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犹豫,独腿一弹一弹的走近过去。慢慢伸出手,小心翼翼的从他手上接过了那只红色靴子。再将另一只手探入红色靴子里一掏,摸到了,它里面果然有厚厚一沓子票。瞬间,我变得激动起来。想不到,一万两千块钱,就这么轻易的到我手里了。
要是每一晚都能偷他个一万块钱。月收入可就是三十万啊!
月收入三十万。一年就是三四百万!可以买奔驰宝马。和北京的房子。
看来做坏人。确实来钱快。
我再抬头一看。那站在窗前的人已经不见了。才一个低头抬头的功夫而已。他去了哪里?如果不是我手里正拎着一只红色靴子,我真怀疑他是否真的存在。会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接下来,我原路返回。回到了自己家里。
母亲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而是睁着一双眼睛在看我。
她的一双眼珠子斜楞得很厉害。快要翻过去了,露出大部分眼白。眸子里的内容给人感觉很丰富。
我也正在看着她。心情感到很是复杂。
“怎么样?偷到了吗?”母亲问。
“妈,你可真神奇,啥都让你给知道了!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告诉我!”我说。
母亲歪个嘴,嘴里流着口水,说:“大卫,不要问,最好不要问!你只需要知道一点。为娘虽然患了脑溢血,瘫痪在床,但因祸得福啦!在我的帮助下,我保你成为一个千万富翁!飞黄腾达!”
她要听我偷盗金拾家的详细经过。我没有推辞,便给她讲了起来。
当我讲到在金拾家遇见了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时。她却眼珠子瞪得老大,非常的惊讶。
“他是谁?”母亲问。
我摇了摇头,感到十分茫然,说:“不知道!我还以为你知道他是谁!毕竟您老人家现在变得这么神!”
母亲不再说话了。她脸上的神情作得比较复杂。像是心事重重。
现在。夜,只剩下了后半夜。
我未眠。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天渐渐地明了。我岂不是心事重重!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发生这么奇怪的事情?
我看着躺在床上已睡着的母亲。觉得她浑身正散发着一种很不一样的气质。就好像一尊古老的栩栩如生的塑像,已经具备了灵气,随时都有可能醒过来。甚至我怀疑她并没有真的睡着,而是在装睡。
冬天,冷风徐徐。冬阳明媚。
村子里炸锅了。村民情绪沸腾。他们都在议论。
原来金拾家的防盗窗让人给卸下来偷走了。
小偷不仅偷走了金拾家的防盗窗。还把他家刚卖掉玉米得到的一万两千块钱给偷走了。还毒死了他家的大狼狗。
我拄着双拐一瘸一瘸的出了家门。看见金拾他娘正坐在自家门口的一块大石头上,拍着大腿哭嚎,一脸的涕泪。
“哪个挨千刀的狗杂碎偷了俺家的钱!不得好死!花了俺家的钱肚子生脓疮!”
金拾的爹站正在她旁边,身材高大肥胖的他满脸的愤怒,也是拍着大腿破口在骂:“我日.你奶奶,你奶奶的毛没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我报警啦,一会儿让警察过来调查你!那谁,你就别装了!我放钱的时候,见你站在你家屋顶上往我家窗户这边看了!快点儿把钱给我送到家里来!我看在一个村的份上不追究,还能让警察饶你一回!”
只见大街的东边,有一个中年男人使劲拍着大腿,发出啪啪响,侧着个身子一蹦一蹦的过来了,从金拾家大门口经过时,他连看都不看金拾的爹娘,一双眼睛瞪得浑圆,嘴上迸溅着唾沫星子骂道:“卧槽他妈!谁说我偷他家钱了,谁全家死光光!敢不敢跟我打赌!我要是没偷你家钱你全家死光光。我要偷你的钱了,我全家死光光!敢不敢打赌呢?敢不敢?!我呸!我还不能上我家屋顶了!你咋不把你家院子挡住,别让我看见啊!”
