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的门被南医生锁上了,包小白和欧阳小青费了半天的劲才打破玻璃,从旁边的通风口爬进了客厅里。
客厅里此刻乱成一团,所有参加聚会的客人四处奔逃,包小白耳边充盈着女孩子尖锐的呼喊声。
地上都是玻璃渣子,一瞟便知道是先前挂在头顶上那个价格不菲的吊灯掉下来了。
四处的桌子、椅子都被砸烂了,有不少穿着黑色衣服戴着墨镜的保镖冲了进来,他们都是南医生的人,此刻正将屋子里面的人往外赶。
“我的天,那家伙可真能闹!”包小白扶了扶额头,面前这一场闹剧似乎已经被推向高潮。
欧阳小青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到爷爷的身影。她有些急,一把抓住从她旁边跑过的中年男人,然后揪着他的领子急忙问道:“我爷爷在哪里?”
“火……着火了,别杀我。”那个中年男人显然已经失了神志,只知道四处慌忙逃跑,并没有听见欧阳小青的话。
欧阳小青咬了咬牙,一巴掌扇在面前的中年男人脸上。他的眼镜被打飞在地上,脸上的刺痛感让他心中的恐惧压了下去,瞬间清醒了几分。
包小白沉默站在一旁,他自然明白欧阳小青此刻有多着急,如果换了自己家里面出了这种事,他不能保证他能做到像欧阳小青这么冷静。
他捡起地上那高度眼镜,随手递给在旁边的中年男子。那个中年人接过,拿出怀中的手帕擦了擦戴在脸上。
“谢谢你包医生,抱歉欧阳小青小姐,我没想到今天晚上会出这么大的事。你爷爷先前已经在管家的保护下离开了这里,南医生追了上去,不过我想,你爷爷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中年男人冷静下来对欧阳小青说道。
欧阳小青长长吐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来:“这就好了,那应该就没事了。”
“可是南医生也跟了上去,你爷爷不要紧吧?”
中年男子头上似乎被玻璃划破了一道伤口。伤口此刻正在流血,包小白没言语,走上去轻轻地用了一个绝对零度。
面前中年男子的伤口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愈合。
欧阳小青对着他淡淡说道:“应该不会出事。南医生只是想夺权篡位,并没有想过伤害我爷爷。好了,我们走吧。”她脸上堆积的乌云此刻化开了,又换上一副笑盈盈的脸。
看着面前这一副乱糟糟的样子,东西被砸坏了不少,有些桌子椅子还在燃烧,绿色的火焰蔓延着全场。然而确定自己爷爷没出事之后,欧阳小青似乎也不在意其他的。
包小白不得不感叹这丫头的心真大。苦笑一声,晚上发生的一切倒是让他有些热血沸腾:面前是正在燃烧的客厅,欧阳小青笑盈盈的望着自己等待自己发话,这一幕像极了电影里面的场景。包小白犹豫他是否应该潇洒的拉着欧阳小青的手便走出门去,忽然身后传来一声爆炸声。
他心里面隐隐总觉得漏了什么东西,欧阳小青看他愣神半天没有多言语拉着他的手便往外走。
那个中年男子站在原地长长地吐着气,手里面不断做着祷告的姿势。
“别跑了,受不了了,姑奶奶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快停下!”欧阳小青拉着包小白一口气跑了好远。
包小白常年呆在诊所里少有运动,所以此刻气喘吁吁的。虽然早他已经是地仙之身,怎么跑都不会伤到筋骨,可是身体还是会觉得极为疲惫。
反观欧阳小青倒是一脸惬意没有什么反应,看着包小白累了停下来,她便也停下来。
欧阳小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山谷下的风景,对包小白说:“看来你常年缺少运动。一定是你经常坐在诊所里,所以跑两步才会觉得这么累。”
包小白弯着腰使劲喘着气,肺里面那一股快要炸裂的感觉传上心头。他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究竟有多讨厌运动,从小到大任何一次体育考试他都没有及格过,长跑是他最讨厌的运动项目。
欧阳小青低着头双手背在背后,她的脚不安分地踢着路边的杂草,腮帮子微微鼓起,一双眼神无神地盯着前面。
“呼,总算缓过来了,千万不要有下一次了,幸好我们死里逃生,不然今天晚上两个人都得栽那里。我本以为只是过去随便演场戏,没想到你家族里面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和演电影一样。”
包小白站起身了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两人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半山腰上。
一抬头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旁边是高速公路的护栏,这是一段盘山公路。时不时的有汽车亮着车灯从面前经过。
车灯在眼里面慢慢放大,最后又看着尾灯在视野里面渐渐缩小,最后消失在路的尽头。
包小白随意瞟了一眼手上的怀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凌晨4:00了,清晨的风吹在脸上显得有些冷冽刺骨。
“没错,你说的不错。我的生活就好像电影一样,从小便出生在这种延绵了几百年的大家族中,被迫接受家族特有的教育。不能说不行,不能说做不到,一切都要服从安排,这就是我的长辈告诉我的一切。我一直都默默的接受, 可虽然家族里给了我想要的一切,我不必为生活奔波,一辈子衣食无忧,可是我终究觉得不自由。”
她好看的眼睛轻轻眨了两下,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道:“我上小学那会儿,回家后要写作文,作文的题目就是我的梦想。”
包小白愣神,当初他也曾经写过这么一篇作文,他很现实的在作文题目上诚诚实实地写道:要赚很多很多钱。结果钱没捞着最后倒是被老师和师傅一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