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甜的。”
萧沁雅剥了一颗栗子回头说道。
商祐祁想也不想的直接张嘴就着萧沁雅的手指吃了栗子。
看着萧沁雅剥了第二颗,商祐祁连忙说道:“朕不要了。”
萧沁雅回头笑了笑:“那吃别的,不甜不腻。”
商祐祁不禁嘴角含了一抹笑意。
心中微微顿了顿,有些事还是得说清。
“雅儿胭脂一事……”
“皇上找到害臣妾的人了,是谁快告诉臣妾?”
不等商祐祁将话说完,萧沁雅猛的抬起头,眼睛黑亮亮的追问道。
商祐祁看着萧沁雅黑亮的眼珠,神情一滞,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说了。
“皇上?”萧沁雅疑惑的看着他。
“雅儿很想知道?”
“当然了,这人心思歹毒要害臣妾,要不是……”
萧沁雅说到这儿,顿了顿。
“反正不论如何,这人心思阴毒,臣妾若是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她!”
萧沁雅神情郑重看着商祐祁说道。
商祐祁微微皱了皱眉头:“你……”
萧沁雅瞧着商祐祁的模样,神色慢慢冷了下来。
“皇上这是要劝说臣妾不追究了是吗?”
“若朕说是呢?”商祐祁问道。
啪的一声,萧沁雅把手里剥了一半的栗子扔到盘子里,将头扭到一旁。
“臣妾不知道,我只知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德报德,以直报直,方式人立世之本。”萧沁雅硬邦邦的说道。
商祐祁一怔,他想过她所有可能说的话,她的性子天真娇憨,喜欢撒娇耍赖,他之前想着好好哄哄,雅儿便会听话的,却忘了她虽是庶出却是家中最娇惯的长女,从小到大怕是从来没有受过委屈的。
瞧着萧沁雅气呼呼的模样,商祐祁不知不觉竟有些走神,他在想若是宫中其他人面对这样的事情会如何选择,皇后会表现的很好很大度,却会让他明白她的委屈,以换取最大的利益,德妃、贤妃……换作其他人,在听过他的话之后,也都会表现的极为贤淑大度吧,因为这样才能让他明白他们的委屈……
“臣妾生气呢!”
萧沁雅一转头,发现商祐祁竟然在走神,瞬间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伸手推了他一把说道。
商祐祁瞬间回神,伸手拉着萧沁雅的手放到了自己的手上。
“雅儿此事关系复杂,朕不能继续查下去了,但涉及此事所有人都会受到惩罚,朕会整顿内务府、后宫,无论官职大小一干人员朕都会下旨赶出京城,永世不得任用,此事也只能到此为止。”
商祐祁对萧沁雅说的这些话确实出自真心,幕后之人事关太后,他不能对太后做什么,此事也只能到此为止。
萧沁雅垂下眼眸不去看他,也不说话。
“你听话答应朕,前朝后宫从没有简单过,你好好的朕保护你的。”
商祐祁无奈,起身拥着萧沁雅到自己怀中。
萧沁雅脸靠在商祐祁的胸膛上,点点头,嗯了一声。眼眸却是越发阴沉,这事儿牵扯的再深说到底不过是后宫之争,什么人能让皇上说出这样的话,真相昭然若揭。慢慢垂下眼眸,掩下眸中冷色,果然自己的仇还是亲手报了才能痛快。
第70章 真相
事情明面上虽然就这样了, 可该闹还是得闹得的。贤淑懂事,萧沁雅可不想自己被贴上这样的标签。
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贤名,吃亏的可都是自个儿。萧沁雅看出了商祐祁对此事的态度, 看来事情确实牵扯的很是深远, 他不想继续查了,只想借机整顿前朝后宫。
