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个女人不会是她。
她是霍远周的。
车厢里除了小提琴曲,再无其他声音。
连空气都是压抑沉默的。
两首小提琴曲结束,蒋迟淮才说话,他说:“我也是这么跟自己说的。”
他无数遍告诉过自己,蒋迟淮,你值得更好的女人,路遥这样的女人配不上你。
这些年,他路过太多的风景,或驻足,或走进去,可谁都不是那个叫路遥的很差劲的女人。
后来他明白,爱情,哪有道理可言。
再后来,他又明白,这世上还有谁比他的路遥更好?
没有了。
第34章
路遥和蒋迟淮到达会所包间时,包间里吐烟吐雾,热闹嘈杂,他们已经玩起来,对路遥一番恭维后,继续手里的麻将。
坐在沙发上喝酒的那波人跟严悦关系好,对她的态度就有点冷淡,连声招呼都没有跟她打,倒是对蒋迟淮热情地过了头。
路遥也没放在心上。
周璟川没有打麻将,正坐在轮椅上唱歌,之前还蔫了吧唧的,因为有了江东廷的道歉,他瞬间活过来,从虫到龙也不过数秒的时间。
见到路遥,他心里也没有那么排斥,把之前的恩怨仇恨都丢一边,他放下话筒,朝路遥招招手:“过来,今天哥高兴,你想听什么,哥唱给你听。”
路遥嘴角泛着无害的笑,“我没有听狼嚎的癖好。”
周璟川调整了下呼吸,决定今天都不跟她计较,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你唱一首。”
路遥笑:“唱《男人哭吧不是罪》?”
“...”周璟川被噎了下,又把话筒拿起来继续自己唱。
蒋迟淮已经坐在沙发出喝酒,眼神却一直盯着路遥那边,见她跟周璟川说话时的笑太刺眼,他语气不好的喊了她声:“你跟他哪来那么多废话要说!过来!”
路遥感到莫名其妙,这人还真是喜怒无常,但也听话的走了过去。
“路小姐喝酒吗?”严悦虽然嘴上在询问她的意见,其实已经把一瓶开好的罗斯福十号递给她:“听说你就爱这个。”
当时可就是喝了这个酒,她才把周璟川打的住院。
没等她开口,蒋迟淮直接把那瓶酒接过去,“她这几天不方便喝酒。”然后又喊来服务员:“来杯热的牛奶。”
路遥愣了下,还在品味这话是几个意思。
她早就将自己假装来大姨妈这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严悦倒是懂了,女人不方便喝酒的无非就是经期,没想到蒋迟淮连这个事都一清二楚,她看路遥的眼神夹杂着愤怒和怨恨。
但碍于蒋迟淮在场,严悦隐去极度不满的情绪,嘴角含笑,跟路遥说:“我们正在玩游戏,给个面子一起玩。”
不容置喙的语气。
路遥笑,说:“好呀。”用手肘碰了下身边的蒋迟淮,“一起呗,还没跟你一起玩过游戏。”
蒋迟淮从来不玩这些无聊又无趣的游戏,他们从来都不敢让他一起加入。就在他们等着看路遥被拒后的笑话,蒋迟淮把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行。”
严悦脸色变了又变,那点原本勉强出来的笑也僵在嘴角,她拿着扑克牌的指尖用力掐在牌面上,突然,她说:“今天我们来点特别的,输了的人,要说说这些年来你心里最放不下的人是谁,不能敷衍,必须要说名字。”
这时周璟川唱完歌,也滚动着轮椅过来,他最喜欢凑热闹,就想看看蒋迟淮被路遥打脸的那刻,他想蒋迟淮心里的人必定是路遥,可路遥心里的那人一定是霍远周。
这严悦呀,明着挑唆呢。
游戏开始,第一局输的人就是严悦,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输的,她像是有片刻的犹豫,视线不自觉看向蒋迟淮。
在座的自然明白这一眼的深层含义。
路遥把手里的扑克牌扔下,有点不耐:“能不能痛快点!”
严悦清了清嗓子,“名字我就不说了,算是犯规,我待会儿自罚一杯,最难忘的是...我自小就喜欢的一个人。”
说完后喝了一杯烈酒。
蒋迟淮始终面色如常,像是听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第二轮开始,输的是蒋迟淮。
周璟川就等着看好戏,因为他看到蒋迟淮瞥了眼路遥,这复杂的四角恋呀。刚打过点滴,不能饮酒,他打了个响指,让服务员给他倒了一杯果汁。
蒋迟淮按按太阳穴,慢吞吞吐出一个名字:“霍远周。”说完后,他又重复遍:“最放不下的人是霍远周。”
这句话像颗手.雷,把在场的人都炸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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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一脸黑人问号。
随即一阵爆笑。
周璟川一个激动,嘴里的果汁呛的咳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