暂住的医药局晃荡几次。因为没有门路,许多过来晃荡的将士们都是称了病来的。
季水儿无不感慨:“满草姑娘,若是你遇到了一个肯把自己真的摔伤了的将士过来,你就直接一口就答应嫁了吧!”
苏满草羞得满脸通红,耷拉着脑袋,羞羞答答地不说话。
南巧听了这话确实忍不住笑了起来:“水儿,当初唐启宝故意把自己摔伤了过来医药局医治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记得你当时还似乎问过我,唐启宝的脑子是不是有些问题的。”
季水儿顿时脸就红了,急得直跺脚,“满树婶子,你可别拿那件事情打趣我了。当时唐启宝伤成了那般,我与他又不熟悉,谁能想到他竟然是为了我的?我日后不也是被他、被他的这种行为迷惑了吗?哎呀,满树婶子,如今我们是要说满草姑娘的亲事,不要把话题扯到我的身上的!”
她说完,就立即去问苏满草:“满草姑娘,你喜欢什么样的将士?我们西北军营中,别的没有,各色各样的将士却是可以任你挑的!”
苏满草自顾自红了脸,也不好说些什么的。
他们正在毡房里说着话,忽然有人来说:“长岭都统的田大都统过来了。”
田中宝过来,南巧还是有些意外的,不知道他过来是做什么的。自从上次田中宝与她提了齐王营帐里的那幅齐王妃的画像之后,南巧是不怎么敢见他的,生怕他还是觉得她与齐王妃的画像是相像的,或者日后多事去告诉了齐王的。南巧希望,她的秘密永远都没有人知道的,就这样一直隐瞒下去好了。就让她的晋安哥哥以为,林挽月已经死了,就让苏满树一直都以为她是*巧好了。
如此这般想着,南巧是很不愿意见到田中宝的。她直接称了自己身体不适,便没有见田中宝。季水儿也是身怀六甲,自然也是不方便去见的,苏满草便替南巧去见了田中宝。
苏满草低着头,红着脸,走出了营帐。南巧和季水儿都没有注意到,苏满草走出营帐时,情不自禁的娇羞与雀跃。
苏满草见了田中宝,规规矩矩地朝他行了礼,解释了南巧身体不适。田中宝这次过来,只是因着得了一些新鲜的羊肉,他过来给苏将军夫人送些的,也算是报答苏将军了。苏满草得了东西,立即朝着田中宝道了谢。
田中宝摇头道:“苏姑娘不用与我客气的,我也是碰巧得来这些东西的。你们是女眷,多补些身子骨比较好的。”
苏满草正要说话,忽然旁侧不知道从哪里钻出个小将士,红着脸仗着胆子说道:“苏、苏姑娘,我是后营门的守卫将士。你可能没注意,你进营的那日,是我给你们开的营门。我这几日听说苏姑娘想要在我们西北军营之内寻个夫婿,您……您看看我行吗?我是您喜欢的类型吗?”
苏满草万万没有想到,西北边疆的将士们竟然都如此大胆,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来问她了,也不知道稍微委婉一些,她羞得面红耳赤,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田中宝自然是知道苏姑娘的为难了,立即板了脸训斥那个莽撞的小将士,“不好好去营口站岗,跑这里来做什么!快走快走,别在这里捣乱!”
他毕竟是一个都统的大都统,他发了话的,小将士自然是听话的离开了。
苏满草感激地看向了田中宝,多亏他替她解围,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以前从来都没有面临过这种问题的。
田中宝朝她憨厚地笑了笑,与她闲聊了起来,“苏姑娘真的要在我们西北营地中寻个夫君嫁了?”
苏满草红着脸说:“这种事也不说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了这个风声,弄得我的事情人尽皆知。何况我是一个望门寡,许多人都是介意的,我的婚事并不易,也不知道这些有意的将士们究竟知不知道我的这个情况的。”
“望门寡?”田中宝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么柔柔弱弱的苏姑娘竟然经历过这种事,心中顿时生了怜惜。
苏满草微微垂头,没太注意到田中宝怜悯的表情,自顾自地说道:“嗯,我未曾过门,我的未婚夫就去了。未来婆家嫌弃我晦气,所以这门婚事也就作罢了。我祖母想要随便的为我寻个人家嫁了,我这才没了法子,只能到营里来与我的嫂嫂求救了。我的婚事,嫂嫂也是不好做主的,所以只能等我大哥回来才能算数的,也不知道营里的将士们,究竟究竟知不知道我的这些情况,或许他们不知道,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田中宝默不作声,静静地听着苏满草说话。她的声音柔柔弱弱的,轻巧灵动,宛若黄鹂,十分的动听,他很喜欢听她说话的。
苏满草见自己说的半天,田中宝也没有接话,知道是自己一时说得太多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小声抱歉道:“是我一时情不自禁,说了许多无用的,打扰了田大都统。田大都统若是忙,便只顾去忙就好的,不用在这里陪着我的。”
田中宝拱手告辞,临走时忽然问了苏满草几句:“苏姑娘喜欢什么样的西北将士?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也是一个都统的将领,手下管了许多优秀的将士的,苏姑娘若是有心仪的尽管与我说,我定然帮你去寻的。”
“田大都统,你这是什么话,我一个姑娘家,这种婚姻大事,真能自己做主?我……我……”苏满草羞得脸更红了,她原本以为田中宝要比那些莽撞过来瞧她的将士们稳重多了,竟然不知道,他也是这般如此的。
田中宝见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解释道:“苏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是我们西北人,或许对我们西北的民风不甚了解。在我们西北,若是有两情相悦的,尽管可以在一起的,不如你们那般保守,所以我才会冒犯说出那样的话的。”
“田大都统,我知道这件事是不怪你的,也是我自己太过敏感了,我知道,您也是一片好意,日后我也是知道的了,也绝对不会这般扭捏的了。多谢田大都统照拂,满草先回去了。”
“苏、苏姑娘……”田中宝眼睁睁地看着苏满草进了毡房之内,心里觉得有些对不住人家姑娘。她毕竟不是西北军营里长大的姑娘,西北这边开放彪悍的民风,是不适合人家姑娘的。
田中宝离开时,心中像是插了一根刺似的,总是有些不舒服的。
苏满草其实留在营地里的这些日子一直都是非常的忐忑不安的,生怕自己的祖母她们找上门来。南巧已经给镇子上的苏家递了信,至于回信,她是一直没有收到的。
相对于苏满草的不安,南巧比较淡定的,也真的下了决心,在苏满树回来之前帮着苏满草寻个可心的夫婿的。
这边南巧对苏满草的事情十分的上心,另一头的田中宝也为了那日说话无意中伤了苏满草而揪心的,日日想着如何弥补对人姑娘的不敬。想来想去,决定在自己的麾下替苏满草寻个好夫婿才行。于是,田中宝最近的一顿时间都是有意无意的盯着自己的手下看,把几个年轻力壮的小将士都看的浑身发麻,私底下聚到一起猜测他们的田大都统最近是怎么了!
田中宝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手下已经如此的人心惶惶了,只是一心一意的帮着苏满草苏姑娘寻个如意郎君的。
可是,无论田中宝怎么挑怎么选,都觉得自己手下的将士不合格,不是这里有些毛病,就是那里有些毛病,总是不合他的心意的。所以,到来最后,挑来挑去,它也没能替苏满草寻到一个可心的。
苏满草自然是不知道田中宝这几日的所作所为,所以再见到田中宝时,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