想来也是,这事说是严重,可唯一的受到真正伤害的只有贤妃一人, 又得了一皇子作为补偿, 至于贤妃得知此事就此结束之后,接不接受萧沁雅就不管了,她是满意也好还是嫉恨也罢, 自己不出头也没人能够帮忙。
一直到用完晚膳, 萧沁雅依然是满脸不开心。
商祐祁对此, 皆是好脾气的笑着, 什么也没说。
等到用晚膳,时辰也不早了, 洗漱整理干净, 就该安寝了。
上了床, 萧沁雅就开始不老实起来, 一会儿磨磨喉结,一会捅咕商祐祁两下,这摸摸那捏捏的,可一到商祐祁的手摸过来。萧沁雅就开始哼唧起来, 喊疼,手疼胳膊疼腿疼反正哪里都不舒服。
起初商祐祁吓了一跳,都要叫太医了。后来顿时就明白了,这是心里不舒服诚心的故意捉弄他呢。
不知为何,商祐祁心中自知理亏,也就由着她捉弄去了。
大半个晚上,商祐祁被身上一双捉弄的小手,撩拨的欲。火。焚。身。
许久感觉身上的手老实了,商祐祁疑惑的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睡着了。
无奈的摇摇头,伸手将被子拉上来一些,搂着作弄了自己一晚上的小妮子,闭眼睡觉。
萧沁雅慢慢睁开眼睛,眼眸闪过一丝笑意。
人的底线就是这样一点点放低的。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人心中总会有一种心里,就是尽量减少麻烦。遇到事情若有一方退让了,一次两次得了好名声,时间久了别人便会将你的退让便做理所当然。
而萧沁雅不同,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若不去主动争取,她不是公主天上也不会掉馅饼,不去争不去抢,就永远也得不到。
……
第二天晨起,今日是大朝会,张启麟看了眼昨日淑妃娘娘送给皇上的生辰礼,名为座钟的日晷,瞧着时辰差不多了。心中小声感叹一句,不得不说淑妃娘娘心思却是巧妙,有了这座钟看时辰却是比平日里常用的滴漏方便多了。
滴漏是大越贵族常用的一种计时器,以水滴或是金沙流淌计时。
“皇上,已经卯时了。”
张启麟躬身站在床榻帘之外,小声的叫起。
商祐祁睁开眼睛,只觉得才刚一闭上眼睛就到了该起身的时辰。
吸了口殿内淡淡的香气,倒也不觉得十分困乏。
转头看着睡的香甜的萧沁雅,商祐祁伸了伸手,心中很是想将她推起来,昨天晚上尽是捉弄朕了,现在倒是睡得香甜,“”那又这等的事情?
看着白皙因为温热起着红晕的脸蛋,商祐祁心中闪过昨日的疯狂,赶忙移开目光,轻咳一声,慢慢的抽出自己的手,下了床。
昭纯宫的小厨房里的点心是从来不断的,商祐祁也习惯了若是宿在这里,第二天早起会先用些点心在去上早朝。
“让淑妃好生歇息,别吵到她了。”
商祐祁离开前吩咐道。
“诺。”
见皇上如此关心在意主子,青竹眼眸闪过一丝欢喜。
至于请安的事情,派个小太监去凤梧宫说一声便是了,皇后若是不满,自有皇上在哪。青竹想的也开,左右昨日是彻底得罪了皇后,再说了自家主子都升了淑妃,四妃之首,便是皇后真想要对主子做些什么,面上也得顾忌几分,位份高了一切都是不同的。
不过萧沁雅也没睡多久,商祐祁走后一会儿,萧沁雅也便醒了。
“主子醒了。”
青竹见萧沁雅醒了,笑着过来把帘幔拉开。
“什么时辰了,卯时三刻,主子怎么不再睡一会儿,皇上上朝之前特意吩咐了奴婢,不要扰了主子安寝,凤梧宫那边奴婢派人过去告假了。”青竹道。
萧沁雅点点头,做了起身。
“今日不去凤梧宫也好,只是可惜不能见着皇后和德妃之间的针锋相对了。”萧沁雅接过青竹端过来的玫瑰清露喝下。
