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歌安慰着自己,翻身好歹也能动一动,便不停的骚扰着昀清,昀清从床头翻到床尾,又从床尾翻到床头,没有一点的安生时间,他极度不耐烦的嚎了一声,最后还是连哭都懒得哭。
而本来在床上爬来爬去的昀淡见到顾云歌和昀清玩的游戏,便兴致勃勃的加入了进来,这家伙素来是个心大的,翻了一会儿就呼呼大睡,他睡起觉来雷打都不醒,顾云歌便将他放进摇篮,让他好好儿休息了。
昀淡好动,在这大热天里经常出一身的汗,而在昀淡满头大汗的时候,昀清则安安静静的躺在旁边,懒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夫人,新玥公主来了。”顾云歌正同昀清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外面便有一个丫鬟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同顾云歌通传了一声。
顾云歌面色微微一变,她眉头便皱了起来,抬起眼睛看向外面,又给一旁候着的奶娘使个了眼色,那两个奶娘便抱着两个孩子去了内间。
顾云歌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心下有些疑惑,她对新玥公主这段时间的异动都掌握了的,也不知道她打算做什么,难道是找不到褚冥砚,妄图从她这里找到褚冥砚?
顾云歌敛起面上的笑意,她站起身来,缓缓的走了出去。
招待客人的正堂里,这会儿新玥公主正坐着品茶,她眉头紧紧皱起,似乎对这里有什么不满一般。
顾云歌唇角轻扬,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来,她缓步走上前,轻声说道:“新玥公主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我这里瞧一瞧啊?”
她微微抬着下颚,摆出一副俾睨的姿态来,眼神平淡无波,可偏偏就是让新玥公主看出一点嘲讽来。
新玥公主猛地将茶杯放在一旁的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动,她脸色发沉,面色之上满是不虞,看着顾云歌冷声说道:“放肆,你是怎么对本公主说话的?!”
“那新玥公主又是如何对待这里的主人安宁王妃的?”顾云歌牙尖嘴利的反驳了回去,她眼神泛着冷光,眉头紧紧皱起,走到正中的座位上坐定,彰显了自己的主人身份之后,这才不慌不忙的抬起眼睛看向齐新玥,缓声说道:“新玥公主借助在王府,连一句谢意都没有,现在反而寻了我来发难,是不是太没有道义了?”
齐新玥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她圆瞪着双眼,想到自己还有求于顾云歌,便冷哼了一声,转身又坐了下来。
顾云歌面上依旧带着笑容,她端起茶杯,悠闲的刮了刮茶沫子,也没让人怎么招待齐新玥,摆出了一副赶客的姿态。
齐新玥心中气急,可是偏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深吸口气,看着顾云歌极为勉强的勾了勾唇角,态度却依旧有掩饰不住的桀骜:“今日前来,是有一件事情要问问姐姐。”
她嘴里叫的亲热,仿佛是已经将自己当成了这府上的人一般,一口一个姐姐叫的极其自然。
顾云歌眉眼却越发的冷了下来,她看似是漫不经心的刮着茶沫子,一双眼睛却锐利至极的看向了齐新玥,红唇轻启,不留情面的话便吐了出来:“新玥公主可别这么叫,我可担待不起。我同新玥公主非亲非故,自然担不起这一声姐姐的,既然公主暂时借住在这里,我自然是要对新玥公主的疑问进行解答的,不知道新玥公主是有什么事情?”
她面上笑容浅淡,带了种拒人千里的疏离感,这模样让齐新玥又是一阵气闷,她几乎要将手中的帕子拧碎了去,可是想到自己要说的事情,又强行将自己的脾气压了下去。
她深吸口气,笑容几乎要维持不下去,但还是不得不耐着性子看着褚冥砚说道:“这段时间本公主在府上听了些流言,本来这府上的人都是安宁王妃管教的,本公主也不应该说的,可是那些流言说的太离谱,就连本宫这个外人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齐新玥言语之间满是对顾云歌管理侯府不利的职责,她笑容带了几分凌厉,看着顾云歌的眼神却满是恶毒。
明明是有求于人,偏偏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来,这一点倒是同齐文轩一模一样,一边要仰仗着褚冥砚的能力,一边却一定要打压褚冥砚。
顾云歌也算是看透了这兄妹二人,她皱着眉头,放下茶杯,神色之间多了几分厌烦,抬起眼睛看着齐新玥问道:“那既然这样,新玥公主这个外人又为什么要管别人家里的事情呢?”
顾云歌皱着眉头,朝着一旁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们便都走了出去,只留了敛秋还在屋子里。
敛秋大婚之后,依旧留在顾云歌身边伺候着,但是她却已经不是下人了,顾云歌将卖身契还给了敛秋,以后敛秋也就是自由身了。
但是敛秋却还是不舍得离开顾云歌身边,反正沉央住的地方也不远,每日里沉央去褚冥砚那边报道的时候,敛秋便来顾云歌这边伺候着,也不耽误什么。
顾云歌面色略微有些阴沉,她轻轻眯了眯眼睛,说道:“公主有什么话便直说吧,我也不想同公主绕什么圈子,若是有我知道的事情,在不触及底线的情况下,我一定知无不言。”
顾云歌心中虽然有些不耐烦,但是还是耐着性子客客气气的同齐新玥说着。齐新玥的事情褚冥砚一直没有去管,摆明了就是打算交给顾云歌去管的,这些后宅的事情顾云歌也不想麻烦褚冥砚,这样会显得她十分的没有用。
齐新玥却是以为顾云歌向自己低头了,她轻轻勾了勾唇,又昂了昂下巴,轻声说道:“不过是想来问问安宁王妃有没有听说过那流言罢了。”
说到最近这段时间四处盛传的留言,齐新玥脸色又是一白,面上便浮现出些许的担心来。
若是这个留言是真的,那她现在的地位,便实在是太尴尬了……