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齐忍不住眼角抖动，他也只是瞎猜而已，现在是几个意思，还真是这样？
女子长叹一声，感伤道：“你试过被最爱的人背叛，并且戳瞎双眼吗？”
鬼才试过……
秦齐挠了挠头，干脆坐在地上，因为他知道女子又要开始说她的恋爱史了。
“当初，我是那样信任他，将他的一切视作我的全部，为了他，我甘愿付出所有！”
“他有远大的抱负，他想要走到人族的绝颠，带领整个人族，对抗混沌兽！”
“他一路往前，百折不挠，没有什么可以打败他，但他，为了心中所念，也可以牺牲一切！”
“包括我！”
“他为了强大，为何合纵连横，支起一张属于他的网，他抛弃了我，迎娶了当时最具权势的一位王族公主。”
“但他告诉我，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心中理想，他不爱那个女人，他只爱我，他需要那婚姻带来的力量，同时，也需要我！”
“然后，我就傻傻的相信，依旧竭尽所能的帮助他，为此，不知险死还生多少次！”
“我在边疆与混沌兽死战时，他在陪着他那个女人，因为他们的孩子即将出生。”
“我性命垂危时，他只匆匆瞥了我一眼，因为他的另一个女人，受了点轻伤。”
“是的，他还有第二个妻子，另一个王族的公主，他可真有本事！”
狗血的故事。
秦齐撇了撇嘴，才道：“前辈，那你为什么还不离开？”
“因为我还是相信他的话，他告诉我，那不过是他逢场作戏罢了，只要他完成心中所愿，他就会跟我在一起！”女子道。
“再然后呢？”秦齐十分配合。
“再然后，他终于走到了人族最顶端，但，他只是其中之一罢了，而且，还是最弱的那一个。”
“他自然不肯这样止步。”
“也不知他从哪里得来的秘法，他找到了一个让他走向更强的办法，那就是，献祭！”女子的声音中，满是痛恨。
“献祭了前辈？”秦齐问道。
“小家伙，你就不能带点情绪吗，你这样让我很没有讲故事的冲动”，女子有些抱怨。
“那前辈不如说说，该如何出去？”秦齐道。
“那时候，他告诉我，他说我的眼睛是特殊的，只要献祭这双眼睛，他的力量就可以得到补全，他将真正与那些老家伙比肩！”女子缓缓道。
好嘛，这故事不听也不行呗？
秦齐干脆不说话，静待下文。
女子显然很有讲故事的兴趣，所以也不管秦齐这点无礼，继续道：“而那时候，我差不多已经看透他了，他就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但我还是想要给他最后一次机会，用我的双眼作为赌注！”
“结果，我输了，输得很彻底，他毫不犹豫的取走了我的双眼，去实现他登顶人族的梦，我就这样被抛弃了。”
“那之后，那成为了人族最为耀眼的存在，而我，则是跌入凡尘，而他，也没有再看我一眼”，女子低语着，即便是到了如今，依旧难以释怀。
秦齐眉毛一挑，看样子，这狗血无比的故事终于讲完了？
接下来，应该可以说说怎么离开了吧？
只是女子却又道：“后来，我造了一艘船，取名无仙，就此出海，不再回归祖地道庭。”
“而他，则成为了亘古之难的主人，人族的大智者，望穿古今的人！”
这一次，秦齐是真的震惊了，张大嘴，有些不敢置信！
女子这故事里的主人公，一个是无仙船的主人，另一个，则是亘古之难的大智者？！
秦齐可没想到会是这样。
“前辈，您就是这艘船的主人？！”秦齐惊呼道。
“哼，你总算是有了一点听故事该有的态度，现在，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后续？”女子哈哈笑道。
秦齐则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微沉，道：“那这么说，之前亘古之难的大智者进入这无仙船，便是用这刀剑再度刺穿了前辈的双眼，这才脱离出去？”
女子也怔了一下，没想到秦齐会这样说，当下冷哼一声，道：“这才是他的做派，可惜，世人只尊他是大智者，守护着人族，却不知他是何等无耻。”
秦齐漠然，不知如何评价。
第2984章 约定
因为亘古之难的大智者曾经脱离无仙船，所以秦齐这些年，刻意查过他的资料。
而按照史料记载，他也的确当得起大智者之名，是真正引领着人族，组建母船群，进入逃亡纪元的伟大人物。
祖地崩解，人族面临的是灭顶之灾，若是没有他，只怕人族如今，将是另一番景象，沦为混沌兽的血食也未可知。
那诸多震动天下的事迹，曾经力战祖巫的战绩，无不书写着他的强大与气魄。
