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恶龙终于回家时,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真会给人找事做。”
房间里的书被丢得到处都是。小恶魔趴在书山之上,垂着脑袋假寐,头顶还盖着一本书。
这里虽然是卧室,但大部分空间都用来存储书籍了。常规家具陈列在一处,由屏风隔开,屏风后便是无尽的书架,像是个图书馆,又有一点像是迷宫。
这些书架很高,一直伸到了天花板上,因为看书的人都会飞,不存在够不着上层书籍的情况,所以能修多高,就有多高。
“让天神来收拾不就好了。”小恶魔本来就没真睡着,立刻回道。带着微弱的攻击性,故意针对‘侍从不得进入寝殿’这条规矩。
“这里属于你我,旁人,来一个我杀一个。”
纸鬼白冷冷地说。他多少也有点不悦,清楚她今天根本就没听话休息。
外部脑再次出现,不再是一只残臂,而是完全体。完全由骨架构成的骷髅兵单膝跪地,受到召唤,来到现世。身高五米左右,力大无穷。
整理房间等家务活,就交给这小兵干了。
纸鬼白闪到书堆上,蹲下身,拿走妹妹头上的书:“在这里多久了?困了怎么不上床?”纸夭黧有气无力地仰起小脸:“我不困。”她其实是头晕。
她一抬头,纸鬼白脸色更差了。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脸上都是血?”
“啊?”她不知道。她一直闭着眼睛的。
她流鼻血了。
纸鬼白给她擦干净之后,把她抱上床,眼瞳转红,给整座宫殿做了一番检查,在脑海中还原发生在这个房子里的一切,一边问她今天到底做了些什么,一边推出神识暗中调查。
“我一直在房间里看书。”她毫不犹豫地撒了谎。
已经查清楚一切的纸鬼白:“你这话你自己信么?会流血,是因为你偷偷施法了。不是说了不可以随便用魔法么?不仅没有老老实实待在床上休息,还想出门,跟门卫起争执。硬往刀上撞,以死相逼不成,就想耍花招,变成影子溜出去。跟侍女动气,把自己气咳血。看哥哥的魔法书,结果被缚灵吓晕。你说说,哪一件是我冤了你?”
“桩桩件件,都是子虚乌有。你冤枉好人。”她矢口否认了。
纸鬼白:“…你以为你是小朋友,就可以随便骗人了么?”
作为惩罚,他没收了她的披帛,剥夺了她的飞行能力。又警告了一下,告诉她别再想耍什么花招,瞒着他偷偷施法,他闻得出她魔力的味道。她在家里做了什么,他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纸夭黧不甘心地闹了好一阵子。闹着闹着,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倒是全都说明了。当然主要也是因为经过调理之后,她身体变好了些,不像昨天那样昏昏沉沉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这下小恶魔知道她昨天被杀掉了。
“还好我不记得了。死掉肯定很痛。”这就是她唯一的反应。
“死亡只有一瞬间,是解脱,死之前才是痛苦。”这是纸鬼白的回复。
她也知道了从鬼影爪下救出自己的是剑灵。
“这难道是……神剑?你居然得到了神剑的认可?”她惊怔地望着纸鬼白手中的宝剑,在闪着寒光的剑面上见到了自己的倒影。
“不错。”纸鬼白挽了一个剑花,锃的一声将剑插入鞘内,“暂时倒是没到它真正发挥用处的时候,所以我将此剑留在殿内,哥哥不在家的时候,这把剑会保护你的安全。”
“剑灵倒是与你有几分相似。”她还没搞清楚剑灵与哥哥之间的联系。
实际上,剑灵就是死掉的他。昨日自刎以后,那个他被永生永世困在了神剑之内。
他就是通过自尽强行绑定神剑的,以身殉剑后,他的血,他的生命,他的肉身,全部成了神剑的一部分。那些带血的锁链,既是一种攻击手段,也是来自神剑的束缚,无论如何都无法斩断。
这样恐怖的事情,就像之前的千万次死亡一样,纸鬼白并不打算向她坦白,告知实情。
“或许是剑灵故意模仿主人,毕竟是灵体,可以随意幻化外貌。”他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撇清了与剑灵的干系。
“那你能叫剑灵多出来玩一会儿么?你不在家的时候,他可以陪我解闷。”小恶魔有些羞涩地说。
——她觉得她对剑灵一见钟情了。这僵尸小哥哥关键时刻跳出来英雄救美,正好戳中了她的少女心。之后更是与她那般亲密。虽然她被吓晕了,但回过神来,却又觉得很刺激。
正因为当时她很害怕,心跳加速,产生了心理学上所谓的‘吊桥效应’,让她怦然心动。在激素的作用下,恐惧,被解释成了坠入爱河。
“你不怕他么?”纸鬼白疑惑地打量着她。
“我觉得他……挺好的啊。”她不好意思地说。
纸鬼白:???为什么小恶魔是这个态度?
没有人能够夺走小恶魔的注意力,哪怕是昨天死掉的他自己也不行。他在外面忙着杀人和被杀,剑灵却与小恶魔形影不离、卿卿我我?
