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司机接过纸巾后,本想道声谢,没想到又听到了那个特别戳心的称呼,他默默地把另一个“谢”字咽回到肚子里,然后说:
“那个,‘直发同学’,你能不能把那两个字去掉啊!”
“好的,老伯,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老司机心塞极了,他说的不是“话说”这两个字,而是它们后面的称呼——“老伯”。
“呃,那个,我是说我并不老,才三十多,请你以后不要叫我……”
那两个字他实在说不出啊,所以一直暗示,这次示意的够明显了吧,她应该已经理解了吧,老司机在心里安慰自己道。
“好的老伯……”
“……”老司机再次心塞,泥煤,她又说了那两个字,究竟是走神了没听进去?还是故意的?
在他纠结的半秒里,她又说了一句:“……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哦,大概再有个十几分钟左右就到了吧。”他不大确定地回答道。
“能不能快一点?”
“这……太快了,容易出车祸。”
说完,老司机下意识地瞥向d男,就怕自己一口答应下来后,他就扑过来,毕竟自己没有他胖,更没有他高,除了年龄大、阅历多,其他的全是先天劣势,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还好,他只是瞪了自己一眼,什么也没说。
安越溪解释道:“没说飙车,只是说在最高车速限制以内,保证安全的情况下,稍微快一点。”
老司机点头道:“那好吧!”看在纸巾的份上,他照着她的话,把车子稍微提速了一些。
“芩子,你帮忙看一下,快到家后,要及时告诉老伯停在哪里,知道吗?”安越溪嘱咐叶芩道。
恢复了精神的叶芩无语道:“这个偶知道,小越越,不要把偶当小孩子,叮嘱完这个,又叮嘱那个的,偶没有乃想的那么弱,好咩?”
安越溪调侃她道:“嗬,刚才是谁一直哭鼻子啊?”比起她来,自己真是坚强好多,果然还是自己的觉悟很高。
此时的安越溪早忘了昨晚在医院闹乌龙时哭的那副惨样了。
叶芩不服气地反驳道:“乃没有哭过吗?”
“没有!”安越溪摇头道,“至少,我没有在你面前哭过,所以是你让我有了当姐姐的觉悟,妹妹,来,抱个。”
叶芩抗拒地往右边挪了挪,说:“乃占偶便宜,偶才是姐姐。”
“抱我,你怕了吗?”
“who怕who,抱就抱……”被挑衅,叶芩猛地扑上去,一抱上就说:“哇,好温暖啊!”
“呼,热死了!”叶芩一抱上来,安越溪就急忙推开了她,大夏天的,黏糊糊,难受死了。
叶芩保持“抱住”的姿势几秒才把手放下,被小越越嫌弃了,讨厌,呜呜呜——
这时,老司机又重复了安越溪说的话,说道:“我说‘卷发同学’,快到地了,你得说一声啊!”
“知~道~了!”她在心里吐槽,怎么都那么啰嗦呢。
话虽如此,她还是往外面查探,观察路线,过了几分钟,她才喊:“哎,就前面停车吧。”
“好嘞!”
车停在离某小区门口不远的地方,叶芩第一个下车。
随后,安越溪也下了,等关上车门后,她才发现d男和夏裴朗都没下车。
叶芩对d男嘲讽道:“嗬嗬,死胖子,你怎么比乌龟还慢啊,还不下车?”
d男忙着解那该死的安全带,没空看她,只是没好气地说:“老子胖,被卡住了行不行啊?”
“行,行,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这自黑,黑得好,叶芩憋笑说道。
很快,他打开车门,出来了。
当叶芩那额头刚好湿成三根毛的刘海和布满泪痕的脸映入眼帘时,他惊圆了眼,嘴使劲憋成了鸭屁股,最后如放屁似的“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叶芩嫌恶地看着他,说:“笑什么笑,好恶心。”
“哈哈哈,你要上演三毛流浪记吗?”d男笑得快岔气了。
安越溪过来一看,也是乐了,这三根毛也是绝了。
“怎么了,你们……”叶芩急了,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笑自己。
d男笑问:“哈哈哈,你怎么不把眼泪擦干了再出来啊?”
“关你什么事啊。”叶芩闹脾了,“不擦,我就不擦,那是幸福的眼泪!”
“噗呲——”他赶紧捂嘴说道:“不好意思,老子又没忍住,祝你幸福啊,嚯嚯嚯。”
“起开!”安越溪瞪了他一眼后,打开自己的背包,拿出手机,点开它的照相功能,随手再点一下,然后放到叶芩面前,说:“你自己看。”
叶芩一见,惊恐地张大嘴巴,天哪,好丑,刘海怎么湿成这副德行了。
她使劲拨弄,可是越拨越丑,最后“哇”地一声哭出来了,“呜呜呜,连刘海都欺虎偶……”
“看哪,我家小芩子多可爱啊,要留做纪念。”
“什么?”
“没有!”趁她不注意,把故意遮住圆圈快门的大拇指移开,快速地点了一下,一段可爱的视频就被录了下来,之后,赶紧把手机放回包里。
“呜呜呜……”
“没事的。”安越溪捧着她的脸,欣赏了一下可爱滑稽的刘海,然后用纸巾把她的汗水和眼泪全部擦干,最后才帮她把刘海弄好,“好了。”
“偶要看一下。”叶芩以为刚才好友拿在手的手机是自己的,于是就向她拿手机,伸出手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不就在自己手里吗?骑驴找驴,笨死了。
看了一下,还算可以。
“呜呜呜,小越越,你最好啦~”
拥抱了一下安越溪后,叶芩决定先走一步,于是她对安越溪和d男说:“你们先留在这儿,我想先去打探敌情,确认看看,他们是不是都到了。”
“好。”安越溪答应一声,等叶芩走后,她才想到夏裴朗好像一直在闭目睡觉,如果没人叫醒他,他可能会一直睡下去,于是她打开了另一边车门,准备叫醒他。
“裴朗哥?醒醒,下车了。”
叫了几声,不见回应,她才发现他的耳朵里塞了耳塞,她伸出手,试图在不碰到他的情况下,将他的耳塞拿下来。
指尖快要碰到的时候……
“裴朗哥?你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