秦齐实难将这样一个人，与眼前这女子所说之人结合在一起。
不过秦齐倒也不是不相信女子所言。
人是复杂的生物，不论强弱，只要与人接触，都是戴着面具的，对每个不同的人，都有一种不同的相处方式。
就如秦齐对青鳞和对红楠儿，就是不同的，在她们心中，秦齐的形象自然也不尽相同。
亘古之难的大智者于人族存亡大事之上，应该没有错过，当得起伟大之名，但在私事之上，或许，便如女子所言，可用无耻二字形容。
如此人物，到底是不能用片面的三言两语来概括，只有女子这样的当事人，才能够只站在一个角度，去看待这位大智者吧。
不过这倒也让秦齐明白了之前怀诺的话。
他说亘古之难的大智者不敢来到这无仙船，秦齐当时只是好奇，要知道就算是十二巫的领地，大智者也并非不敢去。
这无仙船再如何神秘与强大，也不至于让大智者望而却步。
现在却是知道，让大智者不敢来的原因，并非无仙船中有让他都感觉凶险的存在。
只是不敢面对此女而已。
但最后大智者还是进来了，而且再一次刺穿了女子的双眼，脱离无仙船。
秦齐也感觉一阵气闷。
“那前辈您现在到底是怎样一种状态？”秦齐问道。
“你看到的就是我的全部，我已经是无仙船的一部分了”，女子淡淡笑道。
这一点，她似乎早已看开。
而秦齐，则是心中惊悚。
一个人，成为了船的一部分！
“在我出海之时，祖地还未崩解，不过我发誓不再回去，所以始终在混沌海中漂流。”
“混沌海浩瀚无边，人类所知的不过皮毛，里面无奇不有，许多东西，更是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围。”
“我和我的船，就这样漂流了不知多久，最终误入了一处密地，在那里，我重新恢复了双眼，而且，得到了无仙之力。”
“无仙之力？”
“恩，仙界仙人，在仙道一途不断往前，自然会被天地忌讳，无仙之力，便是这仙界自行催生，用来打压仙道强者的”，女子解释道。
“那无仙领域便是无仙之力的一种表现了”，秦齐低语道。
“无仙领域，不过是无仙之力的皮毛罢了”，女子笑道。
“说归正题，无仙之力让我变得极度强大，但却也因为无法承载这份力量，最终被迫与这无仙船相合，才勉强逃出了那片海域。”
“那前辈无法恢复了吗？”秦齐问道。
“何止无法恢复，平日里我甚至无法凝聚意识，所有力量包括生机，全都化作拼图散落在此，唯有重新拼凑而出，才能与你交流。”
“说起来，你也是厉害，竟然可以拼出来”，女子道。
“原来如此”，秦齐点点头，随即则是问道：“那前辈，可是对晚辈有什么吩咐？”
这女子拉着秦齐说了这个一个狗血的故事，性格使然大约是一方面，但秦齐却也不信，她是真的这么无聊，非要跟秦齐分享故事。
“小家伙很敏锐嘛，的确，我可以放你走，但你必须答应替我做一件事”，女子道。
“可先说好，前辈千万不要让我去给您报仇，那我可做不到”，秦齐赶忙提醒道。
女子说了一堆大智者的坏话，想来提的要求不会与之无关。
但亘古之难的大智者，当今母船群的第一人，便是十二巫祖，也不敢说可以绝对胜过。
如此人物，秦齐哪里是对手，甚至可能露出些许敌意，就会被他察觉，实在是太过危险。
女子瞪了秦齐一眼，道：“鸡贼的小子，不过你放心，我还不至于让你去杀他。”
“我只是想让你，戳瞎他的双眼！”
“……”
秦齐挠了挠头，道：“前辈，您这也太强人所难了。”
“不然你以为，这无仙船这么容易就能出去？”女子轻哼一声，“若非看你潜力实在不错，有可能做到我的条件，不然，我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这话说的，倒也不错。
秦齐定了定神，问道：“不知可有时限？”
“你觉得你多久能做到？”女子却是问道。
秦齐衡量再三，最后道：“千年之内，我可以试试！”
五百年时间，对于秦齐来说，或许应该足够了，毕竟是他拥有系统之人，即便那位大智者位列三花聚顶之列，五百年内，秦齐也有把握追上他。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秦齐不可能直说五百年，千年之久，也算是给一些变数以缓冲的时间。
不过，对方会答应吗？
女子呆了一呆，最后震惊道：“千年，我倒是小看你了，我还以为你会说万年。”
“你是真的有自信，千年之内，就可以与那人相抗，甚至戳瞎他的双眼？！”
女子心中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