剑灵也是他,把他们俩单独留在家里,会发生什么,他还能不知道?他无法接受这种事情。
“剑灵不能随便离开神剑,否则会有魂飞魄散的风险。”纸鬼白当机立断地编了一个设定,斩断了妹妹想要见剑灵的想法。
“这么可怕?那算了。”她被成功劝退了。
心中跟一脸是血、没有眼球、脖子还断了的小僵尸,天天坐在一起看日落的愿望破灭了。
纸鬼白本尊,与神剑剑灵皆是松了口气。
剑灵其实也并不想经常出神剑,他很忙。而且他已经死了,一具尸体,还是灵体,能对活着的小恶魔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反而很容易伤到她。
但是面对死掉的小恶魔,就不一样了,可以为所欲为。
她死了,他自尽,于是在另一个世界找到了迷失的她,那个依然对他有感情的她。这个她,便是她丢掉的那一部分灵魂和记忆。这两日他总不现身,实际上是在搂着妹妹享受死后的美好生活。年仅七岁,却已经双双退役。
只能说果然死亡是解脱。死后应有尽有,烦恼不再。
还能悠哉地祝活人好运。
晚餐是纸鬼白喂纸夭黧吃的。失去披帛后,没法借力,她就像残障人士一样,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拿什么都颤颤巍巍的,没有力气。
这下确实是有点病人的样子了。
白天一直心心念念着要出门透气,哥哥一回家之后,就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哥哥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完全变成了学人精。他看书,她也跟着说要看书。
她已经记起了免除诅咒的咒语,也可以随便看哥哥的书了。
纸鬼白确实不介意她看他的书,放桌子上就是随便她看的意思。他在意的点,主要是她居然被吓晕了……没想到她竟然不记得在看之前,自证身份。如果是她的话,其实不存在‘偷看’这种说法,只要在翻开书之前核验密码就行。
她没有力气翻页,所以坐在他腿上,靠在他怀里,叫他带着看书。就来肉身来说,她比他娇小许多,明显发育不良,看上去连七岁都没有,跟他靠在一起时,看上去就像是人偶娃娃。
看不了多久,她就会犯困,头倒下,压在桌面打盹。
纸鬼白悄悄搂住她的小腹,将她往后揽,坐到大腿根,与他贴在一起。手往上移,覆在平坦的胸部。
“明明这么小……却还是很想。”
他低下头,前倾身子,压在她背上,脸也学她贴在桌面,瞧着她小声嘀咕。手与腿轻轻动作。
他做得很放肆,却又故意留了一线余地。亲她时,就只亲脸,这样哪怕她忽然醒来,也无话可说。腿轻轻摆动,下体互相磨蹭,互相抚慰。一手抚胸,一手掀起裙摆,流连在她腿上,掌心与肌肤亲密接触,将气味和体温传递。
又分开了一天,他非常想念她,想跟她亲热。
她醒后,他就立刻停下了一切动作,无论是亲吻还是爱抚,都收住了。靠在她背上,静静喘息,任肿胀的勃起顶在她腿心。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她或许是有所察觉,跟着微微脸红,却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回头看他。
“小黧…”他忍耐着抱紧了她,将下体嵌得更深入,胸部起伏越发明显,身体小幅度晃动,在她耳边轻轻呼唤她的名字。
堕入欲望深渊,无法自拔。
“小白?”她一动不动地任他亲近,脸色有些古怪。
下面又被顶到了,藏在这孩子裤裆里的硬物一跳一跳的,炙热地磨在她两腿之间,让她体内涌起了奇异的感觉,也跟着有些热了起来。她又回想起了那个梦……情不自禁地怀念那种被进入的感觉。
她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这样对自己,却微妙地有些期待那种事。看书时,脑海中反复回想起他们在床上那样的片段,几乎带了点品味的意思在里面。
潜意识里,她清楚这样不好,低俗又下贱,羞耻感涌上心头,让她面颊发烫。本能地想推开他,挣脱这个过分紧密的怀抱,却深陷其中,无力挣扎。身体里好像有两个她,一个想要沉迷,一个想要逃离,将她拉扯成碎片。
可能……是她的错觉?其实这孩子就只是抱得紧了些,也没做别的什么。接触时,反倒是她觉得很舒服,痒痒的,享受了起来,舍不得离开。她竟然会沉迷于这样肤浅的肉体欢愉,真是不像话。
纸鬼白又空等了一晚上,纸夭黧总归是规矩老实,坐着,就只是坐着,看书,就只是看书,始终没有找他做任何擦边的事情,乖得像是普通的凡人小孩,甚至还有些害羞。而不是生性自由、放荡不羁的小恶魔,
他故意碰到了她的敏感部位,试探了两下,她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好像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最后跟他亲了亲脸,就彻底睡去了。
如果说死亡之前的她偏恶魔,现在的她就显然更偏向龙一点了。
唯一继承下来的恶魔特性,可能就是桀骜不驯,不管怎么立规矩,她都当做耳旁风,油盐不进。只要过得痛快,可能就算是被杀掉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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