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魂魄没什么问题啊,难道您发现什么异常了吗?”
老和尚看了我一眼,他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掐指算了一下。
这个动作让我很意外,空相说过,佛门的高僧是不会卜算未来的。
并不是他们没这个能力,而是佛门的教义使然。
推算未来不利于修行,事实上许多高僧都能算到自己的未来。
但他们不会刻意去推算,就算偶然间知道了,也会用各种方法去遗忘。
用空相的话来说,出家人不应该卜算未来,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似乎就是佛法,佛门弟子不应该去卜算未来,这就是出家人。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在看到老和尚不算的时候才会这么吃惊。
“小家伙,你的天机被人这比过对不对?”老和尚突然问道。
“是的,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么问?”
“老僧确实知道,之前我就发现你有点问题,我居然感应不到一点点你的命数。
所以猜测你是被人遮蔽了天机,能做到这一点的,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普通人是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强的实力,要遮蔽天机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办到的。”
老和尚的这番话一点都不让我意外,因为这番话已经有很多人对我说过了。
不过……
“法师,您说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那要什么样的高手才能做到这一点呢?”我顺势问道。
无相老和尚能说出这句话,那他肯定是有绝对把握的,否则他不会这么说。
以前我从来没想过问这个问题,那是因为我什么都不懂。
后来我想问的时候,发现身边已经没人可以问了,等我遇到了可以问的人,又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没想到要去问。
以致于这个问题整整两年多了,我都没有得到真正的答案。
或许这就是命,必须到今天我才能够问出这个问题,难道说冥冥之中真的都是注定的?
无相老和尚其实早就猜到我会问,所以在我这句话说出口的一刹那他就做出了回答:
“想要遮蔽天机,本身需要很高的修为,而且绝对是道门之中的绝顶高手。
老僧虽然不是道门的人,但也认识许多道门的高人。
要做到凭一己之力遮蔽一个人的天机,在相术上的造诣绝对是登峰造极的。
未来无穷变化,你身为道门的弟子,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吧。”
我立刻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是的,我当然知道,事实上也是这样的,要想把控住未来太难了。
就算是我师父无极道人,他也不敢说能够掌控百分之百的未来,一点点的差错都没有。
试问整个玄术界,又有几个人能赶得上他老人家修为呢?”
老和尚赞赏的点了点头:“看来你很了解玄术界,这就更简单了,那么你应该明白,想要遮蔽天地的第一个条件有多苦难了吧。”
“我明白了,非常的困难,以我现在的见识,我想不出一个人能够满足这一个条件。”
老和尚笑了笑,他环视了一眼周围说道:“光是这一个条件就很难满足,可是像这样苛刻的条件还有足足两个,你说想要遮蔽天机有多困难。”
“还有足足两个!这么说要遮蔽天机,这样的要求有三个!”我知道老和尚不可能骗我,他也不是故意夸大其词,他说的应该就是真话。
“嗯,还有足足两个。想要遮蔽天机,首先要精通相术,其词要有相当于普通人三百倍的阳气。
除了这两个要求之外,还需要损耗自己一个甲子的寿命,这才能成功的封闭一个人的天机。
前两个条件虽然已经非常困难了,但是要达成也并不是不可能,玄术界能人异士非常多。
在那些名山大川之中,或许就有一些隐世的老修士存在,这些人要符合前两个条件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第三个条件就太困难了,人最宝贵的就是生命,谁又会愿意拿出自己一个甲子的寿命,来帮别人做这么一件损己利人的事情呢?”
“您说的对,前两个条件虽然苛刻,但也不是完全不能达成的,但是要拿出一个甲子的寿命来帮人,世界上恐怕没几个人有这个勇气。
除非……除非这个被他帮助的人和自己有极大的关系,但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的家庭也没什么特殊的,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一个高人来帮我这么一个普通人遮蔽天机呢?”我叹息了一声。
“但事实上,已经有人帮你做了,也就是说有人为了帮你,宁可折损自己一个甲子的寿命,这已经是事实了。”
“对啊,我怎么刚才没想到!”我一愣。
我一直在想这种事没人愿意做,却忽略了其实已经有人做了这件事,我的天机也已经被人遮蔽了。
怎么这么重要的一点我都忽略了?我简直是猪脑袋啊!
“法师,您的意思是说,有高人为了帮我,损耗了自己一个甲子的寿命。”我这句话等于白说,老和尚的意思其实很明白了,但我还是要问这么一句,我想要得到他的确认。
不知道我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婆婆妈妈了,或许这是我内心深处对自己的一点不自信在作怪吧。
“没错,除此之外,绝无其他可能,要遮蔽天机,一个甲子的寿命是最低的限度。
幸亏他当年帮你遮蔽天机的时候你还是婴儿状态,如果是你现在,恐怕五百年的寿命都不够。
试问这世界上,又有谁能有五百年的寿命损耗?小家伙,你的来历不简单啊。”老和尚这句话,一下子把我的心提了起来。
“我的来历不简单!我的来历不简单!”我一连重复了两遍。
无相老和尚的这句话包含了太多的其他意思了,他想表达什么?
我的来历不简单,他是在暗示我的父母不简单吗?
不,我的父母有什么不简单的?
我和他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他们是什么样子的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我父亲就是一个普通的人,我的母亲也是一个最平常的家庭主妇。
他们身上能有什么特殊呢?要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唯一的一点就是我们从来没有亲戚。
别人过年都有走亲访友,而我们一家过年过节一直都是三个人。
唯一的一次人多,还是我12岁的时候,那次我考试考的很好,我爸邀请了几个邻居来我家里吃饭。
在饭桌上,大家约好了那一年的除夕一起过。
那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的一次年夜饭超过三个人一起吃的日子。
很热闹,至今我还记得,但也只有那一次。
这或许就是我家里最与众不同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