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很大,足够两个人睡下的。
因为不忍看她憔悴的样子,所以他非常小心地为她盖好被子,摆正姿态,希望可以让她睡得舒服一些。
再之后,他便遵从内心的想法,搂着她沉沉地睡去。
翌日清晨。
一缕温暖的阳光从窗外倾洒进来,安越溪舒服地伸了下懒腰,又打了个哈欠。
“唔……”
不知道为什么,昨晚睡得特别舒服。
这样想着,她便翻了下身,准备再睡一会儿。
然而,就在她翻身的时候,终于觉察到了不对,她明明记得自己昨晚还在病房里的,怎么就躺在床上。
而且,她刚刚好像摸到了什么?
不会是……什么恐怖的东西吧?
想到这里,安越溪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强忍着心中的寒意,她微微抬起头来,便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紧接着,她才意识到自己还在病房里,不仅如此,此刻的她还躺在了病床上,与夏裴朗同眠半宿或一宿。
天哪!难道是自己睡迷糊了,夜晚梦游爬到病床上来睡了?
不会吧,这么蠢比的事,自己也能干的出来?
开玩笑呢吧,昨晚她又没有醉酒。
此时,安越溪是怎么也没想到,她是被双腿不便的伤患搬上床,因为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难道,裴朗哥他有醒过来吗?”
看他的睡姿以及躺的位置,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这总不会是她硬把他推到一边,然后自己爬到床上来吧?
应该……不是吧?
可如果不是,她又怎么会睡在床上呢?
这简直是世纪难题啊。
因为一直纠结这个问题,导致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她最该做的事是下床,而不是继续躺着思考。
然而,有时候她就是这么迷糊。
直到思考了许久,都想不到答案,这才回过神来,并决定先下去再说。
毕竟,现在已经是早上了,再过会儿,就是吃早饭的时间了。
如果被家人看到自己和夏裴朗躺在一块儿睡,不知道会惊讶成什么样呢。
到时候,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想到这里,她便手撑着身体,小心翼翼,尽量避免碰触对方那样的起身。
只是当她起了半身,下意识看向夏裴朗时,却看到他正睁大着眼睛盯着她,似乎在好奇她在做什么。
被他突然这么一吓,安越溪顿时慌乱无比,手足无措的她没留心,就自己跌下床去了。
“哎呦!”屁股落地,疼死了。
不过她很快就忽略疼痛,因为被惊喜覆盖——裴朗哥他醒了!
那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你没事吧?”夏裴朗突然开了口,虽然声音有些有些沙哑,但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
听着那句熟悉的关心之言,她不顾疼痛,强忍着内心的酸楚与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抓起他的手,说:
“裴朗哥,你终于醒来,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睡十多天了,都快吓死我了。
哎,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哦对了,你现在肯定是饿了吧,我这就叫医生来,让他看看你,然后给你带吃的。
呜呜呜,太好了,你终于没事了!”
“你……”夏裴朗想要说什么,但立马被安越溪给打断了,“你不用说什么的,现在你的身体还那么虚弱,应该好好休息才对。”
“不……”能让我说话不?
像是听出他内心的潜台词,安越溪果断道:“别说话。”
话音刚落,夏裴朗突然来了一句:“……吻我!”
“啊?”闻言,安越溪先是一愣,而后一抹红潮浮上脸颊,她这是被被被……调戏了?
“裴朗哥,你说什么呢?”
这时候了,还想着占她便宜,不要脸!
不过,他是患者哎,要不要满足他的要求呢?
如果能让他心情好点,牺牲自己一下,应该没什么吧?
可是,女生主动亲男生,会不会太不好了呀,矜持呢?
但是……
哎呦,怎么又来一道世纪难题啊。
就在她扭捏不已的时候,夏裴朗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安越溪以为他看出自己的心思,不想让自己为难,所以想要主动吻她。
于是,她非常难为情地转过身来坐下,面向他,然后闭上眼睛,嘴唇微微嘟起。
不过,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反应。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却见一张放大的脸,就在眼前。
除了打量她之外,他没有任何动作,眼睛里没有她预想中的深情款款,只有……好奇?
好奇?为什么?
安越溪思考着,点了下自己脑袋。
而对面的男生也跟她一样,做了同样的动作。
见状,安越溪郁闷了,皱眉地想,这什么情况?
她一皱眉,夏裴朗也跟着皱眉。
于是,接下来,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好不尴尬。
“你……”
“你……”
“你先说!”
不知道怎么回事,安越溪突然觉得郁闷加失落。
不是说要吻她吗?
怎么什么都没有?
现在居然还模仿起她的动作来了?
他在搞什么鬼?!整她吗?
弄得自己现在的心情七上八下的。
“小姐姐,你刚才在做什么?为什么嘟嘴?为什么……”挠头?为什么皱眉头?
夏裴朗很是奇怪地看着她。
“等等,哪那么多为什么?”安越溪心绪不宁地打断他的话,“诶,不对,裴朗哥,你刚才叫我什么?”
“唔,小姐姐啊!”他非常认真地回答道。
“小姐姐?”安越溪吓得差点没又摔倒,“裴朗哥,你没发烧吧?”
“我?你是说我吗?我没生病啊,小姐姐,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看着他那双亮如星辰的眼睛,安越溪一时愣住了,好半天,才回答:
“没,没什么。”
“那个,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的表情不似作假,但她没办法相信他会失忆这种荒唐的事。
或许,他只是一时无聊,想逗逗自己。
对,一定是这样的。
安越溪在心里不断这样暗示安慰自己。
“裴朗哥,我拜托你,别再玩了好不好?
我知道,你肯定怨我没有接你电话,怨我害你受了那么重的伤。
但是,你现在这个玩笑,实在是有点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