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越溪,你说的也对,是我欠考虑了,不过他这人长得那么欠扁,说话更欠扁,实在让人忍不住想……”叶芩说这话时龇牙咧嘴,表现出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样子。
安越溪点头说:“我懂……”所以她才会揍他那么多次。
当时根本没考虑会把他打伤,事后才有些忐忑,不过幸好他皮厚,要是他当时被她揍出了事,估计又会和上次安芊倩住医院那样上演一出良心不安的戏码。
毕竟她胆子还是很小的,要不是听了庄翎菲说的“对待坏人,该出手时就出手”,她这辈子怕是很难有对人这么狠揍的时候。
不过打人的时候,莫名还是觉得很爽的,如果不考虑后果的话。
此刻,对于d男的伤,她还是有些愧疚的,所以她才会想办法安排他进安家养伤,顺便,赚点小钱。
目前她还是希望他别再出什么事,等他把伤都养好了,他们之间就只剩下同学关系和租赁关系了,其他的,什么也不亏欠了。
“卷毛女,你家住几层啊?”d男突然看着叶芩,先是问了一句,然后没有等她回答,就指着亮起的电梯按钮,哈哈大笑起来:
“十八楼,哈哈哈,你家住十八楼啊,十八层地狱,难怪你说你家跟别人家不一样,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地狱之家,老子好怕怕哦~”
说完,他还故意拍拍胸口,装害怕的样子,但眼底的嘲讽早就出卖了他。
“我敢肯定他是故意的。”叶芩搂着安越溪的胳膊,眼睛瞪向d男说道。
安越溪很肯定,也很无奈地说:“很显然……”
d男双手插兜,抖着腿,看起来嘚瑟极了,没过多久,电梯停了,十八楼到了,电梯门大开完毕的一瞬间,他突然间“啊——”地一声飞了出去。
“越溪~”叶芩大叫了一声,让好友赶快来看。
安越溪转过头去,发现d男正趴在地上,她惊讶地问:“怎么回事?”
叶芩指指走出电梯门的夏裴朗,窃笑道:“我刚刚看到学长踹了胖子一脚,替咱们报仇了,太好了。”
“这……”安越溪牵着叶芩的手,走出电梯,发现对方仍然一动也不动地趴在地上的人,于心不忍地问道:“裴朗哥,他该不会被你踹晕过去了吧?”
“晕了好,省得他再叽叽歪歪个不停。”
叶芩解恨地走到他旁边,然后抬脚,意思很明确,她想要再去踩一脚,安越溪拉着她,冲她摇摇头。
叶芩甩了一个“你放心,只是装装样子”的眼神给好友后,安越溪这才松开了手,
“哎,癞皮狗?胖子?我要踢你了哦。”见他还是没反应,她才郁闷道,“不会真晕了吧?”
女生们正要一探究竟,就听夏裴朗突然说了两个字:“起来!”
话音刚落,地上的尸体就开始动了起来,先是手动,再是脚动,接着身体一动,最后连着脑袋,全身抖动起来。
“我敢肯定他是装的。”叶芩狠狠瞪了“尸体”一眼。
安越溪也是万般无奈,“很显然……”亏她还这么担心他,现在知道了,他就是一只使劲踩也踩不死的臭蟑螂。
“嗯啊,这是什么地方?我是谁?我在哪里,哦哦,全身都疼?”全身停止抖动后,d男才一脸懵懂地爬起来,双手摸遍自己的全身,手足无措的样子,就好像真的失忆了一样。
“哪边?”夏裴朗没有功夫看他表演,于是开口问叶芩,她家在哪里。
“哦,是左边,偶先过去跟他们汇报一声,乃们稍等一会儿。”
说完,她就走了,在经过d男旁边的时候,她故意踩了他一脚,顿时疼得他直跳脚,“嗷~好狠……”
夏裴朗面色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他下意识地立刻把脚放下,夹紧大肥腿,手摸了摸屁股,嗷,好疼,都快踹成两瓣了吧。
“骗子,活该!”安越溪没好气地骂了他一句,d男回嘴道:“姑奶奶,我又没惹你……”
话刚说到一半,他突然觉得屁股又开始作疼了,他马上意识到这是在警告自己别作死,姑奶奶旁边有姑爷爷撑腰,他不能这么对姑奶奶说话。
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道:“哎,姑奶奶,卷毛犬……夜叉女……”
安越溪不满地瞪他一眼,“嗯?”他这是又要开始骂叶芩了?这种人,果然不能心软。
“……性朋友,哎哟,是俺嘴笨。”d男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讨好地对她说,“俺的意思是你的女性朋友,叶芩同学,在招呼咱们过去呢,不信,你看。”
安越溪望过去,果然,叶芩家的大门已经开了,不过就算如此,她也不想放过他,她走到他跟前,也和叶芩一样,踩了他的脚一下。
这下,d男的两只大白鞋上都印上了鞋印,安越溪明确表示自己有点小小的强迫症后,才满意地说:“这样看着舒服多了。”
“嗷,痛——”d男忍痛轻呼,因为两只脚都受伤了,根本没办法跳脚,他只能翘着鞋头走路。
最后,安越溪和夏裴朗都已经站在叶芩家门口了,他还在扶墙龟走。
叶芩一见,乐了,她跑到他旁边讥笑他,道:“老~大~爷~你倒是快点啊!”
“声音跟蚊子似的那么小,谁听得见啊!”d男一手扶墙,一手掏掏耳朵,对她说道。
叶芩白了他一眼后,才正色警告他道:“胖子,你听着,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嘴碎,还有爱大声嚷嚷的毛病,如果你进了屋还这样的话,就别怪我把你扔出去了。”
d男跟软了骨头似的,贴着墙,没有反应。
“听到了没有?”叶芩推了他一下,他烦躁地甩甩手,嘟囔一句,说:“知道了知道了,到底谁嘴碎啊?”
“就信你一回。”说完这句,她就走了。
“喂喂喂,你这就走了?来都来了也不扶老子一把?”见她听不到,d男忍不住冲着她的背影骂了一句:“母夜叉,谁娶谁倒霉。”
骂完后,他还是认命了,继续艰难地扶着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