金拾和他那个漂亮媳妇也正在大街上站着。只见金拾双手掏着裤子口袋,一脸的铁青。漂亮女人看起来倒是显得没啥,正在低个头,自顾的玩手机。垂直柔顺的一头黑发如瀑布。
我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金拾的爹突然冲过去,身子像装了弹簧一样弹起老高,狠狠一拳砸在了那个正在骂街的中年男人头上。
中年男人懵了一会儿。也是突然冲过去。从墙根下捡了一块半截子砖头,转身又冲过来,使劲往下一丢砖头,砸中了金拾爹的一只脚。金拾的爹疼得那条腿蜷起来,独腿一弹一弹的蹦出去老远。回自个家了。
过了一会儿,他一瘸一瘸的从家里走出来。手上已拎了一把菜刀。嘴上大吼着,一瘸一瘸的跑过去,高举着菜刀要砍那位中年男人。对方都动刀子了,要是换成胆小之人就被吓跑了。
可中年男人胆子忒大,站在那儿不跑。反而脖子一伸,指着自己的头,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瞪着对方,脸上透发着一股狠劲,卯足劲的扯嗓子大声嚎:“他妈了个逼的!有种你给我往这儿砍!你砍!你要不砍你没娘!是狗生的!”
金拾的爹上前去,将菜刀朝着对方的脑袋比划了好几下子。每一下菜刀劈下来眼看要砍到头上去,却及时停住了。他到底没有勇气砍下去。本来想吓唬对方的,结果把自己的处境给弄得很尴尬。大伙都在看着他。他这一刀要是砍不下去,那就丢人丢大发了,以后还怎么在村里混。他这一刀要是砍下去,就得住监狱,弄不好还得挨枪子。
只见金拾走了过去。指着那个中年男人的脑袋,对自己的爹说:“你怎么不砍呢!砍它啊!像砍西瓜一样砍下去!”
“你看看,你儿子都比你有种!你没种!你没种你咋生的儿子!是不是当王八了?”中年男人脸上带着讥笑,大声说道。又将身子弯低了一些,脖子伸长了一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砍吧!我让砍的!砍吧,没事儿!拿刀的不砍就是王八!”
金拾从他爹手里夺过菜刀。一刀猛砍在了中年男人的头上。
“哎呀呀……哎呀!你他妈真砍!算你有种!”中年男人表情痛苦,慢慢地倒在了地上,头上正插着一把菜刀。不一会儿,血就流了一地。他人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的,好像昏死过去了。
围观的人群鼎沸了。
金拾的爹气得一蹦老高,晃着一根手指头连连的指点金拾,冲他呲牙大吼:“你个傻龟孙呀,你砍他干什么?!”
“不砍,脸都没啦!”金拾说。
“那你就等着住监狱吧!你有脸了!”金拾的爹气得蹲地嚎啕大哭。
金拾没有再吭声,一张脸极度阴沉着。我发现他正在看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他为什么看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不禁低下了头,目光不敢和他对接。心中紧张不安。
往村里来了一辆警车。也来了一辆救护车。
现场一片嘈杂。
警车把金拾给拉走了。救护车把头上插着菜刀的中年男人给拉走了。
等大街上人群散尽。天色已黑了。
我回到了自己的家。看着躺在床上的母亲。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也正在看着我。歪着的一张嘴巴里正流着口水。将枕头浸湿了一大片。我一瘸一瘸的走过去,将她的头抱起来,抽掉一张湿漉漉的枕头巾,给她换了一张洗干净的。
“才一万二!离六万六差得远!大卫,咱还得想办法搞钱!”母亲说。
“妈,你还打算让我继续偷啊!下一个偷谁家的?”我说。
“还是偷金拾家的!”母亲说。
“还偷他家的?为啥老是偷他家的?就因为他家的钱被偷了,害得金拾被警察抓走了!”我说。
“这回不是让你去偷他家的钱!是偷他家的人!”母亲说。
“偷他家的人?偷谁呀?”我问。
“偷金拾他媳妇!她相中你了!她掌管着金拾赚来的钱!你把她搞定了,还愁弄不到钱吗!”母亲说。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今天因事迟了!抱歉!明天继续,敬请期待!感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