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远想抓住她,但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此时,他只觉得头难受,心更难受。
他想不通,他什么也没做错啊,他不过是想一家四口和和睦睦地生活下去而已,为什么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对他有意见呢。
就在他难受不已的时候,刘婵英已经把夏裴朗给带过来了。
安定远站在一旁,听着他们忽略自己在讨论事情,他什么也听不进去,只觉得眼睛也开始难受起来了。
似乎是讨论完毕了,刘婵英也不搭理他,直接把所有人都叫到客厅,说是有什么重大事件要宣布。
做完准备工作后,她这才把恍惚的他带下楼,让他直面现实。
在她的示意下,夏裴朗把她房间里的钱财失窃的事情告诉了大家。
之后,他便把当天偷窃的视频放给了所有人看,包括安芊倩。
所有人看完后皆是一副看到了好戏后十分兴奋的表情。
当然,除了安定远和安芊倩。
此时,他们的脸色黑了紫,紫了青,青了白,难看极了。
安定远是完全震惊在原地了,他没想到自己一直袒护的大女儿竟然真是偷窃贼,这个认知令他崩溃。
所以说,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就都成笑话了,是吗?
天哪!他被自己的女儿给骗得团团转了,亏他还在自己妻子面前帮她说好话,她居然会这么对待自己的父亲。
她的眼里还有我吗?!
此时,安定远觉得痛不欲生。
同样的,安芊倩也觉得不好过。
她本以为只要安定远帮她隐瞒事情,她就万无一失,可以高枕无忧了。
可是这个视频的出现,却是很轻易地打碎了她所有美好的愿望。
“真没想到,她一个自诩清高的班花儿,居然是个小偷,简直大跌黑煞兄的眼镜啊!”
清秀男第一个开口讽刺道。
被他提到的闵男用手指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表示眼镜依旧牢牢地待在他的鼻梁上,并没有掉,接着又特毒舌地回了一句,“不,意料之中的事。”
听到这话,叶芩忍不住笑了,“对,越溪的同桌说的对,我也一早就猜到肯定是安芊倩干的了,因为她人品有问题。”
清秀男狂点头,“对对对,其实大家都知道,不过就是看她演得那么起劲,没好意思拆穿而已。”
话音刚落,叶芩就附和鼓掌,“对,只有她还自以为演得好,并把所有人都蒙骗过去了呢,真是笑死人了。”
“对,真是蠢到家了。”
“清同学,你还记不记得……”
接下来就是叶芩和清秀男有一句没一句地开始数落安芊倩的各种罪行,丝毫不管旁边还站着安芊倩的父母。
不过他们的言行并没有对安氏父母造成任何影响。
刘婵英反正已经对安芊倩失望透顶了,所以他们的讨论,对她而言,已是毫无意义了。
而安定远则是对这个残酷的真相打击到了,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言行举止。
两个人都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之中,直到一声尖叫响起。
所有人齐刷刷地看过去,毫无疑问,就是安芊倩的叫声。
此时,她疯狂地直摇头,感觉像是走火入魔了,她这个样子,没有人觉得可怜。
就连安定远也因为无法面对自己的过错而逃避安芊倩向他求救的信号。
他不是不想可怜她,而是已经自顾不暇了,哪还有心思想其他的。
而且,她对他的伤害也是极大的,他恐怕好长一段时间都无法面对了。
“不,这不是真的,视频里的那个女的不是我,肯定不是我,谁?谁陷害我?!”
摄像头里拍到的就是她偷钱时候的种种丑陋面目,而且还是夏裴朗亲手播放的。
她承受不了那些鄙夷的眼光,更承受不了夏裴朗看到她的丑态,对她而言,后者是致命的打击。
“她是不是疯了?”
“太可怕了,女疯子!”
叶芩和清秀男嫌恶地看着安芊倩。
安芊倩直接忽略过去,因为此时她的眼里只有夏裴朗。
“裴朗哥哥,你相信我,这绝对不是真的,肯定是有人利用阿姨要陷害我,你帮帮我,把他揪出来好不好?”
她直奔过去,红着眼眶,可怜兮兮地看着夏裴朗,说出一番违心的谎话。
“哦?是谁陷害你的?”夏裴朗一反常态,对她轻言轻语。
闻言,安芊倩只觉心里乐开了花。
裴朗哥哥回应我了,说明他心里还是有我的,之前不过是伪装,怕过早宣布,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谁,啊,肯定是看我不顺眼的人,那个该死的家伙,故意造假视频让我难堪,裴朗哥哥,你一定要帮我解决掉他。”
“哦?”夏裴朗挑眉,嘴角的笑容若有似无,“那么真是遗憾啊,你想解决的人,是我。”
闻言,安越溪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好几步,“你?你……怎么可能!裴朗哥哥,你不要跟小倩开玩笑了好不好?”
“摄像机是我推荐阿姨的,并且也是交由我处理的,对了,视频也是我帮着放出来的,你所说的种种,都是我做的。
呵,这样看来,你好像恨我入骨啊。”
夏裴朗眼神冷漠,好似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见状,安芊倩的心被刺痛了。
此刻,她心里想的不是被戳穿后怎么羞愧到想钻到石头缝里去,而是想方设法在夏裴朗面前刷存在感。
她希望自己的胡扯,能够得到他的回应。
她想,她肯定是魔怔了,但是她必须要这么做。
因为接近他,成为他的妻子,是她毕生的目标。
“不,这肯定是误会,裴朗哥哥,一定是有人在视频里做了手脚,才会害你误会的,那个人才是罪魁祸首。
裴朗哥哥,你不要被那个人骗了,你要相信我,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闻言,众人被她的话惊愣了,为了自己的形象,扯了这么个容易戳穿的谎,她果然是病入膏肓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已经没用到可以任由被人牵着鼻子走了?因为就连有人在我眼皮底下做小动作,都没有一点察觉,是吗?”
说话间,夏裴朗表现得异常平静,话中也没有不悦的语气,就好像在陈述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