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芊倩被接回家后,就受到了众人的审查盘问,不过她面色不好,态度更不好。
都到这份地步了,她已经不想再搭理他们了,尤其是安定远,她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了。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不管她做错了什么,只要她一哭,他一定会心软,并且想方设法安慰她的。
但是这次事件后,她觉得印象中温柔体贴的父亲已经不复存在了。
刘婵英和安定远见问不出来什么,只好暂时放过她,各自离开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安芊倩也便一言不发地回到房间,关上门,埋头大睡。
这么多天发生了一件又一件针对她的事情,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她需要好好睡上一觉,想想应对办法。
这一觉,她从傍晚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因为饥肠辘辘,不得不起来。
不过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邋遢得不像话后,立马就奔向了卫生间进行从头到尾的大清洗。
梳洗完毕后,她也不忘打扮一番,既然要当个淑女,就该时刻注意形象,就算被人知晓了真面目,她也不能亏待自己。
安芊倩下楼的时候没有人,只有王姨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已过饭点,她正在收拾碗筷。
因为囊中羞涩,她不得不考虑在家吃饭,而不是出去点餐。
王姨对她的态度依旧是不冷不热的,她早就习以为常了,所以并没有太在意,只吩咐对方给她做一份吃的。
毕竟她还是主子,就算王姨再怎么不待见她,但是只要她还留在安家,那自己就必须要听从她的吩咐。
很快的,王姨就做了碗面端了上来。
面,香喷喷的,安芊倩闻见了,直流口水,要不是有人在看着,她早就狼吞虎咽了。
吃完一半的时间,突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来电,一开始她以为就是个骚扰电话,后来对方一直打,她才觉得不对劲。
电话那头是个声音还不错的中年大叔,他说他希望他们可以见上一面,还说联系电话是楚华告诉他的。
安芊倩一听,便明白了,这个中年大叔,很可能是文副市长,也就是她的生父。
虽然她觉得想再试试,看自己还能不能挽回点什么,但是如果她的生父更靠谱点的话,她还是愿意跟他走的。
这样想着,她便决定去赴约一聚。
来到约定地,她便看到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大叔,他完全符合她心中高大伟岸的父亲形象。
接着又想到楚华说过的她父母之间的误会,她觉得她已经完全相信了。
这么仪表堂堂、谈吐不俗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猥琐的事情来呢?
也就是楚明玉太蠢,不懂抓住机会攀高枝。
文盛辉很健谈,并且句句说中她的内心,他反复劝说她离开安家,并承诺下半辈子他一定会给她最好的待遇,好好照顾她。
安芊倩已然被说动了,但是她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太急,否则会适得其反的。
于是,在他们见过五次面后,她同意了。
一见她同意,文盛辉一高兴,就把一张银行卡给她,说是让她随便刷。
听到这话,安芊倩的心里顿时乐开了花,但是表面不动声色。
收下卡后,她就带着文盛辉去了安家,把她找到生父的事告诉了安定远他们。
安定远一听就觉得不靠谱,以为文盛辉是骗子,虽然他不喜欢养女,但毕竟生活了那么多年,他还是不希望她出事的。
“小倩,到我这儿来,你还什么都没搞清楚,就随便认亲。
这年头,骗子那么多,你可不能轻易上当,快,到爸爸身边她来。”
闻言,安芊倩嘴角笑容的讽刺意味更浓了,“爸爸?呵,我只有一个爸爸!”
上次,无情地任由警察将她带走,不管她怎么哀求都没用。
并且还故意让她被拘留了那么长的时间,那时候他怎么不说是她爸爸?
现在倒好,她带了她亲爸来了,他倒是摆起谱来了,真是可笑。
“老哥,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小倩能找到她的亲生父亲,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怎么能这么质疑小倩呢?
小倩是一个多么体贴,讨人喜欢的女孩啊,她很聪明,你们生活了那么多年,难道就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吗?”
“你到底是谁!这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刘婵英警惕地看着文盛辉,她直觉这个男人是个表里不一的。
文盛辉也是毫不示弱。
“说起外人,你们才该是外人吧,我和小倩可是有血缘关系的,而你们,不过是养了她几年而已。
血浓于水,孰轻孰重,我相信小倩她自有分寸。
你们如果再怎么阻挠下去,我就要怀疑你们居心叵测了。
这几天,小倩的状况一直不太好,我不得不怀疑,你们究竟对小倩做了什么,才会令她这么颓废。
而且我也怀疑,这么多年来,你们是不是有在尽心尽力照顾她,还是说你们经常对她进行精神上的摧残。”
“你放屁!这么急着往我们头上搁屎盆子,莫非是从我们身上讹点什么好处?
呵呵,那你可找错对象了,我们安家可不是冤大头。
而且也不会不管什么人都会施舍的,尤其是像你这种见人说鬼话的。”
刘婵英直接爆了粗口,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外人也敢对他指指点点的,什么玩意儿!
痛快地骂完后,她便放缓语气,对安芊倩劝说道:
“小倩,现在可不是任性的时候,阿姨不管你是被骗了,还是故意找人来气你爸爸的,现在,就到此为止吧。
如果你还想求得你爸的原谅,就拿出真心来对待,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耍花招欺骗你爸爸。
你要知道,让别人相信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让别人不再相信你,那可就太容易了。
你已经错过这么多次了,为什么还不能幡然醒悟?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有多伤你爸爸的心!”
闻言,安芊倩越发不耐烦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现在想求她回来,呵,晚了。
而且,她也不相信她留下来,他们以后就会对她像以前那样好。
与其这样,还不如找条好的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