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刚想要原谅他的时候,接下来他又说了一句着实令她不悦的话。
“呵呵,哥哥有洁癖,所以捏肩捶背这种事,还是由安安亲自帮哥哥做吧。”
闻言,安越溪生气地捏起拳头,在他面前作势挥了挥,说:“喂喂喂!”谁要帮你捏肩捶背啊,不要脸!
夏裴朗立马用大手包住了她的小拳头,说:“嘘,老师来了,快进去坐下。”
安越溪听了,把手从他的魔爪里挣脱出去,然后依言坐下,完了之后,在看到教室外缓缓走来的大着肚子的班主任,她更加相信了。
只是心中仍是不怎么服气,于是嘴里开始喃喃自语道:“就你耳朵灵。”
“安安,凡事不光用耳朵听,更要学会用心听。”夏裴朗似是而非地说了这么一句。
话是没错,但是这跟她说的话有什么联系?
安越溪不明白,所以反驳他,道:“你以为你是蝉啊?耳朵藏在肚皮下!”
“不,哥哥是黄虫。”夏裴朗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说道。
“哈?蝗虫?”安越溪听得一头雾水,“裴朗哥,我发现你说话真是越来越奇怪了,该不会是……”病症吧?
比如因为精神不正常,导致言行举止各种不正常,会逐渐跟正常人没办法交流的那种?
咿~~~想想都可怕。
安越溪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见状,夏裴朗没好气地凑过来,对她说:“安安,你是不是又在脑补一些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没,没想什么,”安越溪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否认道,停下来后,她看到夏裴朗又凑近了她几分,她赶紧喝止道:
“裴朗哥,你快点坐好,没看到老师进来要说话了吗?尊师重道知道的吧?”
闻言,夏裴朗终于端正坐好,只是嘴角仍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来。
安越溪顿觉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始认真听班主任讲话。
看的出来,班主任显然心情不太好,说了一大堆感慨总结,还有对全班同学的不舍。
讲到最后,心情沉重地都快要哭了。
讲台下的学生们全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又是递纸巾,又是劝慰她的,希望她不要过于激动。
总之,满满是温情关怀。
班主任被感动得无以复加,纸巾一张接着一张地擦。
可惜并不完全是,大家虽然也有对她的感激与不舍,但更多的是害怕,几乎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的,就怕她突然阵痛要生。
“老师,您说您都快要生了,怎么还跑过来参加什么毕业典礼啊,您也太敬业了吧。”
第一排递纸巾的女生突然开口道,她的言下之意就是赶紧回去,好好安胎,不要再吓大家的小心脏了。
但是班主任并没有听出来,只是感慨万千,道:
“老师就是太舍不得你们了,你们这一去,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再再见上一面呢,老师只要一想到这些,这心啊,就难受。”
听到这话,大家都慌了,怀孕最忌情绪波动,万一出现不好的状况,那就难办了。
于是大家默契地达成了共识,一定要让她保持心情愉悦。
“别别别,老师,您可别难受啊,肚子里的宝宝最重要。”
“是啊是啊,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您放心,您是我们的恩师,我们有空一定会过来看您的。”
“老师,刚才您说的话实在是受益匪浅啊,我铭记在心,不过您说了那么久,还是先喝口温水润润嗓子吧。”
“老师,我给您讲个笑话吧,从前有个……”
“喂,走开,笑话待会儿讲,等老师先喝完水了再说,万一老师听到你笑话,被水呛到了怎么办?你能负责吗?”
“对不起!”
……
二班学生们一个接一个地上来保证一定听老师的话,还有就是说了一些关心她和逗她笑的话,令人心里暖暖的。
班主任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稚嫩的脸庞,顿时欣慰地笑了笑,说:“看你们这么懂事,老师辛苦这么多年,也是值得的,大家都下去坐好吧,老师还有事要宣布。”
闻言,讲台上的学生们听令,慢慢地走下去了,只是那些学生对没有上去安慰班主任的同学,用非常鄙夷地目光看着他们。
当然,夏裴朗和闵男除外,毕竟一个不是同学,另一个不好惹。
另外,还有安越溪和叶芩也没有遭到鄙视,因为被这两个不好惹的男生罩着,谁敢哪!
上过讲台的学生,在经过那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同学时,都不约而同地小声斥责道:
“你们这些人,一点良心都没有,老师都伤心成这样了,也不知道关心关心。”
听到责怪的话语,有些人不为所动,还有些人直接反驳道:
“你是不是有病啊!这么多人围上去,叽叽喳喳吵半天,老师不累吗?”
“就是,老师还怀着孕呢,你们这些人把老师围得密不透风的,空气得污浊了,她还怎么喘气啊,我看居心不良的是你们吧。”
“说的对,表面上说什么关心老师,还不只是动动嘴皮子,假装表现,虚伪。”
……
听着两派开始斗嘴,夏裴朗突然转头问安越溪,说:“安安,你站哪一方?”
“我……”
“哥哥忘了,你没有上去。”
安越溪的话还没说完,夏裴朗堵死了她的回答,于是她不满道:“我不去,还不是因为你挡了我的路了?”
这话说的有些无理取闹了。
夏裴朗听了,但笑不语。
安越溪也不在意,继续说道:
“好了,我说笑的,其实我原本也是有这个打算,可是有人上去了,而且去的人越来越多,所以我才不凑热闹呢。
还有,我觉得某些人说的挺对的啊,人太多了,反而不太好。
找几个代表上去安慰下,也是可以的,我相信老师也一定会理解,感受到大家的心意的。
再有,我也想到了一个问题。”
“哦?什么问题?”夏裴朗十分感兴趣地问道。
“就是人有的时候很奇怪,伤心的时候,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就会难过的一发不可收拾。”
安越溪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夏裴朗见了,也同样很认真地对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