“可是呢,昨日皇上刚穿下了口谕不久,就听说德妃娘娘从前长乐宫直接去了凤梧宫,与皇后娘娘索要宫权呢,听说待了大半天,德妃娘娘离开的时候从凤梧宫拿走了许多账册。”
萧沁雅挑挑眉,皇上下口谕让皇后分一半宫权给德妃,她起初以为是皇上不满皇后昨日的做派,等晚上听了商祐祁叫她不许在追究胭脂一事时,萧沁雅才恍然大悟。皇上这一招那是随口而为,明明是心里已经想好了。
虽然他说了不想继续追究下去,可连萧沁雅都咽不下的气,商祐祁这个帝王如何就能咽了下去了,卧榻之下其容让人安眠,太后能在无声无息间害的贤妃不能生育了,若有一日母子失和,岂知不会直接对他这个皇上直接下手,毕竟又不是亲生的母子。
萧沁雅从昨日商祐祁的话语中,已经确定了胭脂一事就是太后的手笔,她起先便怀疑是德妃所为,可若是德妃,一个便宜表妹。商祐祁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唯有太后,即便真的查出来了铁证,皇上也不能拿太后如何。
“掌了宫权,明粹宫也跟着抖起来了。”青竹忍不住说了一声,本来主子昨日册封淑妃,今日满宫都该是为主子庆祝的,可瞧着满宫的模样,像是德妃成了贵妃似的。
“这有什么可生气的,你以为现在掌权是什么好事吗?”萧沁雅放下茶杯,淡淡的说道。
皇后重视后位重视的都要疯魔了,德妃本就因为觊觎后位,让皇后异常忌惮,如今掌了宫权,今后会如何,萧沁雅很是期待。还有一点,皇上昨日说会借机清理后宫,这时候分给德妃一半宫务,这是不信任皇后呢,怕前脚清理了干净了太后的人,后脚又被皇后安查了人手。
而且清理后宫不是简单的事儿,若是届时太后阻止,有德妃这个亲侄女儿出头,太后在不愿意也不会当着满宫的面,削自己侄女儿的面子吧。
“尽快给宫外传个信儿,让萧付不要继续追查了,将目前手里的掌握的线索好生收好。”萧沁雅道。
青竹神色一肃,点点头:“诺。”
……
凤梧宫。
萧沁雅所期待的针锋相对并未上演,原因是皇后病了,免了今日的请安。
“病了?”德妃瞬间皱眉道。
得了宫权,德妃整个人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子欢喜劲儿,连平日温柔的模样都不想装了。
听闻皇后病了,德妃瞬间就不乐意了。定是胡蕴蓉那贱人装病,昨日她欢欢喜喜的到了凤梧宫,可皇后到好,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就是不提宫权一事,还是她最后没心思了,直接要的宫权。可看那贱人干的事儿,分了她两箱子账册,让她回去好好习读。
气的德妃都想撕烂皇后,大家族出身的女儿,只要不碰上佛口毒心的主母,都会从小被教导掌家之事。德妃是王家嫡女,又从小太后这个姑母喜欢,又怎么不会管理宫务,皇后此举简直就是在侮辱德妃。
德妃本想借今日请安,直接像皇后发难,左右她们之间的关系注定是好不了了,为了宫权,德妃也愿意直接和皇后撕下这层伪装的和谐。
可就当德妃连说的话都想好了时,皇后竟然病了。
胡嬷嬷紧绷着一张脸点点头:“皇后娘娘确实病了,喝了太医开的安神汤正在休息呢,请各位娘娘小主回去吧。”
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胡嬷嬷转身就进去了。
气的德妃险些揉烂手中的帕子。
好!就容你一日,本宫就不信了,你拖得了一日还拖得了第二日。
“回宫!”
德妃搭着婢女的手,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