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夏裴朗勉强一笑。
见状,安越溪有些心疼。
所以,为了逗他开心,她便开起了玩笑,“噗!我要是红太狼,会揍死你的,裴朗哥,看不出来,原来你还有被虐的爱好啊……”
说完,她便一脸八卦地转头看他,而夏裴朗则回以坦荡脸,说:“那也要看被谁虐。”
“什么意思?”本以为他会否认,却没想到居然承认了,安越溪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等她反应过来想开口时,却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
“咳咳,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是由我来虐你的话,你心甘情愿?”
“没有我的允许,又有谁敢?”夏裴朗放言道。
听到这话,安越溪顿时惊呆了,他这是间接承认了是吧,但是为什么呢?
“安安,我只跟你说心里话,你对我来说,很重要,甚至比我自己还重要的,所以,你就真的不考虑当红太狼待在我身边吗?”
说着,夏裴朗垂下了头,手也是垂搭在倚背上,看上去,一副软弱无助的样子。
“虽然灰太狼是肉食动物,但是只要能和红太狼相伴一生,他是可以忍受一辈子吃素的。”
这翻话,是动情之说,也是半谎言,因为要让他面对喜欢的人,不沾荤,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安越溪暂时是不会明白其中的深意的,她只是觉得自己的哥哥实在太可怜了。
此时,夏裴朗还不知道,将来的他真就跟灰太狼一样凄惨。
毕竟他的目标已经不是养大一头软绵绵的小羊那么简单了,他最终的目标是要培养一只披着羊皮的红太狼。
目标尚未成功,目前仍需努力。
“哼,我可不是吃素的,会把你揍得很惨哦!”安越溪如此调侃,也是为了不想让气氛弄得太僵,让彼此都难堪。
夏裴朗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他很快就调整了状态,学着她,语调十分轻松地说道:“呵,千金难买哥乐意。”
“哎呀,裴朗哥,我不跟你开玩笑了,红太狼这角色,跟我太不搭了,我觉得很难胜任。
再说了,又不是成为她,我们才能生活在一起,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嘛。”
一直被夏裴朗碾压的智商终于开始上线了,安越溪表示很开心,但随即而来的难题,却也令她万分苦恼。
她想不通,其实家人也是可以相伴一生的,为什么非要是夫妻呢?
要是立马同意的话,感觉太草率了,也是对彼此的一种不负责。
但如果,此时她拒绝了的话,会不会加重他的病情呢。
“可是你不知道,像哥哥这样,唉,安安,其实大部分人还是都希望能够拥有一个孩子的……”夏裴朗欲言又止,内心沉重。
闻言,安越溪沉默了,心道,原来是这样啊,的确,以他现在这样的情况来说,确实很难找到伴侣。
更何况是想要孩子,这可能性太低了。
不过如果自己长大后,依然没有恋爱的打算,并且选择终身不婚的话,那依旧跟他像现在一样,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在一起,倒也蛮不错的。
到时候还是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为了不让他难过,也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安越溪想了半天,才说:
“嗯……这样吧裴朗哥,如果我们到了一定的年纪,还是不想找另一半的话,那我们就一起住在家里,孝顺爸妈,然后领养个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其实安越溪一开始是想以兄妹的关系相处下去,但是很快就被夏裴朗给否定了,因为法律规定必须是夫妻俩才有资格领养孩子,也是她没想周到。
不过看他这么可怜,她还是勉强同意了,不就是一个结婚证嘛,没什么了不起的。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反正只是做给外人看的,在家里仍旧是兄妹相称,一切照旧,也挺好的。
当然,这些想法的前提是她选择终身不婚,而他也无法找到另一半。
但是夏裴朗才不在乎。
此刻,安越溪说的这些话,他其实也没太放在心上,因为他知道这相当于是空头支票。
他不过是试探了一下而已,没想到会有这么意外的收获,看来在她心里,他的地位还是不轻的。
也罢,反正他有的是手段,能够让她心甘情愿地爱上他,被迫同意的话,还是不必了,何况,他也不忍心。
“安安,这算是约定了?我们的约定?”
虽说夏裴朗并不是十分满意,但至少踏出了一小步,只要她不排斥自己,一切都好说。
安越溪尴尬一笑,道:
“算是吧,不过一切都还未知,现在我们都还小,裴朗哥,你是不是想得有点早啊。
没准再过几年,任何问题都不是难题的时候,你就可以梦想成真了,现在你完全没必要这么沮丧的好吗?”
“就是未知才可怕,哥哥我是怕晚了就会孤独终老了,安安,你不是我,是不会明白我的想法的。”
说完,夏裴朗便背过身去,看着窗外发呆,此时他忧伤的气息已布满了全身。
见状,安越溪起身,绕到他正面,张开手臂,做了个准备要拥抱他的姿势,说:“对不起,裴朗哥,目前我还不可以主动给你个拥抱。”
“没关系,这种事,让哥哥来就好了。”说完,他就上前抱住了她。
“其实我不太会说安慰的话,但是裴朗哥,有些话,身为你的家人的我还是要告诉你,我能理解你的想法,我也会努力帮你走出阴霾的。
所以你要坚信,不管什么苦痛,都会很快过去的,只要你足够相信,奇迹一定会出现。”
闻言,夏裴朗感动不已,他上前抱住她,说:“谢谢,安安,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不客气。”
“不过安安,你说你理解我,还说为我保密?我有把什么重要的秘密告诉你了吗?”说完,他便放开了手,看着她,眼神充满疑惑。
闻言,安越溪暗道糟糕,昨晚他喝醉酒,把秘密讲给自己听的事忘光光了,而今天下午的事,她更是不能说。
好在,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又绕回到了最初的话题——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