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洁癖跟包子煎饼有什么关系?难道你的意思面包干净,包子煎饼很脏喽?你这是歧视国货,崇洋媚外!是中国人不?”
安越溪质问,庄翎菲不嫌乱:“或许他真的不是中国人。”
庄翎菲呵呵笑,连人都不是,还怎么是中国人?
安越溪皱皱鼻子,又问:“还是说,裴朗哥你,是故意给我们吃你不愿意吃的东西?心机颇深啊你!”
“呵~”夏裴朗终于忍不住地咧嘴笑,抬手擦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心里感叹一句,这丫头的脑洞不要太大。
喝了口豆浆压压惊,刚才他差点被面包噎住了。
“别听庄翎菲胡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哥哥是去太晚,肉煎饼只剩最后两块,包子还有三个,怕你们吃不饱,才顺道去超市买了块面包。”
他的洁癖严重针对的是别人的触碰,其他方面都只是轻微的,更何况他去的是正宗的早餐连锁店,质量信誉一向很好。
“好吧,原谅你了,不过安芊倩的那份怎么办?”
想起安芊倩也没吃早饭的时候,安越溪已经吃了一个包子,现在只剩一个煎饼和一个素菜包子。
她鼓着腮帮,为难地看着左手抓着的肉煎饼,和右手拿着的包子,真是顾此失彼,难舍难分。
“唉——”
“你小小年纪,还叹上气了。”庄翎菲失笑,小越溪真是太可爱了,“要不?肉煎饼给安芊倩?”
“不不不……”安越溪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肉煎饼有肉,好吃,她舍不得。
夏裴朗解决完面包,也赶快加入这场游戏中:“那,包子留下?”
安越溪摇摇头,嗯,还是不妥,包子太小,不够饱,寒碜。
夏裴朗和庄翎菲见了,都哈哈大笑。
“哎呀,你们别再逗我了。”安越溪不悦,她已经够为难的了。
“别纠结了,我帮你选。”
夏裴朗动作干脆利落地把肉煎饼掰开两半,递到她嘴边,说:“好了,把煎饼跟豆浆吃完,包子留给病房里的人可好?”
庄翎菲也说:“这样吧,姐姐我一个煎饼就能吃饱,包子给你,这下有两个包子,问题都解决了。”
“吉吉,囡紫猴(姐姐,你真好)。”
安越溪一块一块地掰着肉煎饼,把嘴巴塞得满满的,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庄翎菲看不下去,劝说道:“慢点吃,别噎着,喝一口豆浆。”
安越溪听话地拿起豆浆,好不容易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真是傻丫头。”夏裴朗拍拍她的背,说,“安芊倩的事,与你无关,没必要这么上心。”
“我这不是内疚嘛。”好吧,她承认内疚之外的一部分是因为做错事,心虚,害怕东窗事发。
“是啊,你还担心她没吃的?看你纠结的,这些吃完了难道不能再买?”
庄翎菲说完,夏裴朗接着补充道:“还可以吃医院的饭菜,反正是免费的,随时可以提供。”
对哦,是自己太着急了,不过,她才不会承认这样愚蠢的疏忽呢。
“心意,那是心意,你们不会明白的。”
安越溪倔脾气上来了,提着装着两个小包子的袋子就进了病房。
一进去,就看到安芊倩把整个人蒙在被窝里睡觉,安越溪把包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手指轻轻敲了几下桌子,被子没有动静。
“喂,睡了吗?我把早餐放桌子上了,你爱吃不吃啊!”
又没反应,看来是真睡了,安越溪也不逗留,“我走喽。”
过了十多分钟,被子里挪动了一下,安芊倩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偷偷掀开被子的一角,闻到包子的香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正想下床,就听到有脚步声,赶紧钻回被窝,动也不敢动。
“咦?这里怎么有包子,哦,一定是儿子怕我饿了,特的送过来的,我儿子就是孝顺。”
是那个给她镜子的老女人,安芊倩听出了来人是谁,她心里紧张,那人过来了过来了,是要干嘛?
接着耳边又传来悉悉索索,吧唧吧唧的声音,最后是心满意足的总结:“真好吃,回头一定让儿子再买,才两个,还不够老娘塞牙缝的呢。”
听到脚步声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安芊倩虚脱地躺了几秒,然后,掀开被子,看向桌子方向,只有捏成一团的纸袋。
我的包子啊啊啊啊啊!安芊倩欲哭无泪,摸着扁扁的肚皮,早知道不该赌气的。
病房内安芊倩捶胸顿足,病房外三人有说有笑,聊的很嗨,一点也不顾及安芊倩的感受。
时间一晃,就要到中午了。
“your-eyes-opened-wide-as-looked-your-way,couldn't-hide-what-they-meat-to-say……”
一首低沉有磁性的英文歌曲《youreyes》响起,安越溪诧异地看着夏裴朗,如果她没听错,这首歌是他唱的,还蛮好听的嘛。
夏裴朗淡然一笑,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说:“闲来无事,录制自己的歌声,作为来电铃声,可能录得不太好,你们不要见怪啊。”
庄翎菲不屑地掏掏耳朵,臭显摆,老娘比你唱得好,有时间自己也来录一首,保证惊艳众人。
“不会啊,很好听。”安越溪摊摊手,表明自己没有说假话。
庄翎菲听不得他还要叽叽歪歪,说个不停,赶忙催促道:“有什么话暂且搁着,先接电话吧。”
安越溪也附和道:“对啊对啊。”
夏裴朗看了来电显示,神情有些凝重,安越溪的心下意识地跳了一下,身子朝夏裴朗微微倾斜,当看到他手机的来电显示是安妈的时候,她紧张地看向他。
“是我妈!我妈肯定是因为回来后看我们都不在家着急了,裴朗哥,你快接呀。”
夏裴朗给了安越溪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手指划下手机屏幕,接下了电话。
“阿姨。”
“小朗啊,你们去哪儿了,我回到家一个人也没有,听附近的人说,早上好像有听到救护车的声音,不是我们家吧?”
电话中的声音有些急促,显然着急了。
夏裴朗看向安越溪,她咬着嘴唇,好像有些不安,庄翎菲一直拉着安越溪的手,在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