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安越溪已然后悔,早知道就不该上来的。
眼前的情形,又让她想起了,很久以前那个被他俩一人拽一胳膊生生撕裂、痛不欲生的噩梦,想想都觉得可怕。
而且,越想,这冷汗就越是控制不住地直往下流。
她的反常,立马引起了夏裴朗、庄翎菲和叶芩的注意。
他们纷纷献出关心。
“怎么了安安,哪里不舒服吗?”夏裴朗第一时间问道。
随后,庄翎菲拿出纸巾来帮她擦汗,“来,姐姐给你擦擦,怎么出那么多汗,是中暑了吗?”
而叶芩则是抱住了她,帮她取暖,不想让她再哆嗦下去了,“越溪,你还好吧?”
然而,这些关切的话语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安慰,反而,她倒是觉得越来越紧张了。
良久,在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了之后,她艰难地说道:
“我,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但是……你们,你们能先放开我的胳膊吗?”
“胳膊?”
“这……”
夏裴朗和庄翎菲面面相觑。
这时,叶芩瞧出不对了,赶紧说道:
“哎,学长学姐,你就听越溪的,松开吧,我怕就是因为你们这样的举动,才会造成她的恐惧的。”
闻言,他们俩皆眼神奇怪地看着安越溪。
可此时,安越溪已经不想说话了,只是点点头,表示认同叶芩的话。
“啊?”
“这,有什么关系?”
“哎呀,你们管它有什么关系呢,赶紧放开就是了。”
叶芩一直护着安越溪,夏裴朗和庄翎菲也只能松手了。
见状,叶芩又说道:“还有,你们都坐好,不要再有什么激烈的举措了,我和越溪就坐这里,你们都别过来了。”
“这是……为什么?”
夏裴朗不解,自己的触碰难道真的会引起安越溪的反感吗?
可平时不是这样的,她明明能够接受他的牵手、拥抱与亲吻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你们照做就是了,你们也不希望越溪她不好吧。”
叶芩搂着安越溪坐下,然后这样回答道。
“当然不,但是你说的也太匪夷所思了,我不相信,我希望是溪溪亲口告诉我原因。”
庄翎菲同样不接受,自己心爱的妹妹居然会怕她的荒谬事实。
想了想,她便拿出糖果,用哄骗小孩的语气,说道:
“溪溪,姐姐知道你喜欢吃糖,我这里就有,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哦。”
听到这话,安越溪的脸突然就红了起来。
因为她想起之前,周末被他辅导课程的时候,夏裴朗就用那样的语气,千方百计诱惑她吃糖,过程很羞耻,但她却不反感。
就在她陷入羞涩的回忆的时候,夏裴朗已然脸色大变。
“庄翎菲,你这是在害安安!”
他发火,不仅是因为他知道糖果吃多了对牙不好。
而更重要的是,他绝对不允许,除他之外的人用糖果或是其他什么来引讠秀自己的女孩。
“我害她什么了?!”
庄翎菲也毫不示弱道:
“哼,你这样,小心姐我告你诽谤,究竟谁在害她,想必你比谁都清楚。
自己黑,就不要泼脏水给别人了。
小心最后被暴露了,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呢。”
“你敢说你没有企图?”说完,夏裴朗便用犀利的眼神扫向她。
庄翎菲轻笑一声,优雅地翘起美腿,说:
“有啊,我喜欢溪溪,她是我最宝贝的妹妹,我当然要保护她了。
倒是你,居心不良!
你要是敢说自己没企图,那就是虚伪至极!
我,瞧不起你。”
“呵,我当然也有。
正如你所说,你宝贝她,而我,也是。
她是我最爱的人,我自然有义务保护她,不需要你插手。
我和她,可是从小玩到大的,感情比你深的多。”
所以,你这个半路出现的姐姐,还是赶紧退出吧,不然,会很难堪的。
庄翎菲自然不会退让,“感情怎么可以拿时间长短来计较?”
闻言,夏裴朗鄙夷地摇头道:“啧,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不可信。”
庄翎菲面露不悦,“你又想泼什么脏水给我?”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曾经和韩梅梅争吵的时候,可是反驳了‘感情的深浅可不是靠时间的长短来衡量的’这句话的。”
夏裴朗的记性好着呢。
庄翎菲听了,也是愣住了,好半天才想起来,那好像是多年前,她和韩梅梅争执时说的话。
没想到,他还记得那么清楚。
我靠,要不要这么逆天啊!
“你……”禽兽!变态!
“你只会给安安带来无尽的麻烦,收手吧。”夏裴朗毫不客气地说道。
闻言,庄翎菲恼了。
收手?什么叫收手?
只有干了坏事,才可以用这个词的。
这不是摆明了在暗讽她,做了太多不利妹妹的恶事,并警告她,让她少管闲事嘛。
呸!不要脸!
也不看看自己,好意思说这种话嘛!
“得了吧,姓夏的,你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了,你这个恶毒的家伙,居然暗地里勾搭我的溪溪,让她上了你的当。
我警告你,离溪溪远一点,她年纪小,不懂事,我可以理解。
但你明知道她懵懂无知,却还要想方设法地去哄骗她,让她……”
想到那张亲密照,庄翎菲那指着夏裴朗的手,就忍不住颤抖了。
接着,浑身都气得直打哆嗦。
好在,身后有人挡着,否则,她这个模样就会被台下的学生们看到了,他们见了,也不知道又要乱猜测什么了。
“……你这个禽兽,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气了半晌,她就说了这么一句。
夏裴朗淡定如初,他把在腹中已打了无数遍草稿的话,通通给说了出来。
“安安她已经是大人了,她做什么,自然有她的考量,不要把她当小孩子看。
她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相反,她很聪明。
还有,庄翎菲,你对安安的好,也只是你自私的自以为是罢了。
你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却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一切都是为她好。
不觉得可笑吗?
竟然还在这里摆擂台,跟我争安安。
我看,你才是智障、笑话!
安安,她从来就不属于任何人,她只属于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